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和裴司瑾門當(dāng)戶對,從小在一個軍區(qū)家屬院長大。</p>
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跟家里坦白戀情,然后在雙方父母的祝福下結(jié)婚。</p>
但我們坐上公交車以后會牽手,下車以后卻必須分開兩邊走。</p>
四下無人時摟摟抱抱如膠似漆,走在大馬路上卻不能跟裴司瑾說話,還最少要和他保持兩米以上距離。</p>
我家世好學(xué)歷高,人長得又漂亮。從小到大都是家屬院里口口相傳的別人家的孩子,活得優(yōu)秀坦蕩。</p>
唯獨在和裴司瑾的這段感情里,我屈辱又無奈,躲躲藏藏像只陰溝里的老鼠。</p>
三天后,我和裴司瑾一起去參加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p>
我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在臺上致辭,父親和校長并排坐在臺下第一列,裴司瑾和他的父親像兩尊門神一樣站在我父親身后。</p>
裴司瑾看我的眼神很復(fù)雜,除了欣賞和占有,還有一絲摧毀和蹂躪的意味在里面,看得我暗暗心驚。</p>
等到我致辭結(jié)束走下臺,裴司瑾將我堵在了后臺,然后一把將我扯進了換衣間。</p>
他毫無征兆地欺身吻了上來,因為吻得太過用力發(fā)出了粗重的鼻息聲。</p>
我被裴司瑾按在墻上無處可逃,只能在他狂風(fēng)驟雨般的激吻中淚流滿面。</p>
“你哭什么?”裴司瑾氣喘吁吁地?fù)纹鹕碜�,眉眼低沉�?lt;/p>
反正就要離開了,我深吸一口氣,想找他問個明白:“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公開我們的戀情,也沒想過要娶我?”</p>
“裴司瑾,那我們這樣算什么?”我用力咬了咬下唇,說出了那個難以啟齒的詞語,“所以我們這四年,都是在偷情嗎?”</p>
觸及到我的目光,裴司瑾瞳孔一縮驟然閃躲:“你情我愿的事情,說的這么難聽干什么?”</p>
他腳步凌亂,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p>
我捏緊的指關(guān)節(jié)用力到泛白,心里卻并不意外。</p>
因為每次我一提出要公開戀情,裴司瑾都語氣煩躁閃爍其詞,甚至還對我避而不見。</p>
上一次我討要名分后,裴司瑾一直稱病躲著我。</p>
后來我提著自己親手熬的第一碗雞湯去看他,卻聽見他在跟我們共同的發(fā)小吐露心事。</p>
“司令是部隊里出了名的活閻王,要讓他知道我染指了他閨女,他指定扒我一層皮,連我爸都護不住我!”</p>
我父親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狠人,這里有很多人都怕他。</p>
聽到裴司瑾這么說,我心里反而有一絲竊喜。因為他只是有所顧慮,并不是不喜歡我。</p>
然而下一刻,他又態(tài)度散漫地開口:“更何況沈銜月這樣的大小姐,哪有小賣部家的乖乖女有意思�!�</p>
那一瞬間,我的心臟像是被人剖開血淋淋的攤在面前。</p>
這么多年的一片真心和委曲求全,都在此刻成了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