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作數(shù)嗎
他接電話之前,一個眼神,所有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恁是憋著氣,等他說完,但沒人敢說話。
謝允捂著嘴,這輩子都沒這么嬌羞過,“哥,你醉了?”
來了后就喝了兩杯紅酒,就靠在那兒睡覺,能醉?
江硯黎面不改色,“開瓶酒去�!�
“有�!�
謝允把醒酒器里的拿過來。
“不要這種,要烈的�!�
謝允手抖了一下,轉(zhuǎn)頭放下了,去酒柜那拿了瓶Ma
M
Whisky。
“哥,你現(xiàn)醉�。俊�
“有問題?”
江硯黎倒了半杯,一口悶了。
謝允肉都在疼,全球限量就四瓶,他哥直接牛飲,當(dāng)面就小聲蛐蛐:“沒有,就是沒有見過哄老婆要現(xiàn)掛的,你就沒想過萬一嫂子不來呢?”
那他今晚得醉死在這兒。
“還不滾?”
“滾滾滾�!敝x允抵了下牙,把其他人都趕走了,順便貼心的把燈光調(diào)暗,尤其是江硯黎頭上,一盞都不留。
顏姒循著包廂找過來,門虛掩著,里面靜悄悄的,燈光暗暗鋪了一層,都沖不進走廊的燈光里,她敲了門,但沒人應(yīng)。
“江硯黎?”
還是沒有人應(yīng)。
她把門推開,一眼看見沙發(fā)里靠坐著的男人。
他仰著頭,高領(lǐng)薄毛衣抵在喉結(jié)下,彎曲著手肘搭在沙發(fā)背上,指尖捻著酒杯,杯底還留了些酒。
顏姒靠近后聞到了酒氣,微微醺,她站著的身影覆在江硯黎身上,逆著光,將他眉眼遮得暗沉。
“江硯黎?”
她掃視了一圈,燈光太暗,沒看見開燈的地方。
叫他也沒反應(yīng),就蹲下來,手搭在他膝蓋上推了一把。
“江硯黎�!�
他頭動了,緩緩低下眸子,薄唇輕勾出一抹弧度,他抬了下手,發(fā)現(xiàn)手里還有個酒杯,也沒放下,就這么撐著鬢角。
“真來了啊,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
顏姒皺眉道:“為什么就你一個人,沒別人嗎?”
“沒有�!�
“你說我來了你就答應(yīng)和我離婚,還作數(shù)嗎?”
江硯黎嘴角的笑淡了下去,眼窩越發(fā)深沉,幾乎要融入暗色凋的光線里,他看著顏姒的眼神并沒有多強勢,但仍有幾分控制不住的占有欲,就那么靜靜的,眼神隔空描繪她的眉眼五官,細細的每一寸都記在眼里。
也沒讓她著急,她問了后,他只停了兩三秒。
說:“嗯,作數(shù)�!�
顏姒憋著的那口氣落了下去。
“好,那我能走了嗎?”
還真是無情啊。
江硯黎都氣笑了,往門口抬了下額角。
顏姒轉(zhuǎn)身了,也走了,可眼神總往他身上落,幾步的距離看了三四回。
她哪能放心離開,摸出手機翻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那些朋友,她一個都沒存。
“你手機呢?”
“嗯?”
江硯黎緩緩抬起頭,瞇著黑眸瞧了她一眼,眼神光很渙散,然后像是聽清她說了什么,把手機摸出來遞給她。
“密碼�!�
“沒有�!�
顏姒挺意外的,她試著劃開,的確是沒有密碼,界面都很簡單,沒幾個軟件,甚至圖標(biāo)都是放大版,跟老干部似的,顏姒誤觸了微信,點開后恰好看見她的微信被設(shè)為了置頂,可最后一條消息是半個月前。
她眼梢跳了跳,看了他一眼,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退出去,找到謝允的號碼撥過去。
“啥?接我哥?我哥咋了?”
顏姒說:“他喝醉了,你來送他回家吧�!�
謝允驚訝的反應(yīng)不似作偽,“我不行呀,我來不了,今天家里宴客呢,我要是走了,我爸得揍死我�!�
顏姒也很為難,“能抽出時間來嗎?”
“真不能,唉?啥?拿酒�。俊敝x允把手機拿遠后嚷了一句,聲音又再回來,“嫂子,我不跟你說了,我爸叫我呢�!�
他立馬把通話給掐了,生怕慢一步。
顏姒蹙了蹙眉尖,給秦桉打。
“嫂子,我在外地�!�
給周律打,電話都不接。
顏姒眉尖的褶皺更深了,她想問江硯黎能找誰來接他,回頭卻看見他仰躺在那兒睡著了,喉結(jié)頂?shù)煤芨�,半個腦袋快移出沙發(fā)外。
她想都沒想,快步走回去,捧著他腦袋給扶回來。
腰上突然抱了一只手,顏姒本就是彎著腰的,還踮了一只腳,他只稍稍使力就把她給摁進了懷里,卻又在人往懷里落的時候,眼眸瞠了一下,另一只手扶上來,把著她的腰將她給推穩(wěn)。
“抱歉啊,你一靠近我就條件反射�!�
他要是不扶那一把,顏姒可能就發(fā)火了。
“沒事�!�
她把手機放他身上,“能聯(lián)系誰?家里的司機行不行?”
他捏了下眉心緩酒勁兒,“我喝成這樣,回去不是礙她老人家的眼么,這時候我可打不贏她�!�
“那去錦公館呢?讓司機來送你過去?”
江硯黎壓著唇角,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臉上點點苦笑,“好,待會兒我打個電話。”
突然這么好說話,顏姒還有些不習(xí)慣。
她真挪不開步子。
“算了,就當(dāng)我做好事了,”她小聲嘀咕,“你車鑰匙呢?”
江硯黎找了找,然后指了一下脫下來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
顏姒從口袋里摸出鑰匙,外套搭在手腕上,彎腰將他給扶了起來。
江硯黎搭著她,重量卻不往她身上靠。
上半身扶都扶不起來,雙腳的著力點卻很穩(wěn)。
但凡顏姒能多醉幾次,真醉還是裝醉很快就能分辨出來。
可她一直把江硯黎給扶到了車上,還一路壓著車速走。
到錦公館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了。
別墅里亮著燈,他慣來的習(xí)慣,江大公子從來不在乎那點電費,只要他沒在,家里就得亮燈,也幸虧是一路有亮光,顏姒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沒往樓上去,就把人給扶到沙發(fā)上,顏姒找了張?zhí)鹤咏o他蓋著,又拿抱枕墊在他腦袋下。
然后去廚房里,從冰箱里翻點東西出來,挽高袖子,把生姜洗好了切成片。
她不會熬醒酒湯,得照著教程一步步來,人一直守在旁邊,站累了就把雙手后撐在后面的臺子上,微微往后抵靠著,低著頭,時不時的再抬頭往鍋里看一眼。
江硯黎就這么看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