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不得光
回答梁洛一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兩人溝通無果,她賭氣背對著男人睡覺,直到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梁洛一才剛敢緩慢移動自己的身子。
結(jié)果剛一動,男人呼吸間溫?zé)岬臍庀⒕唾N到她后頸邊,傅初霽生了逗弄她的心思,把她掰過來圈進懷間:“我知道你沒睡。”
最近這人,他老是陰晴不定。
整個人被迫面對著男人,梁洛一再想淡定也淡定不了。
只能急聲去叫她名字,還是問出了那句話:“傅初霽,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見不得光,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不可能給我一個名分。”
他卻是勾著女人下巴不放,冷淡道:“你覺得你也配讓我給名分,你充其量就是梁家養(yǎng)著的一個養(yǎng)女,我們之間結(jié)束也就是我玩膩的那一刻。”
話說完那一刻,傅初霽勾起她下巴的手放下。
苦澀一笑,的確,她梁洛一就是梁家抱養(yǎng)回來的。
并不知道自己親身父母是誰,在這個圈子里,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不就是孤兒。
瞬間,她也有了脾氣:“那我們不如現(xiàn)在就分開�!�
兩人正要吵起來,手機鈴聲先響起。
傅初霽接過電話,不耐煩道:“嗯,怎么了?”
“傅總,需要您來公司一趟了�!�
掐斷電話那一刻,心中已經(jīng)猜得七七八八,知道該是新投項目那群老頑固不同意。傅初霽迅速起床穿好衣服,直奔公司。
傅初霽不是不能動他們,是時候未到。
而梁洛一,因為男人要走,很快,一臉冷漠的背過身去。
上了車,傅初霽微微仰起頭來,閉著眼睛平復(fù)心里的洶涌和煩躁,腦海里還盤旋著那句名分。
八歲那一年,那時候還懷著孕的宋明瀅,正懷著他的妹妹。小三親自找上門來找傅筠鴻要名分,兩個女人起爭執(zhí),導(dǎo)致流產(chǎn)。
他沒了妹妹。
嗤笑了一聲,他眼神透露著只有輕傲。永遠忘不了傅筠鴻這一張令人生厭的臉來。
婚姻于他這樣的人而言,形同虛設(shè)。
次日清晨,梁洛一是被顧巧玲的電話給吵醒,在床上打電話,對方是聽得出來的。不得已才起了床。
穩(wěn)定心神后開口問道:“媽,怎么了?”
她溫柔的態(tài)度和在傅初霽面前不同。在他面前總是時不時伸出自己的爪子。
“晚上八點在卡爾餐廳吃飯,千萬別遲到�!�
梁洛一回了一聲好。
媽媽一向很少約她出去吃飯,所以晚上提前半個小時就已經(jīng)到餐廳。
等梁洛一再次拿起手機看時間的那一刻,八點零五分。
正準(zhǔn)備打電話給顧巧玲問到哪里了。
“請問是梁洛一小姐嗎?”
來的人卻并不是她媽媽,拿起來的電話又被迫放下。
“你是?”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徒然升起。
眼前男人長著一雙標(biāo)志的葡萄眼,睫毛纖長且濃密,眼黑大于眼白。笑起來和寶石一樣閃爍著光芒。
不過這臉倒是和傅初霽有四五分相像。
意識到不妥,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梁洛一禮貌對他笑了笑。
“我是傅斯銘,是顧女士約我到這吃飯的�!彼贿吇厮脑�,一邊落座,彼此都心照不宣點了點頭,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很明顯,大概都是被騙來會面的。
漫不經(jīng)心的勾著下巴看向?qū)γ孀呐耍荒樕钜�。這樣的目光太過直白,讓她感到不自在。
相親也實在沒必要,何況她現(xiàn)在可經(jīng)不起第二次被傅初霽抓住小辮子了。
他也沒那么好糊弄過去。
梁洛一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傅先生,既然我們今天都是被騙過來的,我想現(xiàn)在對好話,回家我們也好向雙方父母交代。”
傅斯銘往后慵懶一靠,盯著她瞧,眼神含笑。
“你怎么能確定我是被逼無奈過來的�!闭f完還刻意停頓幾秒后才繼續(xù),“其實我對你還挺感興趣的。”
看他一臉坦誠,梁洛一努努嘴,正準(zhǔn)備開口。
話已經(jīng)到嘴邊了,桌邊的另一把椅子就被拉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看過來是誰,梁洛一先聞到了熟悉的雪松香味。
是傅初霽到了。梁洛一眼前一亮,眸底劃過一絲驚訝。
她并不清楚傅初霽是剛到還是到了很久?
只見男人落座后便拿起一旁的菜單,儼然一副主人姿態(tài),主動提議道:“今天這頓飯,該我來請。你好不容易從美國爬回京市,該是不知道什么東西好吃。”
梁洛一倒是沒想到兩人竟然認(rèn)識,聽語氣恐怕關(guān)系還不太好,一時覺得更為棘手。
傅斯銘玩世不恭的笑容終于僵�。骸斑@是西餐廳,都是一些我吃膩的東西,也沒什么特別的�!�
兩個男人的暗潮涌動,新仇舊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這頓飯明顯是吃不了了。
梁洛一也只想離開,可眼下想離開沒這么容易。
“梁小姐,我們還有事情要談,這頓飯下次再補吧。”
一慣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現(xiàn)在竟然叫她“梁小姐”,不得不說,傅初霽裝得可真是像。
對上傅初霽目光,和兩人簡單告別后,她才算徹底從那里解救出來。
確定人離開后,索性傅初霽也徹底不裝了。
“我的好弟弟,是特意回國慶祝我接手公司嗎?”他低笑著,接著是意味不明的語調(diào)。
可傅斯銘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當(dāng)初被趕回美國的七歲少年,這話,無疑是觸及到他逆鱗。
“你怎么確定我不是回來拿本該屬于我的東西�!彼故且荒槃偃谖�,稍顯得意。
不怒反笑,此刻傅初霽竟然開始同情他來,傅斯銘竟然將他放在同一個級別上比較衡量。繼續(xù)含沙射影道:“這里既沒有屬于你的東西,也沒有你的位置�!�
“你憑什么這么說?”傅斯銘從遇上傅初霽那一刻起,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眉頭緊鎖著,桌子下的手已經(jīng)呈拳頭狀。
他傅初霽是最懂得如何拿捏人心的,也最懂得不著痕跡羞辱人的。
連續(xù)質(zhì)問他:“憑我是你哥,更憑我是傅氏集團的合法繼承人,還要我繼續(xù)再說下去嗎?我同父異母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