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得罪了端宜郡主,溫既白撐腰
周令儀皺眉:“僅僅如此?”
她覺得,事情的真相不應該是這樣。
方氏雖在國公府當家做主,可真正拿主意的還是周二爺。
五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
周二爺能允許方氏拿去貼補娘家?
不可能!
“說實話!”影一很會察言觀色,手中匕首緊了緊。
掌柜感覺到疼,雙腿直哆嗦,哽咽著說:“小的真的只是個下人,主子的事,怎么能清楚呢?”
“影一�!敝芰顑x淡淡叫住。
掌柜如釋重負,苦笑著解釋:“郡主,我都是替主子辦事,您不要為難小的了。”
他看樣子不像說謊。
周令儀擺擺手,領著夏竹走了出去,夏竹還戀戀不舍,踮腳看那塊流云紗,眼底露出驚艷之色。
這一不小心——
“撕拉”一聲脆響,在錦繡閣內(nèi)格外刺耳。
夏竹臉色煞白,慌忙后退兩步,卻見那華貴的云錦裙擺已被她踩裂了一道口子,金線繡制的牡丹圖案從中斷裂。
“賤婢!你找死!”被踩的女子猛地轉身,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猙獰。
她揚手就是一記耳光。
夏竹躲閃不及,“啪”的一聲脆響,左臉立刻紅腫起來。
周令儀眼神一冷,正要上前,那女子身邊的丫鬟已經(jīng)尖聲呵斥:“瞎了你們的狗眼!這可是趙王府的端宜郡主!還不跪下賠罪!”
錦繡閣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
掌柜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接連來了兩位郡主!
端宜郡主溫明蘭瞇起眼睛,目光從夏竹身上移到周令儀臉上。
忽然冷笑一聲:“我當是誰的丫鬟這么沒規(guī)矩,原來是德陽妹妹啊�!�
她故意咬重“妹妹”兩個字,眼中滿是譏諷:“怎么,國公府如今連個丫鬟都管教不好了?”
趙王是當今的堂弟。
和昭寧長公主也有關系,從某種程度上說,大家都是皇室宗親。
周令儀不動聲色地將夏竹拉到身后,指尖輕輕拂過夏竹紅腫的臉頰。
“端宜郡主,我代她賠罪,這條裙子,我雙倍賠償�!�
“賠?”趙明蘭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好大的口氣,這裙子可是用云錦所制,乃是御賜之物,你賠得起嗎?”
她突然提高聲調(diào):“更何況,一個賤婢也敢冒犯本郡主,豈是賠錢就能了事的?”
周令儀眸色漸深,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
原主從小就和這個姐姐不對付,兩人同為郡主,總是被拿來比較。
時間長了,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
偏偏趙明蘭與周淑華交好,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那你如何?”周令儀聲音依舊平穩(wěn),下頜卻緊繃著。
趙明蘭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慢條斯理地撫摸著破損的裙擺:“本郡主心善,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把這賤婢賣進最下等的窯子里,讓她知道冒犯主子的下場;要么……”
她故意拖長聲調(diào):“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說妹妹知錯了,本郡主就大發(fā)慈悲,饒她一條賤命�!�
錦繡閣內(nèi)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讓國公府的嫡女下跪磕頭,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更何況,兩人還是親戚呢!
昭寧長公主雖已離世,但也不至于這么欺辱她留下來的幼女吧?
夏竹渾身發(fā)抖,突然沖上前跪倒在地:“郡主息怒!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愿意受罰,求您不要為難我家小姐!”
“夏竹!”周令儀厲聲喝道,伸手就要拉她起來。
“小姐……”夏竹抬頭,眼中含淚卻堅定,“奴婢不能連累您受辱�!�
“一人之事,一人承擔,奴婢愿意被賣!”
周令儀胸口劇烈起伏,一股怒火直沖頭頂。
她猛地抬頭看向趙明蘭,眼中寒光乍現(xiàn):“端宜郡主,我再說一次,我愿意賠償,也愿意賠禮道歉。但你若執(zhí)意要羞辱于我……”
“羞辱你又如何?”趙明蘭囂張地打斷她,“你不過一個草包,氣死了你的爹娘,也配跟本郡主討價還價?來人,給我把這賤婢拖走!”
兩個粗壯婆子立刻上前要抓夏竹。
周令儀忍無可忍,右手已按在腰間軟劍上——那是她出門時特意帶的。
受辱這么多年,她早已養(yǎng)成了隨時保護自己的好習慣。
倘若真的不可回旋,那就——
千鈞一發(fā)之際,錦繡閣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好熱鬧啊。”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傳來,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眾人回頭,只見一名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負手而立,面容俊美如刀削,眉宇間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身后跟著幾名侍衛(wèi),個個神情肅穆。
趙明蘭臉色一亮,聲音不自覺柔了幾分:“見過四皇子殿下�!�
溫既白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后落在周令儀微微發(fā)白的指節(jié)上,眉頭微皺。
“吵什么?”
趙明蘭搶先道:“回殿下,這賤婢故意踩壞御賜之物,臣女正要按規(guī)矩處置她�!�
“是嗎?”溫既白似笑非笑地看向周令儀,“表妹,你怎么說?”
趙明蘭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明明她也是四殿下的表妹。
但這么親密的稱呼,她卻從未得到過。
周令儀不卑不亢:“回殿下,我的丫鬟不慎踩壞端宜郡主的裙子,我已提出賠償,但郡主執(zhí)意要……”她頓了頓,“要我將丫鬟賣入窯子,或是……下跪賠罪�!�
溫既白眉梢微挑,目光陡然冷了下來:“端宜,你好大的威風�!�
趙明蘭臉色一變:“殿下,這賤婢……”
“夠了�!睖丶劝茁曇舨恢�,卻讓趙明蘭立刻噤聲,“一件衣裳而已,何必小題大做?更何況……”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趙明蘭一眼:“這云錦當真是御賜之物?本王怎么記得,上月內(nèi)務府賞賜給趙王府的,是蜀錦而非云錦?”
趙明蘭臉色瞬間煞白,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溫既白不再看她,轉向掌柜:“這匹云錦價值幾何?”
掌柜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百二十兩銀子�!�
“取兩匹新的來,記在本王賬上�!睖丶劝茁曇舻�,卻不容拒絕,“此事就此揭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