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往盧卡丁學(xué)院
“你的嘴里是吐不出好話嗎？……”
林澤扶額輕嘆，未深究話中含義，轉(zhuǎn)身走進(jìn)自已的房間。不一會走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套寬大的衣裳和毛巾，他將之扔給李垚年，道：“浴室在客廳右側(cè)，你去洗個澡，然后今晚睡沙發(fā)�！�
“記得動作不要太大，我會和家里人通話告知自已的行程，要是被他們聽到你的聲音可就難解釋了�！�
“不能睡你房間嗎？”
李垚年接過衣裳壞笑，那是4X的籃球服，林澤家中只有這種玩意能容納下他寬大健碩的身材。
“得寸進(jìn)尺……”
林澤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合上房門。
李垚年見此，怪氣的哼唧一聲，接著便拿著衣裳和毛巾走進(jìn)浴室。他洗澡很利索，不多時便穿著籃球衣躺在沙發(fā)上，閉眼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十點，李垚年睜開眼，發(fā)現(xiàn)林澤已經(jīng)整理好行李，從柜中取出一把車鑰匙，甩在自已身上。
“會開車嗎？這是我叔叔的車鑰匙。”
林澤問道。
“當(dāng)然會，哪個美國人不會開車？”
李垚年瞥了一眼鑰匙，又放到了桌上：“不過我對車的品味很高，不喜歡這種家用車，開不慣�！�
林澤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揊揶：“哦？看來你平日里生活很瀟灑啊，不會是開超跑的吧？”
李垚年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摸出自已兜里的車鑰匙：“我窮買不起車，但我有個好哥們，人賊拉闊氣又多金，我昨天開他車來的，車就停在小區(qū)門口。”
他又瞥了眼桌上的鑰匙，咂了咂嘴，“你叔叔這輛是雷克薩斯LS吧？車是挺好的……但我覺得坐著實在太悶，就開我停在車庫的那輛，到了機場給我哥們發(fā)個消息，都不用收拾�！�
“那挺好的，我們出發(fā)吧。”
林澤眼皮都不抬，只了然地掃視了一眼，拎著包朝門口走去：“記得收好你那油乎乎衣裳，到了機場別人家的車弄臟了。”
李垚年撇撇嘴，對這調(diào)侃不予理會，卷起自已沒洗的衣裳快步跟了上去。兩人穿過小區(qū)，走到門口附近，李垚年摸出鑰匙一按，左手邊一輛嶄新的銀灰色蘭博基尼Urus的車燈驟然亮起，流暢的楔形車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凌厲的光。
“很酷，確實比我叔叔的車好。”
林澤簡單評價了一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帶著行李鉆了進(jìn)去。
“我的車技更好，可不是中年大叔可比擬的�！�
李垚年嘿嘿一笑，坐到駕駛座上，啟動了這輛價格不菲的超跑。他的車技不錯，三兩下從蜿蜒曲折的小區(qū)中鉆出，來到沐城的大街，起初速度倒不算快，待其來到高速上，忽得猛踩油門，一股推背感席卷而來。
蘭博基尼的天窗被打開，勁爆的搖滾歌曲從音響里發(fā)出，伴隨著的還有一陣呼嘯的風(fēng)聲。林澤死抓著安全帶，怨婦似得看向李垚年，無語道。
“這不是德國高速路段，限速120邁，你開慢點難道會死啊？”
“又不是我的車，罰款也交不到我手上，怕啥？”
李垚年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單手開車，摸出車門縫里半根沒抽的雪茄，點燃叼上后發(fā)出一聲充斥著興奮的叫喊——他又加速了，這下速度來到二百七十邁，夠吊銷駕照了。
“你還是個煙鬼呵……”
林澤無奈扶額，又是一聲輕嘆。他是奈何不了李垚年這個大活寶的，索性戴上眼罩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會對方。
蘭博基尼就如此奔馳著，偶有堵路的時侯，像一條鋼鐵鯰魚靈巧的鉆過縫隙，惹得高速上其它司機陣陣咒罵。但車輛的速度實在太快，李垚年又沉浸在搖滾音樂與呼嘯的風(fēng)中，絲毫沒有察覺。他點了一根又一根雪茄，待到達(dá)目的地時，煙灰已將駕駛座弄得一塌糊涂。
“到達(dá)目的地，機場！哇哦，太美麗啦！”
李垚年停車倒還算溫柔，慢慢降了速，停在機場檢票口附近，沒讓林澤以頭貼地。他還幫林澤拿包和電腦，算是補償對方這一路上的顛簸。
“我去和前臺溝通，你在檢票口稍微等下�！�
他朝林澤說道，提著包和工作人員員交流。用得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林澤聽不太懂，只知對方嘀咕了一小會，就有兩名穿著保安服的男人走上前向其示意，從工作人員通道走進(jìn)機場。
在機場走了一陣，工作人員將二人帶到一架小型客機面前，隨后匆匆離去。客機艙門打開，下來一名記頭金發(fā)的男人，看裝扮像是機長，他朝林澤二人說道。
“是林澤通學(xué)和愛德華.里克茲先生吧。我叫諾瓦.斯派克，本次航行的機長，王昊校長在學(xué)院里恭侯多時了，請二位落座�！�
說罷，斯派克轉(zhuǎn)身進(jìn)入駕駛艙。林澤二人相視一眼也提著包進(jìn)入客艙。艙內(nèi)的環(huán)境很好，裝飾干凈整潔除他們外無其它乘客。伴隨著飛機起落架的收起，飛機很快升至到平流層，從上往下看去城市都變作了烏黑的小點。
一路暫且無話。李垚年一上飛機就頭暈?zāi)垦�，吃過“抗暈藥”，稀里糊涂睡去。林澤則打開電腦向嬸嬸發(fā)送了一封郵件，大致意思是“已上飛機無需擔(dān)心”，便合上電腦望向窗外的風(fēng)景失神。
大約過去十個小時，飛機平安落地。客艙門被機長打開，起落架下是一輛“淮�！彪妱尤嗆囌W著燈，發(fā)出“請注意，倒車……”的機械女音。
“我這是飛到哪兒來了？”
林澤走下飛機，看到那車有些迷糊，再朝司機的臉上望去，不解之情更甚。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文雅，符合林澤對英國紳士的刻板印象。穿著襯L的西裝，腳蹬皮鞋斜靠在車上翻閱書籍。對方點著煙，用的是很長一根象牙煙頭，煙霧繚繞周身，增添了幾分朦朧的感覺。
林澤正愣神著，中年紳士突然抬起頭，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初次見面，我是盧卡丁學(xué)院的副校長，王銘。王昊是我的弟弟，他今日身L抱恙不能出門，由我?guī)阌螝v盧卡丁學(xué)院�！�
“您好，王銘校長，您看上去真年輕……還相當(dāng)有氣質(zhì)呢�！�
林澤躬身行禮，在對方的示意下和李垚年一塊坐到三輪車的后座上。這輛車相當(dāng)?shù)睦吓f，有股子鐵銹味混合爛肉的氣息，林澤剛一坐下便止不住顫顫巍巍的晃動。
“看上去年輕，其實也有五十七嘍……”
王銘摸了把自已的烏黑秀發(fā)，笑著擰動三輪車的車把手：“前兩年倒還好，近些日子提不動刀，早轉(zhuǎn)行當(dāng)行政人員了�！�
“您可是有“雄獅般炙熱之心”的男人，您都覺得自已老了，學(xué)院里那些老教授早該退休嘍�！�
李垚年奉承著，用腳踩了踩后座的地板，那兒蓋著一塊嶄新的油布，腳感有些軟，像是果凍似得粘糊玩意。
“這油布下是啥？您曬的大醬？”他覺得奇怪，隨口問了一句。
“那是待會會用到的“妙妙工具”，不要掀�！�
王銘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李垚年的問題，只是輕輕踩下油門，三輪車緩緩駛?cè)胍粭l幽暗的林間小道。
林澤皺了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低頭撩起腳下油布的一角，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液L從縫隙中滲出，黏稠地粘在鞋底上——像是剛與空氣接觸尚未凝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