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不會是來鬧事的吧
在M國的三年,每一年長寧都能清楚地記得傅齊琛的生日。
只是今年格外兵荒馬亂,她還真給忘了。
傅齊琛看著她略顯無辜的眸子,知道這是她心虛時候的慣用表現(xiàn)——賣萌裝傻。
他忽地笑開了,眉眼溫柔,仿佛帶著柔光,語氣半是寵溺半是無奈,“阿姨說得真對,小沒良心的。”
整個一下午,長寧都有點心不在焉。
姜長樂真的如愿以償,成為了傅齊琛的女朋友,可那句“是,也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有傅齊琛對自己的態(tài)度,長寧寧愿傅齊琛就像兩人婚后那樣冷淡,也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因為他的態(tài)度胡思亂想。
察覺到長寧的走神,姜母愛憐地摸摸女兒的臉蛋,“在想什么呢?”
在想傅齊琛。
只是這個答案自然是不能告訴姜母的。
長寧搖著頭,“只是很久沒回來,覺得玉城有點陌生�!�
“那媽媽就多帶你出來逛逛,”姜母笑得慈愛,“只是寧寧,你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會永遠(yuǎn)愛你�!�
這句話,姜母在姜長樂剛被找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過了。
和真假千金的不同。
姜家父母沒有偏愛假千金置自己的親生女兒于不顧,也沒有直接將長寧掃地出門。
他們想盡力一碗水端平,可是這樣往往會對誰都不公平。
姜長樂怨恨長寧搶走她的人生。
可事實是當(dāng)初姜家風(fēng)頭正盛,有不少人眼紅,于是趁著姜母生產(chǎn)的時候抱走了姜長樂。
醫(yī)院的人發(fā)現(xiàn)后不敢聲張,只能將棄嬰長寧抱給了姜母,這樣陰差陽錯的過了十五年。
長寧當(dāng)時還叫姜淳。
姜長樂回來之后偏要改名姜淳,她要拿回屬于她的一切,姓名也是。
只是姜家父母沒有同意。
最后雙方各退一步,姜長寧失去了“姜淳”的使用權(quán),變成了姜長寧。
沒有拿到“姜淳”的名字讓姜長樂心有不甘,整日在家中發(fā)瘋。
長寧自認(rèn)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不想理會姜長樂,可是看著姜父姜母為難的模樣,她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搬離了姜家,住到了頤春園。
那個時候傅奶奶帶著傅齊琛也住在頤春園。
驟然得知自己不是姜家的女兒,只是個棄嬰對于十五歲的長寧來說,幾乎是天塌了一樣的事情。
搬離姜家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傅齊琛就是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說:“長寧,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你自己是真的�!�
他還說:“長寧別害怕,我會保護(hù)你的�!�
人總是對絕望時出現(xiàn)的稻草抓得格外緊。
傅齊琛就是那根稻草。
。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可以當(dāng)借口,長寧抵擋不住姜母的柔情攻勢,成功被姜母拐回了家中。
吃完飯,長寧拉著姜鋒聊天。
簡單地說了一下M國的生活,長寧狀似無意地問道:“哥,你認(rèn)識國內(nèi)生物研究方面的人么?”
“你想要到研究所工作?”姜鋒會錯意。
長寧擺手解釋:“不是,就是之前看書遇到這方面的小問題,有點想了解一下�!�
姜鋒手中還拿著報紙,姿態(tài)散漫矜貴,他看出長寧的局促和小心翼翼,心中難免有些褶皺。
“想做什么就跟哥哥說,聽說方家小兒子好像研究生學(xué)得是這個方向,有空介紹給你們認(rèn)識�!苯h試圖給長寧安全感,語氣格外柔和,讓她不用這么小心翼翼。
長寧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姜鋒的意思,只是乖巧點頭,“謝謝哥�!�
看著長寧的模樣,姜鋒只能心底嘆息。
夜晚。
長寧躺在了闊別了很久的大床上,整個人有些焦慮。
因為她——
沒錢給傅齊琛買禮物。
她所有的資產(chǎn)都在“寧淳”的賬戶下,而寧淳的賬戶此刻一定被那些人監(jiān)視著,但凡暴露自己必死無疑。
而姜長寧的賬戶——
空空如也。
出國的時候,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寧淳”的身份,姜長寧的銀行卡什么的,都沒帶走,應(yīng)該還在錦繡莊園。
要不然明天去一趟錦繡莊園,和傅齊琛離婚應(yīng)該還有一筆遣散費,暫時夠用。
長寧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姜母第二日做什么都要拉著長寧。
長寧根本沒空離開,更沒辦法直接說出自己要去錦繡莊園。
那里是兩人的婚房,長寧要是在姜母面前提及,免不了讓姜母誤會,又為她和姜長樂的事情傷心。
所以在傅齊琛的生日晚宴上,長寧只能拎著一個自己做的賣相尚可的蛋糕,走進(jìn)了傅齊琛的一處私宅。
這處宅子是獨棟復(fù)古設(shè)計的別墅,下二上三,所有的娛樂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
客廳中香衣鬢影,觥杯碰撞,香檳清甜氣息的氣息隨著水晶燈的光芒彌散在各個角落。
她一出現(xiàn),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兒的女人個個妝容精致,衣裙別出心裁,在這樣一群人中,長寧就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她臉上妝容很淡,更加突出她那明艷大氣的五官,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干凈,美得格外突出。
她身穿了一件黑色絲絨吊帶長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被掩在一條同色的羊絨披肩之下,光潔修長的脖子上戴著一串光澤瑩潤的珍珠項鏈。
在眾多女生高定的珠寶中,珍珠項鏈價值實在不值一提,只是那串珍珠項鏈在長寧的脖子上,卻顯得異常奪目奢華。
顧岳一身墨綠色的絲質(zhì)襯衫,單手架在吧臺上和身邊的幾個男人聊天。
發(fā)現(xiàn)客廳中所有人都看向門口,他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
“長寧!”顧岳向來淡定的神情忽然變得緊張,他三步并作兩步跨到長寧的身前,眼神從上到下確認(rèn)了一番是本人沒錯后,一把將人抱住。
“嘖,今天的歡迎儀式這么熱情啊�!币坏啦缓蠒r宜的清冽嗓音在長寧的身后響起。
當(dāng)客廳中所有人看清來人的時候,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怎么會來?”
“完了,他不會是來鬧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