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人是空的
“媽,我有那么差嗎?”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老太太一句話就把他的不服給壓下去了。
“公司沒了你,跨不了,當時你老婆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不然我跟硯黎幫你瞞這么久,難道是因為你嗎?”
江萊臣牙都快咬繃了,小聲說了句:“那也幫著瞞了,你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說什么?”
老太太用力把茶杯給擱在桌上,凌厲的氣勢突然提出來,聲音不大,卻足夠有分量砸在江萊臣心里。
“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些小心思,該說的話我想硯黎都跟你說過了,我跟你沒什么再好說的了,你自己掂量,我懶得跟你廢話!”
話還沒說完,她手抬起來,管家扶著她起來。
“早飯好了再叫我,我出去走走�!�
她在這兒多一眼都不想看某人。
到外面后,管家問:“當年您就沒阻止成功過,現(xiàn)在……”
“現(xiàn)在他們蹦跶不起來了�!�
最先覺察到江萊臣出軌的就是老太太。
她眼線多,這個圈子里能交集的關系也多,就算她沒讓人盯著,也會有風言風語傳到她耳朵里來,早晚而已。
顧清是個聰明的,給物質(zhì)都不能讓她自覺離開,盯上的就是江太太的位置。
可惜她盯上的江萊臣從小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得手后小人得志蓋過了理智,卻不想想怎么容易就被她給勾走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至于江硯黎,他知道純粹是個意外,他自己撞破的,沒和老太太對過,但祖孫兩不約而同的都明里暗里的使過絆子,每次江萊臣都聽,但就聽話一段時間后又會回顧清那兒,兩人黏得跟狗皮膏藥似的。
索性也不管了,只要不鬧到葉竹君面前去,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了,江硯黎多狠,當初江萊臣拍下那塊地要做聽茗軒的時候,壓根不知道那塊地就是江硯黎拿出來放到競標場上的。
反正管不了人,那就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透明的在江硯黎眼皮子底下。
“唉……”
老太太忽然嘆了口氣。
管家問:“人不是都進去了嗎,證據(jù)確鑿,少爺不會放過的,您怎么還嘆氣呢?”
“就是覺得可惜,竹君這輩子太苦了,我們江家虧欠她啊,可惜我這輩子就生了這么一個兒子,要是再多一個,我都不會讓江萊臣配她�!�
“當初您生孩子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老爺可心疼了,決定這輩子都不再讓您生了,您這輩子是幸福的呀。”
管家明顯沒明白老太太的點在哪里,她也不解釋了,任何話都顯得多余了。
“姒姒真的走了?”
“走了吧。”
“這丫頭,落地了還會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怕我擔心,多好的孩子,也被我們江家給耽誤了�!�
管家一時無言。
在她眼里,江家的人沒那么差,可情感方面去,確實是沒做到多好。
M國。
顏姒收了手機,她嗓子有些啞,跟老太太說了好久的話,結(jié)束后還得哄馮若希,菜上了好久了,才得空吃一口。
“好奇怪啊�!�
“什么?”
顏姒看著對面的姑姑,委屈的蹙著眉,“姑姑,不好吃啊�!�
“將就吃點唄,活著不就是填飽肚子就可以嗎,你還挑。”
顏姒停餓的,她在飛機上睡了好久,沒吃東西,按理說是非常餓的,可是面前一堆東西,聞著香,也好看,可入嘴了瞬間就下頭了。
憂心忡忡的問:“我以后都要這么將就吃兩口嗎?”
“你也可以吃三口�!�
顏姒???
顏曦用刀擓了些果醬,抹在面包片上,遞到顏姒的盤子里。
“知道這東西嗎,番茄醬,你就當是霖城空運過來的小番茄做的�!�
這算什么聯(lián)想,而且面包片是撒了芝士烤過的,再抹一層果醬,得膩到什么程度。
顏姒擺擺手,堅決不吃,“我請個廚子吧,每天給我們做中國菜�!�
“我不認識啊,我也不找,平時忙得沒空在意吃什么,你要是實在不習慣,自己找去�!�
“我來找�!�
陸懷瑾接完電話回來了,拉開顏姒身邊的位置坐下,笑看了她一眼,再轉(zhuǎn)頭跟顏曦解釋:“廚子一早就安排好了,明天來您那兒,他會很多種菜系,想吃什么跟他說就行�!�
顏曦輕佻了下眉眼,視線從陸懷瑾那兒,輕輕挪到顏姒臉上溜了一圈,“問我做什么,誰想吃你跟誰說�!�
“姑姑說笑了�!�
“人可靠嗎?”
“可靠,是個女廚師,她不住家,做完一日三餐后就離開。”
顏曦點點頭,又抬了下頭,沖顏姒點了一下,“滿意了嗎?”
顏姒那頭點得可愿意了,“滿意呀,特別滿意,謝謝懷瑾哥。”
“跟我說什么謝。”
陸懷瑾不動聲色的將她面前的面包片拿走了,給她舀了一碗牛腩,不用特意提醒,放她面前,她隨時吃就行。
“你在這邊待多久?”
“一個星期吧,等你們安頓下來了,我就回去,后面有機會再過來�!�
“你住哪里?”
陸懷瑾被她問笑了,“我經(jīng)常來這邊,安置了個家,離你們不遠�!�
他也是在下飛機后,先把行李送回去時,聽顏曦給司機說的地址。
原來就隔了兩條街。
之前他來這邊都會帶著天天,不過如今就他自己了。
天天的尸體,還是領回來了,入土那天,陸懷瑾原本沒打算告訴顏姒,她狀態(tài)太不好了,接連的變故把壓抑許久的抑郁癥都逼了出來,他怕再刺激她一回,后果會兜不住。
可顏姒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消息,他一把天天給領走,她就找來了。
陸懷瑾又無奈又心疼。
那天下了場小雪,顏姒在雪地里站了很久,之后轉(zhuǎn)過頭告訴他,她沒什么好怕的了。
從那之后,她一點點的調(diào)整自己,原以為會一蹶不振,可她自己爬出來了,對著誰都是一張笑臉,認誰看了都和以前一樣。
陸懷瑾仍有擔憂,就怕她會把什么都給悶在心里,在未來某個時間,到臨界點的時候,她會崩潰得難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