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拜師這事兒得靠忽悠！
天剛蒙蒙亮，紅星四合院里，許硯秋被"哐當(dāng)"一聲踹門響驚得一哆嗦。
他縮在雜物間角落的稻草堆里，破棉被滑到腰間，后脊梁貼著冰涼的磚墻，凍得牙齒直打架——這已經(jīng)是賈家小兒子棒梗連續(xù)第三日踹他的"門"了。
所謂門，不過是塊用麻繩綁在門框上的破木板，此刻正晃悠著發(fā)出"吱呀"哀鳴，像極了他咕咕叫的肚子。
"再這么下去，要么被棒梗踹成殘疾，要么被餓成干兒。"許硯秋搓著發(fā)青的手指，目光掃過墻角半塊硬邦邦的冷饅頭。
那是昨兒從秦淮茹家飯桌上"撿"的——說是撿，其實(shí)是棒梗故意掰碎扔地上，他蹲在灶房門口等了半宿，等賈家吃完才敢貓著腰去撿。
他裹緊被子坐起來，霉味混著稻草味直往鼻子里鉆。
這雜物間是已故父親當(dāng)年看倉庫時的落腳處，父親走后，三大爺說"公物不能私占"，可全院都知道，要不是傻柱偶爾扔倆剩饅頭，他早被轟去橋洞底下睡了。"得找個正經(jīng)飯轍。"許硯秋咬著凍紅的嘴唇，指甲在墻皮上摳出道白印，"傻柱在軋鋼廠食堂當(dāng)廚師，拜師學(xué)廚，怎么著也能混口熱乎飯。"
他翻出壓在草堆底下的寶貝——半本《故事會》和一本邊角卷毛的《烹飪大全》。
這是從廢品站花兩毛錢淘的，《故事會》里全是"巧舌如簧哄財主""手藝人智斗無賴"的故事，《烹飪大全》被他翻得油光水滑，連"熘肝尖要熱鍋涼油"都能倒背如流。"光嘴甜不夠。"許硯秋摸著《故事會》卷邊的頁碼，眼睛突然亮起來，"王奶奶家收音機(jī)壞了，我用鐵絲纏了纏喇叭線居然修好了；李大爺家馬桶堵了，我拿竹片通開后他塞了倆糖餅——這些手藝正好能當(dāng)投名狀！"
他麻利地把破棉被疊成方塊，用麻繩捆緊。
這是跟傻柱學(xué)的——那廚子總說"鍋臺要干凈，人也要精神"。
臨出門前，他對著缺了角的鏡子扒拉兩下頭發(fā)，又把袖口磨破的地方往手腕里卷了卷，這才端起昨晚用搪瓷缸接的熱水——傻柱愛喝熱水，他記得清楚。
傻柱家的門是朱紅色的，比雜物間的破木板氣派十倍。
許硯秋深吸一口氣，用凍得發(fā)僵的指節(jié)敲門，"咚、咚、咚"。
門"吱呀"開了條縫，傻柱探出頭來，圍兜還系在腰上，手里攥著塊擦鍋布。
他濃眉一挑，語氣里帶著防備："小秋？
大冷天的跑我這兒干啥？"
許硯秋趕緊把搪瓷缸往前送了送，熱水在缸里晃出漣漪："柱哥，我給您送熱水來。
昨兒看您在食堂擦鍋，手都凍紅了"
"打�。�"傻柱伸手擋住缸口，擦鍋布往肩上一甩，"我可沒錢養(yǎng)徒弟。
前兒三大爺家二孫子要來學(xué)廚，說是交五塊錢學(xué)三月，我沒應(yīng)——你要是來蹭飯，趁早打消主意。"
許硯秋急得耳朵尖都紅了，搪瓷缸在手里直晃："我不要錢！
我能干活！
王奶奶家收音機(jī)壞了，我修好了；李大爺家馬桶堵了，我通開了；前天還幫秦姐補(bǔ)了孩子的褲襠——我學(xué)東西快，您讓我在灶房打打下手，洗個菜剝個蒜就行，我不要工錢，能吃飽飯就行！"
傻柱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目光在許硯秋身上掃來掃去。
他看見對方袖口露出的補(bǔ)丁，看見那雙沾著草屑的膠鞋，突然笑了："行啊，會來事兒。
但我這廚子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摹?quot;他剛要往下說，許硯秋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對了！
上周您給聾老太太送餃子，她收音機(jī)壞了直嘆氣，我能修！
真的，就用細(xì)鐵絲繞繞線圈"
"哎哎哎，打�。�"傻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你這小嘴叭叭的，跟機(jī)關(guān)槍似的。
我還沒說收不收呢"
許硯秋急得往前湊了半步，鞋尖差點(diǎn)蹭到傻柱的褲腳："柱哥！
我知道您最仗義，當(dāng)年我爸住院，是您半夜送了三碗熱湯面；我爸走那天，是您幫著抬的棺材"他聲音突然發(fā)顫，眼眶泛起紅，"我就想有個能吃飯的地兒，您讓我跟著學(xué)，我肯定比棒梗那混小子聽話"
傻柱的濃眉慢慢松了，擦鍋布從肩上滑下來，他伸手扶住許硯秋的胳膊："得得得，算我怕了你。
明兒早六點(diǎn)來食堂，先跟我學(xué)擇菜——"
"叮——"
許硯秋正聽得入神，突然覺得太陽穴一跳，腦子里響起個清亮的女聲，像老式收音機(jī)突然調(diào)頻成功："檢測到四合院互助成就觸發(fā)條件"
"啥？"許硯秋下意識抬頭，傻柱正奇怪地看著他："說啥呢你？"
"沒、沒事！"許硯秋趕緊搖頭，后脊梁突然冒起熱汗。
他分明聽見腦子里有聲音，可四下里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卷著落葉打旋兒。
難道他盯著傻柱圍裙上的油點(diǎn)子，喉嚨發(fā)緊——該不會是餓出幻聽了吧？
"明兒別遲到。"傻柱拍了拍他肩膀，轉(zhuǎn)身要關(guān)門，"再晚食堂的白菜梆子都被老何頭撿走了。"
許硯秋攥緊搪瓷缸往回走，腦子里還回蕩著那聲"叮"。
他路過賈家窗根兒時，棒梗正趴在窗臺上啃饅頭，見他過來，故意把饅頭渣往下撒："要飯的！"
許硯秋沒理他，低頭盯著自己的影子。
影子被光拉得老長，在青石板上晃啊晃。
他摸著兜里的《烹飪大全》，突然笑了——就算真餓出幻聽，明兒也能吃上熱乎飯了。
可那聲音到底是咋回事？
他剛想再琢磨琢磨，后腦勺突然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
回頭看，棒梗舉著個凍硬的胡蘿卜笑："要飯的撿破爛兒——"
"小崽子！"許硯秋抄起塊小石子作勢要扔，棒梗"嗷"一嗓子縮回屋里。
他揉著后腦勺往前走，突然覺得太陽穴一跳，腦子里響起個清亮的女聲，像老式收音機(jī)突然調(diào)頻成功："檢測到四合院互助成就觸發(fā)條件：成功建立師徒關(guān)系（進(jìn)行中）。
當(dāng)前成就點(diǎn)數(shù)：30500。
任務(wù)獎勵：《廚神手札·刀工入門》（待領(lǐng)�。�"
他揉著后腦勺往前走，突然又聽見那聲音在腦子里響："新手任務(wù)更新：協(xié)助傻柱完成今日食堂備菜（獎勵：察言觀色lv1）。
任務(wù)失敗觸發(fā)社死懲罰：當(dāng)眾唱《送情郎》跑調(diào)。"
"系統(tǒng)？"他小聲嘀咕，想起《故事會》里"神仙托夢""天書降世"的故事，嘴角慢慢翹起來。
他望著雜物間的破木板門，突然咧嘴笑出聲——就算是夢，也得做個熱鬧的。
反正他許硯秋，總不能在這破雜物間里窩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