第3章 戲耍渣爹
云初震驚的心顫顫,差點(diǎn)將懷里的孩子扔了出去。
“太太和姑小姐怎么沒見著”
聽梅:“回夫人,老太太說,昨晚老爺身子不爽利,太太和姑小姐一早去莊子上探病去了。
老太太擔(dān)憂夫人雙身子,便沒往咱們院里遞消息�!�
云初眉頭微蹙,心下狐疑:
這么巧偏偏趕在秋闈生病
“聽霜,你一向穩(wěn)重,我有件事托你去辦”云初雙手絞著帕子。
聽霜心頭一緊,起身招呼下人出去,又命聽梅和聽竹在門外守著。
“夫人此處無人,您盡可放心吩咐�!�
“你去找?guī)讉(gè)信得過的人,去京郊的落霞莊……”云初壓下翻涌的思緒,努力保持冷靜。
“去看看那兒有沒有一片海棠,以及與老爺走得近的可疑婦人與孩子�!弊詈竽菐讉(gè)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聽霜眸色漸深,她陪伴夫人一起長大。
云初的表情,她一見便知那里藏有滔天怒火與不忍。
“夫人你是懷疑老爺在莊戶上與人有染,擔(dān)心敗壞府上名聲,與大人仕途不利”
大人正在升官關(guān)鍵期,若喬府有不好的流言傳出,的確影響不好。
難怪夫人會如此惱怒。
云初面色一滯,隨即緩聲道:“此事切記不可聲張,小心些,莫被人發(fā)現(xiàn)馬腳。”
“夫人放心,奴婢曉得輕重,必會帶人親自前去查探。”聽霜說罷,安排聽梅和聽竹,寸步不離地守好玉蘭居,便匆匆出門而去。
云初目光觸及院外的海棠樹,苦澀一笑。
日暮時(shí)分,天色徹底黑了。
屋子里掌了燈,云初斜眸看到一個(gè)男人坐在偏廳里,正在喝茶。
這是二十六歲的喬景玉。
當(dāng)年母親為她尋摸親事時(shí),她偷偷見過對方,翩翩狀元郎,才華出眾,氣質(zhì)儒雅,溫潤如玉,挑不出錯(cuò)。
“夫君�!痹瞥醯雎�,臉上淚痕未干。
“夫人,都怨我,若我不是忙著公務(wù),而是時(shí)刻守著夫人,我們的孩兒也不會……”喬景玉起身,單手?jǐn)堖^云初肩頭,輕聲安慰著。
眼中的愧疚和自責(zé),幾乎要將云初淹沒。
【哦豁,這渣渣玉,長得倒是玉樹臨風(fēng),尤其這雙眼,看狗都深情。】
【難怪能夠迷惑眾人,即使沒牙也能吃上香噴噴的軟飯�!繂特藏矡o情吐槽著。
“幸好老天垂愛,咱們還有女兒,快來爹……”喬景玉頓了頓。
云初也眼中泛冷,爹爹
“是啊,快讓你爹爹抱抱。”云初斂眉冷冷道。
“呃,……對對,讓我抱抱�!眴叹坝駥擂蔚纳硇我粶嫔樣�。
【哈哈,娘親快看,他扎心了,真扎心了,面色像吃了翔!】活該活該。
喬夭夭直朝對方吐泡泡,咧著沒牙的嘴直樂呵。
眸底滿是促狹,一副看好戲模樣。
喬景玉低頭與小家伙眼對眼,莫名一噎,突覺心口悶得慌。
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無所遁形。
“夫君,孩子的名可選好了”
“嗯,女兒長得像你,不如叫夭夭吧,至于另一個(gè)就叫子歸。
詩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喬景玉如此說著,目光灼灼地盯向云初。
云初心里猛地鈍疼:宜其室家
多么可笑啊。
她很想怒吼問他:你既有如此期盼,洞房花燭夜,到底有沒有將我送到別的男人榻上
有沒有讓別人奪了我的清白
【娘親,娘親,你可千萬別上當(dāng)。】喬夭夭深怕便宜娘被對方迷惑,焦急不已,咿咿呀呀喊著。
【渣渣玉,他肯定盼著我出生就夭折,才為我取名夭夭!】
小家伙絕不承認(rèn),她其實(shí)非常喜歡,這個(gè)與上世一模一樣的名字。
【不行,不能再讓渣渣玉魅惑我娘親!】
說罷,小夭夭毫不客氣地在對方身上……尿了。
一股濕熱感傳來,打斷了喬景玉內(nèi)心的漪漣。
他面色一僵,瞪大雙眼看向懷里的奶娃娃,正咧著沒牙的嘴朝他直樂。
“哎呀呀,尿了尿了。小小姐尿了�!甭犆芳泵ι锨皩⒑⒆颖ё�。
喬景玉眉頭微皺,面色一冷,強(qiáng)壓下一口氣,卻又沒法和剛出生的嬰兒計(jì)較。
只是看向喬夭夭的眼神,隱隱帶著一絲厭惡。
云初沒有錯(cuò)過他眸底的神色,心中不由無比凄涼,對女兒的話再次信了三分。
“夫君,夭夭還小,必是知道你是親爹,才如此熱情�!痹瞥鯇ⅰ坝H爹”兩字咬得極重。
【哼哼,那可不,熱乎乎的尿能不熱情嗎?】小娃娃無情補(bǔ)刀。
喬景玉面色一黑,喉嚨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夫人,說的是�!�
“為夫來是告知夫人,子歸我已經(jīng)安排人送往沂州老家安葬。
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
萬望夫人早日放下心結(jié)�!闭f罷,深呼口氣,趕在徹底崩潰前邁步離去。
翌日清晨。
聽霜回到玉蘭居,屏退一眾下人之后。
咣當(dāng)一聲跪在云初面前。
神情悲戚,雙手捏著帕子,渾身都在顫抖,“夫人,落霞莊內(nèi)確有大片海棠樹……”聽霜結(jié)結(jié)巴巴,淚眼朦朧地望向云初,內(nèi)心崩潰極了。
夫人乃至云家都覺得大人是良配,喬家是好姻緣。
可誰能想到,這不過是一場騙局。
“小姐,你是云家嫡女,放眼整個(gè)京城你都是獨(dú)一無二的尊貴�!�
聞此,云初心中的幻想徹底破滅,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雙手緊緊握住聽霜的胳膊,眸底滿是滔天的恨意。
喬景玉,你竟當(dāng)真欺我,如此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