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江硯黎是想找顏姒求和的
謝允匆匆趕來,聽見的就是這句,他貓在車后,探個頭從車頂看向江硯黎的車離開的方向,確定人在那車上,遠了后才敢說話。
“我就說嘛,硯哥怎么可能不追究,眠眠可是他的寶,顏姒算什么東西�!�
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謝允驚得能跳起來,他往后看,對上周靳聲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立馬抖肩膀把他手給甩下去。
“嚇我干什么!”
“聽說是你報警抓嫂子的?”
謝允覺得他問得奇怪,“不應該么?我告訴你啊,還好我反應快,硯哥肯定稀罕我,馬匹絕對怕對了�!�
周靳聲鄭重的對他豎起大拇指,“不錯,人怎么能聰明成這樣�!�
一句話就把謝允給吊成翹嘴。
可是夸完他又搖頭是什么意思,看他那一眼,好像他已經(jīng)死到臨頭似的。
秦桉也搭了搭他肩膀,用一種“可以準備后事”的語氣說:“還拍馬屁呢,人怎么能捅這么大的簍子,在下佩服�!�
謝允心里就拿不準了,直發(fā)毛,“干什么�。空f的什么玩意兒,我怎么聽不懂呢�!�
“這么說吧,”周靳聲已經(jīng)走到車門旁,摸了支煙點上,“上次嫂子卷進烏龍殺人案里,硯哥在警局里守了半宿,連夜叫我過去保人,不光要把她摘的清清白白,還不準她在里面受委屈,后來嫂子全須全尾的出來了,硯哥那口氣才算是忍下了,不然他一定會把那案子的所有涉案人員和幕后黑手全給整治一遍。”
謝允莫名捂著心口,頓了一下。
秦桉說:“別小看嫂子在硯哥心里的地位,帶出來給我們見那幾次,哪次他沒護著,你真得慶幸你和他從小到大的情誼,自己回去問問你老子,你們謝家一直盯著的標是不是流了。”
謝允趔趄了幾步,臉色跟鬼一樣蒼白。
所以不是沒感情?
人家硯哥早就把顏姒給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他遲鈍,還沒覺察到,那他把顏姒給送進局子里去了,二十多年的交情是不是都保不住他了?
這兩個損友,怎么也不跟他通通氣!
“那我……咋整啊?”
周靳聲:“你么?別治了,像你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謝允不搭理他,求救的看向秦桉,秦桉接了他的目光,而后緩緩的朝警局那別了一眼。
謝允悶了悶,突然開竅了。
車里。
江硯黎幾次提速,在快速路上瘋狂超車,沒導航?jīng)]目的地,快上高速的時候清醒過來。
手機一直在響,他抽了支煙出來,點燃后把窗戶給降下,手伸出窗外彈掉煙灰,用夾煙的手拿起手機。
是餐廳的人來的電話,問怎么人還沒到,準備的驚喜什么時候上。
“還上什么上,人都……”
話到嘴邊,聲音被冷風給裹得顫了兩顫,噎回去了,他渾身冷意,半潤的衣褲貼在身上,他不舒服的拽了下領口,說道:“現(xiàn)在上。”
“好,江太太是快要到了是嗎,那我們這邊馬上準……”
江硯黎把通話給掐了。
他在前面掉頭,開半小時車,到餐廳。
他包了頂樓,大片的落地窗外,正對著對面的商貿(mào)大樓。
從七點開始,整棟樓面都在滾動著幾行字:
老婆,不氣了,老公錯了,以后咱們好好過。
沒有句號,后面是兩個素描畫成,頭貼在一起晃動的小人兒。
樓下不少人在拍照打卡,可該看見的人卻沒瞧見,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顏姒喜歡的,她不喜歡喝酒,全換成了鮮榨的花生汁和果汁,她也不喜歡爛俗的布置,他省了很多裝扮,但到處堆了禮物盒,從門口數(shù)到窗邊,有二十六個,每一個禮物代表一歲。
江硯黎是想找顏姒求和的。
可現(xiàn)在他一個人站在窗邊抽悶煙,對面滾動的特效從他臉上走馬觀花的閃過,直到餐廳的人小心翼翼來告訴他,打烊了。
江硯黎最后一支煙也燃盡了。
沈星眠一直在給他打電話,江硯黎一個沒回,手機放桌上,響到只剩最后一格電。
“先生,這些禮物都不要了嗎?”
服務員在他身后問。
江硯黎說:“送到江氏去,給陳易�!�
他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沈星眠還沒睡,她蜷縮在床里,被子推高抵著心口,一直抓著手機給江硯黎打電話,燈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導致她長時間瞪著屏幕,眼周都嵌紅了。
門推開,她立即看過來,死死咬著的唇?jīng)]松,咬得更緊了,她立馬要從床里下來,膈到邊緣把自己給摔出去了。
江硯黎快走幾步,將她接住。
沈星眠立即攀著他的手,爬進他懷里,雙手吊在他脖子上,仰著頭,哭得通紅的臉兒有些腫,“哥哥,你去哪里了呀,你不管眠眠了嗎?”
江硯黎沒抱她,“坐回去�!�
“我不,我好想哥哥,一晚上看不見你,我好害怕,”她把頭靠在他心口上,“留下來陪眠眠好不好?”
江硯黎攏著長眉,他和顏姒的關系走到現(xiàn)在,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從來不會推開沈星眠。
可這次聽她的哭聲,卻有些厭煩,他把她雙手拉下來,推著肩膀讓她坐回床里,過于強勢的動作,沈星眠反應足夠快了,她張著雙手撒嬌,想再抱上來,卻被江硯黎給扔進枕頭里。
她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抬頭,“哥哥?”
江硯黎退后一步,雙手抄進褲袋里,眼尾略略上抬,“有沒有什么要主動和我說的?”
“說什么?”
沈星眠說不出的心慌,總覺得江硯黎離開她這幾個小時里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可不應該啊,按照計劃,該抓的人抓進去,足夠給顏姒定罪,也能讓他對顏姒徹底失望了。
她打算維穩(wěn),不先把自己暴露,主動帶起話題。
“姒姒姐姐……她還好嗎?”
江硯黎問:“怎么才算好?”
沈星眠吞吞的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她好的,我也沒想過姒姒姐姐會害我,我又給她造成麻煩了是嗎,我……我出具諒解書好不好?姐姐會沒事的�!�
江硯黎眉心冷蹙,他第一次用審視的目光看沈星眠。
“你怎么斷定,害你的人就是顏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