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絲毫看不見我的存在
不顧季司川的冷眼,也不管季爺爺警告的眼神。
“喬小姐,你剛剛在洗手間跟我說,如果你要和我老公在一起,不是我能阻擋得了的。我也回你了,我是阻擋不了,但在外人眼里,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就算和他在一起,也不過是見不得光的三兒。所以,你確定不能自己回去,要他送?”
我話一落,包廂的氣氛降至冰點。
我看到季司川冰寒刺骨的眼神。
以及,他寒氣逼人的話:“林微微,這七年間,我和阿然沒有任何聯(lián)系,她好不容易回國,我作為朋友,關(guān)心她,照顧她,送她回家,憑什么被你想的那么齷齪?”
季司川雙眼猩紅,眼底只有對我的恨意。
我忽然發(fā)笑:“我關(guān)心你,照顧你,七年如一日,但你呢,我是你的妻子,你關(guān)心過我,照顧過我嗎?你憑什么說是我想的你們齷齪?”
“你不齷齪?當年我好心救你,你卻算計我,讓阿然誤會我,跟我分手,遠走他國七年,你還不齷齪?”
他的眼神凌厲,像一把冰刃,要把我凌遲處死。
我的心沒有傷口的滴著血。
結(jié)婚七年,他從來不提當年,我以為她是在護著我的從前。
但現(xiàn)在僅僅因為我不同意他送喬然離開,就在朋友面前一一揭開。
不是這件事可笑,是我何等的可笑。
可我還是只能把喬然當年離開的真相死死吞下。
當年決定了不說,就永遠爛在我的肚子里吧。
我不想傷害季司川。
至少現(xiàn)在不想。
我咬著唇的低頭。
直到有人大聲道:“咱們的顧少終于來了啊。”
季司川顧不上再和我說什么,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我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但看到包廂門口走進來的男人時,瞬間血液翻涌,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那些像噩夢般的畫面充斥著腦海。
我拼命的低下頭,想把自己隱沒在人群中,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阿然,阿然你怎么了?阿然暈過去了!”周圍有人驚呼。
季司川轉(zhuǎn)身沖了回來,一把推開我,抱住喬然。
我踉蹌的往后倒。
整個身子狠狠的撞到了桌角。
疼的我冷汗直冒。
我咬著牙的沉默,看著緊張的不得了的季司川。
可他壓根不看我,都顧不上跟季爺爺和他的朋友們交代,抱著喬然就要沖出包廂。
我忍著疼,想伸手去拿喬然的外套和包,跟著他們一起離開時。
卻聽到我午夜夢回都害怕的聲音。
那聲音陰沉的讓我毛骨悚然:“那是……季司川老婆?”
“不是,她啊,是阿川那忘不掉的白月光,剛回國,可能身體不好,這一傷心就暈倒了,顧少你別介意啊,這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庇腥讼刖徍蜌夥眨蛉さ幕卮鸬�。
季爺爺氣的不行,瞪了眼季司川抱著喬然離開的方向。
轉(zhuǎn)而歉意的嘆氣道:“讓你們這些朋友看笑話了,我這孫子,誒,別提了,我先自罰三杯�!�
坐在季爺爺旁邊的人連忙奪過他的酒杯,道著:“您一大把年紀了,酒就別喝了,還是讓您的孫媳婦代替吧�!�
他話落的瞬間,我臉色蒼白如紙。
“對不起,我去看看他們。”
我顧不上去看周圍人的眼光,低著頭的扭頭就跑。
直到跑出酒店,狂跳不止的心臟才劫后余生的慢慢平穩(wěn)。
而玻璃大門一晃間,我看到臉色慘白,嘴唇青紫,像個鬼一樣的自己!
就連門童也走過來詢問我:“女士,需要幫忙嗎?”
我搖了搖頭,松開緊攥的手,問:“剛剛有一位男士抱著一位女士離開,去了哪里?”
“說去附近的第七醫(yī)院。”
我快步走到馬路邊,攔下出租車,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的病房里,季司川守在病床前,神色緊張的握住喬然的手。
我推門進去,他絲毫看不見我的存在。
輕聲呢喃著:“阿然,你不會有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腳步沉重的再也無法往前挪動分毫。
許久,只能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剛好碰到拿著檢查報告單的醫(yī)生。
“她,什么情況?”我動了動唇,問。
醫(yī)生看了我一眼,皺眉,猶豫了一下才道:“報告單上顯示沒什么問題,可能是病人傷心過度導(dǎo)致的暈厥,又或者……”
“又或者,是裝的?”我冷笑了一聲。
醫(yī)生一愣,推了推眼鏡,并未回答。
我拿過醫(yī)生的報告單,轉(zhuǎn)身又進了病房。
這次季司川看到我了,他冷著臉:“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也不會突然暈倒,林微微,你滿意了嗎?”
可笑,我有什么可滿意的?
我緊咬著唇,定了定神的把報告單遞到季司川面前。
季司川接過報告單,看都沒看,卻一把甩在我的臉上。
我眼前一陣發(fā)黑,腳下一軟,身子往后倒了幾步,剛好撞到了墻上,才穩(wěn)住身子,可疼啊,鉆心的疼,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如果阿然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季司川卻目光生冷。
我疼到要命的身子開始發(fā)冷的打著寒戰(zhàn)。
發(fā)軟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
季司川卻溫柔的給喬然掖被子,始終沒有施舍我半個眼神。
好疼啊,好冷啊。
我跌坐在地上吃力的卷縮起身子。
直到手機響起。
是季爺爺打的。
難道是關(guān)心我嗎?
我顫抖著手的按下接聽,只聽見季爺爺憤怒的道。
“阿川不顧全大局,你作為他的妻子,也不顧全大局了?我都說了,讓你們吃了飯一起送小然回去,你非要去小然面前證明什么?如果不是你去說那些話,小然也不會傷心的暈倒,今天的一切都被你給毀了�!�
我張了張嘴,嘴唇干裂,喉嚨發(fā)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原來季爺爺不是來關(guān)心我的,是來問罪的。
明明是季司川為了喬然,失了方寸,不管不顧。
也是,季爺爺一直這樣,看不起我,也從未從心底接納過我。
喬然家世好,學歷好,她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季爺爺都會喜歡她,接納她。
而我,不管我做的有多好,他依舊打心底貶低我。
我的眼睛漸漸濕潤。
可是是季司川救的我。
他救了我之后,給我溫暖,教我愛自己,還教我要眼里有光,人生才有希望,才會幸福。
是季司川給了我光明和未來啊。
可為什么后來結(jié)婚之后,他又嫌惡我了呢?
這七年,他任由我被所有人凌辱,任由我自生自滅,就算我病的進醫(yī)院了,他也不會來看一眼,任由我一個人絕望的躺在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