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聞夠了香氣才松開她
方才沈昭月和凌王妃的對話,分明已經(jīng)說得清清楚楚,凌王卻還是把沈昭月當成凌王妃……
沈昭月心想,凌王這病癥,真不輕,腦子完全是糊涂的。
同時,沈昭月心里也很亂很害怕,凌王妃雖然人好,但是親眼看見凌王對她摟摟抱抱,心里會怎么想?
抱完了,齊銘拉著沈昭月就往外走。
沈昭月整個人被拽得東倒西歪,慌亂地回頭向林鈺投去求救的眼神。
林鈺柳眉蹙起,追上兩步道:“沈大夫莫怕,你在凌風院萬事順著王爺,莫惹他發(fā)病,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林珠站在林鈺身側,也看向沈昭月,眼里卻是含著惡意的冷笑。
沈昭月害怕林珠,躲開她的視線,只對凌王妃道:“王妃娘娘宅心仁厚,民女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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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昭月都在試圖掙脫齊銘的手,可是一直到回到凌風院,齊銘都沒有放開她。
沈昭月記著凌王妃的話,打算先繼續(xù)扮演凌王妃,萬事順著凌王來,不要惹他發(fā)病。
進了屋,齊銘終于放開了她的手,沈昭月不動聲色地退后了幾步,保持了一個安全點兒的距離。
齊銘看見了,嗤笑一聲,展開雙臂,道:“過來替本王更衣�!�
她越怕,齊銘就卻越是要她靠近!
沈昭月聽話地去解齊銘腰上鑲著玉石的腰帶,可她第一次接觸這樣復雜的腰帶,解了半天也解不開。
最后齊銘終于不耐,伸手一扯,連腰帶和外袍一起都扯壞了,全扔在地上,身上只剩貼身的里衣。
雖然這兩日已經(jīng)見識過好幾次凌王力大無窮摧枯拉朽的畫面,但此刻沈昭月還是又被嚇著了一次。
心道,菩薩保佑,他可千萬別這般撕扯我才好。
齊銘看不清楚沈昭月的神情,只能問:“鈺兒怎么不說話?心里在想什么?”
心里想的,不能說,沈昭月現(xiàn)編道:“鈺兒……在想,王爺?shù)纳聿闹鴮嵔选?br />
其實她并不敢仔細看凌王的身體,但是既然要讓哄著凌王,不讓凌王發(fā)病,說兩句閨房里的話應當是有用的。
只是頗有些對不住凌王妃了。
齊銘冷哼一聲:“鈺兒何時也學了這樣的恭維話?本王眼下只剩一副孱弱病體,若是五年前在戰(zhàn)場上,那才是稱得上……”
稱得上什么,齊銘沒接著往下說。
因為他眼前忽然浮現(xiàn)了北境戈壁灘的營帳,他的師父虞世南用拳頭捶了捶他的肩膀,儒雅地笑道:“你小子,越發(fā)壯得像牛,是塊當將軍的料。”
眼前畫面忽又一變,虞世南渾身浴血地躺在地上,胸口上插著一把北涼軍的大刀。
虞世南嘴里不停流出鮮血,將手里半截和田玉玉佩塞進齊銘手里,低聲說:“我有一個女兒……”
接著,似乎是知道自己剩不了多少氣了,虞世南沒把關于女兒的話說完,而是用最后一口氣道:“別讓……別讓齊鎮(zhèn)當皇帝……”
師父死后的第一場交戰(zhàn),齊銘在戰(zhàn)場上殺了數(shù)不盡的北涼敵軍,到處都是尸體,到處都是血。
沈昭月一直看著凌王,等著他說“稱得上”后面的話。
想不到卻等來凌王眸光一變,殺意暴漲地盯著她,地獄修羅般陰冷道:“本王要殺光……你們所有人�!�
凌王發(fā)病了!
沈昭月想逃,凌王卻比她先一步退開。
但他是去取掛在墻上的劍。
讓他拿著劍,她哪里還有命?!
沈昭月毫不猶豫地朝凌王撲了上去,直接把凌王撲倒在地上,兩人頓時衣衫凌亂地翻滾在地上。
“沒有劍,本王就殺不了人了嗎?”
齊銘掐住沈昭月的脖子,將沈昭月拉得極近,他眼眸猩紅,手背上青筋暴起。
北涼敵軍,給他師父償命!
就在齊銘沉浸在殺死敵軍給師父報仇的暢意里時,一雙蒼白的小手顫抖著摸上了他的后腦勺。
接著扣住一用力。
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鉆心入肺。
血腥的戰(zhàn)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子馨香柔軟的肌膚。
沈昭月不知什么時候解開了衣襟,齊銘鼻尖抵在她鎖骨下方,下巴隔著薄薄的肚兜點在胸前柔軟的上緣。
齊銘松開掐住沈昭月脖子的手,改為圈住她后背,埋在沈昭月懷里許久,聞夠了香氣,足夠清醒和冷靜,才松開沈昭月。
而這時候齊銘才發(fā)現(xiàn),沈昭月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齊銘坐在地上,腦子里不知為何空白了許久,直到院里冷風驟然刮起,他才想起去探沈昭月的鼻息。
還好……沒死。
齊銘起身,踹開院門,對值守的人道:“叫府醫(yī)來。”
值守的下人領命跑了,齊銘把沈昭月抱到了床上,踱步幾圈,看著床上那團小小的模糊影子,忽而想到什么。
繼而蹲下身,在沈昭月胸前摸索著,把她衣襟給扣上了。
可不是在意這女人的清白,只是擔心他的“藥”著涼了,影響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