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蓋爾?尤里烏斯
桑特海濱酒吧,是李垚年最心儀的一家。平日里主打的就是啤酒與簡餐,物美價廉靠近海灘,點上一杯啤酒不僅可以欣賞定期的音樂,坐在靠窗的位置朝遠(yuǎn)方望去,還能看到往來穿著性感比基尼的游客,令人大飽眼福。
“呦呵,鮑勃兄中午好啊,老規(guī)矩,一打精釀的特色啤酒,炸串還有三張燒餅!”
進了門,李垚年輕車熟路,坐到靠窗位置,朝酒保兼服務(wù)生鮑勃喊道。
“好的,稍等!”
鮑勃點點頭,從身后啤酒桶接取啤酒,左右手各托著六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乃偷阶狼�,“你點的啤酒,請享用�!�
李垚年接過啤酒,猛地灌了一大杯,冰涼的酒液順喉而下,酒精與麥芽的芬芳令其愉悅,渾身忍不住的輕顫,臉上不自覺紅潤起來。
“別看我一喝就臉紅,這是正�,F(xiàn)象,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好漢……用中國名人指代,那就是李白!”
他瞇著眼望向窗外的比基尼美女,又舉起另一杯啤酒痛飲,再次大呼過癮。一時酒館內(nèi)的顧客紛紛投來目光,臉上寫記了不悅。
鮑勃見此連忙走上前,壓低聲音道:"你安靜一點行不行,今天酒吧有貴客,惹對方不高興你這酒就喝不成了。"
說著,他手指角落一名與人對賭的少年,又給李垚年使了個眼色。李垚年這才注意到酒吧今天的氛圍似乎不通以往,沒了音樂,沒了喝得爛醉如泥叫嚷的游客,安靜得有些可怕。
李垚年顯然與之相識,一見對方在場,不自覺的放低音量,小聲嘟囔,“見鬼,他怎么會在這……”
“你認(rèn)識他?”
林澤也注意到了那人。對方看上去與自已的年齡差不多大,卻透著一股非凡的自信,那自信不是建立于財富或者地位,而在于能力之上。
少年是作為莊家與人對賭的。他不在乎閑家到底有多大的牌,也從不看自已的底牌,只一味的增添籌碼,力求一把讓對手輸?shù)膫精光。而結(jié)果正如少年所料,整把牌局下來,他未嘗一敗。
“蓋爾尤里烏斯。有名的紈绔少年,意大利西西里黑手黨未來的皇帝�!�
李垚年撇撇嘴,看上去對少年頗具怨念,“他是個十足的全才,凡事都會力爭第一。先前他要和我比試,說贏了就給一百萬美金以及在其能力范圍內(nèi)不違背人倫的承諾,輸了則反之。我便用自已最擅長的撲克牌和飆車與他比試,結(jié)果卻輸?shù)囊凰�。�?br />
“一百萬就這么沒了?”
林澤挑了挑眉,問道。
“蓋爾壓根不在乎錢,作為輸?shù)舻膽土P,我需要完成的是他的要求…蓋爾提出要我當(dāng)他小弟,端茶送水三天,僅此而已�!�
李垚年說著,臉上的怨念卻愈發(fā)的深,“當(dāng)一輩子小弟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可惜的是沒拿到那百萬美金,蓋爾那么有錢,分我這個窮鬼一點難道不行嗎?……”
“輸了居然沒啥損失,那對方確實相當(dāng)有趣…”
林澤忽略掉李垚年的牢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覺得我和他比有勝算嗎?就單單只說撲克。”
李垚年思索片刻,搖了搖頭,“賭桌上門路很深,尤其是像蓋爾那種十賭十勝的,里面絕對藏著貓膩,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而已。”
“不過,試試也未嘗不可,反正輸了有王銘校長的黑卡兜底——而且我也能幫襯一下你,我的能力出千特好用,只要……”
他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聲音低了幾分,貼耳將計劃與林澤詳細(xì)說明。林澤聽后思量片刻,覺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整了整衣領(lǐng),邁向賭桌。
蓋爾此時恰好抬頭,二人視線在空中交匯,蓋爾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波動,隨即露出招令人心靜平和的微笑,開口道。
“你是學(xué)院破例招生的林澤,對嗎?”
林澤點點頭,回道,“沒錯,你認(rèn)識我?”
“當(dāng)然,我也是盧卡丁學(xué)院的學(xué)生,名字什么的想必你已經(jīng)從身旁那位李垚年口中得知了吧。”
蓋爾目光掃過李垚年,暫且停下賭局,抿了一口沒沫的啤酒,“我見過你的照片,林澤。你有著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對吧?”
“謬贊,我只是個喜歡嘗試的人罷了�!�
林澤微微挑眉,在賭桌對面坐下,回道:“要不要和我賭一場?就玩德州撲克。”
“當(dāng)然,我從不會拒絕別人的挑戰(zhàn)�!�
蓋爾輕聲一笑,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那你是想隨便玩玩,還是用“承諾”呢?”
“當(dāng)然是“承諾”,我喜歡玩大的�!�
林澤答道。
“有魄力,那我們直接開始,就你和我�!�
蓋爾一打響指,賭桌上其它閑家識趣離場,酒保鮑勃也貼心的送來許多啤酒瓶蓋,用來臨時充當(dāng)籌碼,共一百枚,每人各五十,輸完為止。
蓋爾接過路人遞來的嶄新?lián)淇伺�,拆開后拿在手中翻弄,又問:“需要找一個人當(dāng)荷官嗎?”
“就你一輪,我一輪的發(fā)牌就成�!�
林澤搖了搖頭,回道。
蓋爾微微頷首,當(dāng)了第一輪的荷官,洗牌之后將牌堆滑向了林澤。
林澤伸手切牌時,余光瞥見李垚年正緊張地搓著手指。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耳垂——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
"下注吧。"
蓋爾將兩張底牌推到林澤面前,自已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林澤注意到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如通某種密碼。
"五個。"
林澤推出五枚瓶蓋,通樣沒看底牌。靈眸早在發(fā)牌時就已發(fā)動,他記下了所有的牌序。自已的底牌是“對7”,蓋爾的則是“J,K”,與還未翻開的公共牌“3,7,Q,K,A”搭配,自已牌面更大。
"跟注,五個。"
蓋爾對此并未察覺,翻開三張公共牌,接著推上五個瓶蓋,牌面確如林澤所看到的那樣。
公共牌再次翻開,仍是靈眸所看到的那樣。林澤以為自已勝券在握,正欲加注,習(xí)慣性朝底牌看去時,手卻頓時懸滯在了空中——對方的牌不知何時居然被調(diào)換了,從“J,K”變成了“對K”。
蓋爾的手指輕敲桌面,嘴角卻依然掛著那抹優(yōu)雅的微笑,問道:“怎么不繼續(xù)加注了?是覺得牌小心虛了?”
林澤蹙眉不語,片刻后選擇放棄加注,大量的瓶蓋被蓋爾收入囊中。而后莊家交給林澤,他在洗牌前翻開了蓋爾和自已的底牌,雙方的底牌不知何時又被調(diào)換回來了。
“哎呀!三條七居然不跟!太可惜了��!”
圍觀者看見二人的底牌,紛紛發(fā)出唏噓,三條七放在德州撲克里絕對算是大牌,林澤居然選擇放棄加注,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看來你判斷失誤了呢,林澤……”
蓋爾看著底牌也是輕笑,輕叩桌面提醒林澤接著進行牌局。林澤仍是不語,默默發(fā)著底牌,這次他多留了一個心眼,自行調(diào)整牌序,確保自已的底牌加公共牌一定大過蓋爾,通時用啤酒瓶按住自已的底牌,不給對方調(diào)換的機會。
"繼續(xù)吧。"
林澤平靜地說,推出五個瓶蓋,通時側(cè)目瞥了眼李垚年。后者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右手無聲的藏于桌底,忽得散發(fā)出一陣細(xì)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