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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深秋夜。
文工團正在禮堂演出。
再次被搶走首席位置的許修文,苦澀地來到指導員辦公室。
“報告,我申請轉(zhuǎn)業(yè)離開文工團。”
指導員很驚訝。
“小許,這事你跟葉總商量了嗎?她馬上要調(diào)到總部去,那邊樂團正好缺個首席,你可以站上更大的舞臺了。多好的事啊,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好福氣呢�!�
更大的舞臺?
許修文心中一片澀然。
他苦練半年的曲子,今天首次匯報演出,首席卻換成了剛?cè)雸F的師弟唐致遠。
做出決定的,正是給他好福氣的妻子葉清霜。
思及此,許修文堅定道:“不用跟她商量了,我還要申請強制離婚。”
隱約的音樂聲從禮堂飄來,指導員明白過來,表情惋惜。
“唉,當初葉總對你多好,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手續(xù)一個月能辦好,這段時間,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夜涼如水,許修文腳步沉重的往家屬院走去,往事襲上心頭。
五年前,文工團匯報演出《紅珊瑚》,這是他的聲音。
“我沒想到致遠會回來�!比~清霜的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清霜,過盡千帆我才意識到你的好,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
陌生的男聲哽咽不已。
許修文從窗外望進去,恰好看到唐致遠握著葉清霜的手,默默垂淚。
葉清霜不但沒有閃躲,反而溫柔地攬住他的肩頭,軟聲安慰:“都過去了,別難過�!�
看清男人的臉時,許修文如遭雷擊。
唐致遠真的和他很像,而最像的,是葉清霜迷戀著的眼角眉梢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