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攀扯閆二郎
閆衡被打的怔愣,堂堂男子漢被當(dāng)眾掌摑,倒翻天罡,顏面不存。
白凈的臉上,瞬間呈現(xiàn)出兩道血痕,女子看了,心中猛然一驚,轉(zhuǎn)向她,眸子暗了暗。起身就朝她跪了下來。
“夫人誤會了我們。”
“啪~”
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又是一巴掌扇到她臉上。
“賤人,你當(dāng)我眼瞎~”
女子捂住火辣的臉,望著她狠戾的模樣,方覺膝蓋處那股刺骨的冰涼迅速傳遍了全身。
閆衡說的沒錯,她就是個吃人的母老虎,若真的進(jìn)了閆宅,絕對沒好日子過。
又聽她咬牙切齒的對閆衡道:“當(dāng)年你說此生只傾心我一人,這才幾年,就養(yǎng)了外室,你當(dāng)真是薄情的很吶~”
順子是閆衡的近身侍從,是打小跟著他的人。此事他是清楚的,夫人有些言重。
這女子現(xiàn)在真談不上是大爺?shù)耐馐�,頂多就算個姘頭。在平洲時大爺每隔三兩日便偷著與她顛鸞倒鳳一場。
可自從來了京都,大爺就與她斷了聯(lián)系。要是看重,當(dāng)初為何不帶她進(jìn)京。
想來不過就是肉體之愉,當(dāng)不得什么。
武官若是動了怒,是自帶殺氣的。下人們屏聲斂氣皆低下頭不敢看。
此刻閆衡眼中哪里還有剛剛的含情脈脈,細(xì)長的眼睛里滿是陰鷙,死死鎖著她。
心狠如他,周云若想,若不是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怕是要打殺她了。
昂起首,她上前一步:“你那是什么眼神?誅了我的心,還想殺我滅口不成。”
見此,他暗吐一口氣,臉色一轉(zhuǎn),耐著性子道:“你怎地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爺好歹也是官身�!�
見她不為所動,一瞬間又直著脖頸,高聲道:“你總要問清楚了,再發(fā)作人,別什么罪都往爺們身上按,天地良心,我對你的真心,蒼天可鑒�!�
又捂著破了皮的臉,哀聲怨道:“瞧瞧你出手沒個輕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刁蠻悍婦�!�
他撒起謊來,從不心虛。她冷冷看著,苦笑一聲,自己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
瞥了眼地上跪著的女子,唇邊勾起嘲諷,對他冷聲道:“閆衡,敢做敢認(rèn),別讓人看不起你。”
他楞都沒打,就大聲道:“真是活見鬼了,我與這女子分明毫無干系,你我夫妻,你竟絲毫不信任我,今個兒怕是我說上百遍千遍你也不會信�!�
他說的義正言辭,好似真金不怕火煉。
一扭頭,紅著脖子朝下人們咆哮道:“去外面將二弟給我尋來,他自己做的惡,自己擔(dān),就說他嫂嫂這會子要吃人,再幫他圓這個謊,這家怕是要被拆了�!�
周云若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嗚嗚~”
地上的女子倏的哭出了聲,美人垂淚,格外讓人動容。
閆衡看著她,眉頭緊皺。見周若云的眼睛看過來,眸光不覺一暗躲閃開。臉色更沉了。
他對女子沉聲道:“我閆家雖不是高門大戶,可也是講禮法的人家,問清事實,自會給你個說法,可你若貪心不足,生了不該有的念頭,便是被當(dāng)家娘子打殺了也是自作自受�!�
女子聽罷,癱在地上。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二人目光對上,女子面容更添苦澀,胸口一抽一抽的,瞬間哽咽的不能自抑。
他薄唇緊抿,以為掩飾的很好�?裳壑械奈㈤W,逃不過有心人的眼。
周云若眸子微沉,上輩子受了他們蒙騙,以至于后來吃了大虧,這一次,只要她進(jìn)了閆家,她便要一一從她身上討回。除非他再不碰她,否則兄弟鬩墻對于為官者來說,等同自毀前程。
她瞥了一眼閆衡,就不信他不碰。
不多時,順子就把閆二郎帶來了。大冬天,閆二郎腦門上竟然冒起了汗珠,只見他低著頭不敢抬起,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
閆衡不善的瞥了他一眼:“啞巴了不成,三腳跺不出屁的東西。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難不成還想讓我替你背罪?”
那半瞇的眼睛,看在閆二郎眼里,心里最是膽怯,他哥霸道,自小沒少挨他的揍。
此刻兩股打顫,瞧著畏畏縮縮,著實可憐。
閆二郎看了地上女子一眼,對上閆衡的冷眸,當(dāng)下就是心頭一悸。
咬了咬牙,一閉眼,轉(zhuǎn)向周云若,嘴里便吐出一個“是”字。
“這女子是我的人,跟大哥沒有關(guān)系�!�
一句話說完,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現(xiàn)了哭腔。
似是嫌他丟人,閆衡皺著眉罵道:“窩囊廢,就知道哭�!�
然后又沖周云若道:“這下總該信了吧!爺每日在皇城當(dāng)值,天寒地凍,整夜里不得片刻休息,爺圖什么?”
“還不是想將來混出個樣來,給你過好日子,讓你在人前顯貴�?赡隳兀窟B個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一點子風(fēng)吹草動,就使勁作鬧我�!�
她聽了沒啥感覺。反而是那站著的女子這會子巴巴的望著他。
周云若也就認(rèn)同的朝他點了點頭。這舉動一時讓人摸不著頭腦。
閆衡沉了臉,沒好氣道:“你說,爺?shù)哪槺荒阕コ蛇@樣,明日還怎么當(dāng)值?”
“嗯,確實不能見人。”
“爺也有脾氣,當(dāng)眾讓你掌摑,這事不算完。”
相比閆衡的氣急敗壞,周云若神態(tài)很是鎮(zhèn)定:“我的錯,莫生氣�!�
像是一拳打在軟棉花上,閆衡心底的火不減反增,卻也能極力隱忍。
又見她轉(zhuǎn)而對女子沉聲道:“閆家雖不是高門大戶,可也是講禮法的人家,即是二郎的人,便跟我回府,稟了婆母自會給你個說法。”
女子哭著搖頭:“夫人,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這就回平洲,再也不來了�!�
“那可不行,鬧了一場,總要有個結(jié)果,不然你尋到京都,是為了什么?”
女子抬起頭來,這會子倒不敢看閆衡了,躊躇了片刻便弱弱道:“我圖銀子。”
周云若扯了扯嘴角,想的倒美。
閆衡搶在人開口前說道:“這般也好,省的將來宅里鬧不寧,給她百十兩銀子,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