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兔子逃離不開狐貍的手心
趁著男人打電話,安立盈快速地穿好衣服,把長發(fā)挽成丸子頭,端正地坐在床邊,腦子里一遍遍過著話術(shù)。
待男人結(jié)束通話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她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男人墨瞳深邃,攝人心魄,安立盈的心跳節(jié)奏開始紊亂,臉再度燒起來。
“那個,昨晚的事,希望你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好么?”
話剛出口,安立盈覺得自己就是個渣女。
男人淡笑,嗓音低緩輕柔提醒:
“再次做一下以自我介紹,我叫祁司禮�!�
能做的都做了,卻連對方叫什么都沒記住,安立盈被坐實渣女標(biāo)簽,尷尬得差點把地扣出個洞,遁地而逃。
“不好意思,祁先生,我剛才表達(dá)的意思你能理解吧?”
祁司禮走過來,不容拒絕的壓迫感十足。
把驚慌失措的安立盈從床上抱起,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雙手撐在她身側(cè)桌沿,將她困在他的方寸之間。
安立盈目測祁司禮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她不得不仰起頭看著他。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們昨天見面是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相親�!�
祁司禮語氣認(rèn)真,表情嚴(yán)肅,讓安立盈把“大家就當(dāng)做玩玩而已”的話卡在喉嚨里。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回北城的打算,我覺得海城挺好的。與其婚后兩地分居,因感情冷淡而離婚,還不如不開始……”
“是我昨晚表現(xiàn)得不好么?所以你不滿意?”
不是,這話題轉(zhuǎn)折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祁司禮的呼吸灼熱,噴灑在安立盈的耳邊。
她垂下臊紅的臉,“沒,沒不滿意……”
祁司禮的眸色深了深,膠著在安立盈那張微腫的紅唇上。
“既然滿意,為什么不能繼續(xù)下去?相信我們交往下去,你會越來越滿意�!�
聽著男人誠意滿滿的保證,安立盈耳尖都紅起來。
第一次聽這種葷話,不反感,很難為情,心臟怦怦地狂跳。
她承認(rèn)初嘗人事,有點食髓知味,可她并沒有做好投入下一段感情的準(zhǔn)備。
“我不想騙你,生理滿意,不代表著心理滿意……”
祁司禮并不意外,語氣和緩,像是在和她談心。
“我懂了,你還是忘不了你前男友�!�
“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的事情?”
祁司禮沉默了一秒,如實回答。
“你媽媽告訴我的,我想了解相親對象的過去,并不過分。你一直留在海城不走,就是為了他?”
怎么就不過分呢?
這種事情媽媽怎么可以隨意告訴相親對象?
枉她昨晚還覺得相信親媽沒有錯。
安立盈恍然想起祁司禮昨天似乎說過他是哥哥的領(lǐng)導(dǎo),把親生女兒介紹給兒子的領(lǐng)導(dǎo),肯定是為了兒子的未來鋪路。
果然媽媽最愛的還是哥哥。
想到此,安立盈心里難受,眼圈泛紅,更堅定了不回北城的想法。
“祁先生,我留在海城的原因和你沒有關(guān)系�!�
祁司禮知道自己碰觸了女孩的禁忌,前男友在她心里根深蒂固,是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他捻了捻手指,特別想吸一根煙。
“抱歉,我不該提令你傷心的往事�!�
安立盈輕輕眨了眨,把眼眶里的淚水逼回去。
“回到剛才那個話題,我們昨晚的事你就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也請你不要告訴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媽。”
“好,我不會和你媽說。”
安立盈聽到好字,以為祁司禮應(yīng)該是同意她的要求,畢竟忘掉這種事情,對他并沒有任何損失。
安立盈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擔(dān)憂地問:“祁先生,你是我哥的領(lǐng)導(dǎo),不會因此為難我哥吧?”
祁司禮無奈地笑,好好的一個相親,好像被小姑娘想成了權(quán)色交易。
她是不是忘了昨天他也說過,他和她哥是最好的哥們。
她可能更不會記得,七年前,他們曾經(jīng)見過,而且不止一面。
祁司禮無奈地笑,“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那就好,謝謝你能這么通情達(dá)理�!�
通情達(dá)理?
祁司禮的眸光落在安立盈頸部和鎖骨上,白皙的皮膚襯得上面的紅痕異常顯眼,那是他故意弄出的痕跡。
他以為自己各方面條件不算差,只要他出手,沒有拿不下的人,結(jié)果人家把他睡了還不想對他負(fù)責(zé)。
看著那張被肖想多年的臉,祁司禮用儒雅的笑容掩飾住內(nèi)心的波濤。
這事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翻篇呢。
“我雖然不會為難你哥,但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他是我的助理,我的日程安排他都知道,所以昨晚我們住在一起的事,他日后一定會知道,也會因此威脅我對你負(fù)責(zé)�!�
“我哥不是那種人,他只是怕我吃虧而已。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給他電話澄清,不讓你負(fù)責(zé),我會說是我不想要你的,他自然不會把我們倆強扭在一起。”
祁司禮目光沉定,看得安立盈心慌。
“看來,你還是對我昨晚的表現(xiàn)不滿意,你可以現(xiàn)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會讓你對我有所改觀的�!�
安立盈聽懂了祁司禮的意思,猛地抽氣,喉管被氣流嗆住,狂咳起來。
祁司禮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安立盈眼神防備,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慌不擇詞地解釋。
“祁先生,我真沒那個意思,你真的挺好的,就是不適合我……”
安立盈說不下去了。
祁司禮眸光閃爍,表情復(fù)雜,“我傷著你了?”
越說越覺得難堪,安立盈急忙擺手,“沒,沒有�!�
她才不會承認(rèn)。
他們之間到此為止,最好再也不見。
“我還有事,先走了�!�
安立盈從祁司禮的臂彎下鉆出去,拿起包包,忘記沒洗臉這事,風(fēng)一樣的逃走。
祁司禮坐在原地并沒有動,目光追隨著安立盈。
丸子頭在安立盈的腦后一跳一跳的,像似小兔子的短尾巴。
祁司禮的眸色越發(fā)深沉,向來兔子都逃離不開狐貍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