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兩塊灰撲撲的F級能量碎片，靜靜地躺在老瘸子油膩的柜臺上，像兩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但在我眼中，它們卻比最璀璨的魔核還要耀眼！
【叮！收入F級能量碎片x2！】
【當(dāng)前資產(chǎn)：F級能量碎片x2（價值約40積分），系統(tǒng)積分100點。】
【距離任務(wù)目標(biāo)“1000積分等值資源”剩余：960積分缺口�！�
【任務(wù)剩余時間：45小時22分鐘�！�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此刻如同天籟！成了！開門紅！雖然只是區(qū)區(qū)兩塊碎片，但意義重大！這證明豚哥的“佛系冥想體驗課”不是笑話！是真的能換錢的！
“咕嚕嚕嚕~”塑料盆里，豚哥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工作完成”的放松，愜意地吐了個長泡泡，領(lǐng)域波動穩(wěn)定在那種讓老王“想發(fā)火又提不起勁”的微妙強度。老王像座鐵塔杵在破氈子上，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豚哥，胸膛依舊起伏，但那股要劈人燉湯的狂暴氣焰，被死死摁住了5%。他眼神復(fù)雜，帶著憋屈、困惑，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依賴？
老瘸子動作快如閃電，一把抄起柜臺上的兩塊碎片，油膩的手指靈活地掂量了一下，渾濁的眼睛里精光爆射！他迅速把其中一塊揣進自己懷里（抽成！），另一塊則丟給我一個“小子，接著！”的眼神。
我?guī)缀跏菗溥^去接住了那塊還帶著老王體溫和汗味的碎片！入手微沉，粗糙的表面?zhèn)鱽砦⑷醯哪芰考聞印Ｋ氖e分！距離浴缸又近了一步！
“前輩！時間就是金錢！”我立刻進入狀態(tài)，臉上堆起職業(yè)化的（雖然有點僵硬）笑容，對著老王做了個“請”的手勢，“鐵拳前輩，請繼續(xù)享受您的‘心靈SPA’！十分鐘深度冥想，包您神清氣爽，念頭通達(dá)，想砍誰……呃，想解決問題都更有思路！”
老王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沒說話，只是把杵在地上的砍刀往旁邊挪了挪，似乎覺得有點礙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想找回剛才那股沖天的怒氣，但目光一接觸到盆里那位安詳泡澡、眼神空洞仿佛看透世間虛妄的“大師”，那口氣就莫名地泄了，只剩下一種無處發(fā)泄的憋悶感。他索性盤腿在破氈子上坐了下來（動作僵硬得像生銹的機器人），抱著胳膊，赤紅的眼睛依舊盯著豚哥，像是在進行某種意志力的較量——是和豚哥的佛系光環(huán)較勁，還是和他自己內(nèi)心那被強行壓制的怒火較勁？
后院角落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只有老王粗重的呼吸聲、豚哥偶爾吐泡泡的咕嚕聲、以及駝醬在墻角極力壓抑的、帶著嫌棄的輕微噴鼻聲。
老瘸子咂巴著煙嘴，渾濁的眼睛在我、老王和豚哥之間來回掃視，臉上的皺紋因為興奮而舒展開一些。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種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激動：“小子，行啊！真有兩下子！這耗……豚哥，是個寶貝！”他湊近我，煙臭味撲面而來，“老王這倔驢都能摁住，其他人更不在話下！等著，老子這就去給你拉客！這黑市底層，憋著火、快瘋了的倒霉蛋，一抓一大把！”
他說干就干，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刂糁x肢就往外走，掀起油膩的門簾時還不忘回頭叮囑一句：“看好了！別讓老王把盆砸了！那可是咱們的搖錢樹！”
老瘸子的效率高得驚人�；蛘哒f，底層貧民窟和黑市邊緣地帶，從來不缺被生活壓彎了腰、被幫派欺壓、被魔物陰影籠罩、精神瀕臨崩潰的可憐人。
不到半小時，老瘸子那破后院就“熱鬧”起來了。
先是被老婆卷走最后一點積蓄、借酒澆愁結(jié)果越喝越絕望的醉漢，哭嚎著被老瘸子半拖半拽進來：“老瘸子！你TM最好沒騙我！老子不想活了！嗚哇……”
結(jié)果剛踏入豚哥領(lǐng)域范圍，嚎哭聲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變成了壓抑的抽噎。他茫然地看著塑料盆里的水豚，又看看自己空空的酒瓶，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默默流淚——雖然悲傷依舊，但那股歇斯底里、想要撞墻的沖動消失了。
接著是剛被“黑蛇”幫的小混混搶了攤位、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瘦弱攤販，捂著臉，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怨毒，身體因為憤怒和害怕而不住顫抖。“試試！試試！包你心平氣和！才好想辦法！”老瘸子把他推了進來。攤販一接觸到那溫潤的領(lǐng)域波動，身體猛地一僵，眼神中的怨毒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大半，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和一種“算了，惹不起”的麻木。他默默地掏出一小塊銹蝕的、似乎是低級魔導(dǎo)器殘骸的金屬片（被老瘸子估價為“半塊碎片”），找了個角落蹲下，呆呆地看著豚哥泡澡。
再后來，甚至還有一個穿著破爛學(xué)徒袍、眼睛布滿血絲、頭發(fā)被抓得像雞窩的年輕人，手里緊緊攥著一本翻得卷邊的《基礎(chǔ)元素共鳴理論》，嘴里念念叨叨：“為什么不行？為什么共鳴不了？瓶頸……瓶頸……”
他顯然是被修煉卡住、快要走火入魔的低階異能者學(xué)徒，被老瘸子一句“我這有靜心秘法，助你突破瓶頸！”給忽悠來了。他踏入領(lǐng)域后，狂躁的自語聲戛然而止，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清明。他死死盯著豚哥那仿佛蘊含宇宙至理（其實只是泡澡放空）的平靜姿態(tài)，竟然就地盤腿坐下，把那本破書放在膝上，努力地……開始嘗試冥想？雖然效果存疑，但至少那股要爆體而亡的狂躁感被壓了下去。
小小的后院角落，如同一個臨時的、低配版的“精神急診室”。塑料盆是核心治療儀，豚哥是主治醫(yī)生（兼泡澡大爺），破氈子和墻角是簡陋的病床候診區(qū)。形形色色的“病人”帶著各自的痛苦和絕望進來，在豚哥那微弱卻奇異的“絕對冷靜領(lǐng)域”籠罩下，像沸騰的滾水被滴入了一滴冰露，雖然依舊滾燙，但至少不再瘋狂地溢出鍋沿。
老瘸子如同最精明的掮客，穿梭在“候診區(qū)”，熟練地評估著每個“病人”能掏出的“診金”——半塊能量碎片、幾枚舊世界的硬幣、一小塊不值錢的礦石、一件勉強能用的舊工具……他的估價標(biāo)準(zhǔn)極其苛刻，往往把對方壓榨到極限。而我，則負(fù)責(zé)收“錢”（主要是老瘸子估價后塞給我的破爛）、維持秩序（主要是防止有人靠豚哥太近打擾大爺泡澡）、以及時不時給豚哥的塑料盆里加點純凈水（心在滴血�。�。
駝醬……駝醬全程貼在距離塑料盆最遠(yuǎn)的墻角，如同一尊精致卻冰冷的玉雕。它高昂著頭顱，雪白的長毛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努力散發(fā)著不染塵埃的光暈，漂亮的臉上寫滿了“羞恥”、“鄙夷”和“此地污穢至極”。每一個新進來的、帶著汗臭、酒氣或血腥味的“病人”，都讓它嫌惡地微微側(cè)頭，用眼角的余光表達(dá)著最高級別的輕蔑。它甚至連“Tui”都懶得吐了，只是用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無聲地向我傳達(dá)著“本小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護理液！立刻！馬上！”的終極通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后院的“生意”出乎意料地“興隆”。貧窮和壓力是這里永恒的主題，而豚哥帶來的那一點點強制性的平靜，如同沙漠里的一滴水，對干渴的人來說，彌足珍貴。
【叮！收入：F級能量碎片x1（完整），各類舊貨材料若干（經(jīng)系統(tǒng)初步估價，約合積分35點）�！�
【叮！收入：F級能量碎片x0.5（碎片），低級礦石x3（估價約15積分）�！�
【叮！收入：舊世界銀幣x5（含微量銀，估價約10積分），破損魔導(dǎo)器外殼（估價約5積分）……】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金幣掉落聲，不斷響起。我的意識里，那代表資產(chǎn)的小數(shù)字，正在艱難卻堅定地向上跳動。
汗水浸透了我的破布袍，嗓子因為不斷吆喝（安撫忽悠）而有些沙啞，但我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看著那些“病人”在離開時，雖然依舊愁苦，但眼神里少了些瘋狂，多了點麻木的平靜（甚至那個學(xué)徒離開時，眼神里似乎真的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明悟？），一種奇異的成就感混雜著對豚哥的無限感激涌上心頭。
豚哥！你就是我的財神爺！我的救命恩豚！
就在我沉浸在這“事業(yè)”起步的激動中，小心翼翼地將一塊新到手的、散發(fā)著微弱土系能量的黃色礦石（估價20積分）收進懷里時——
“老瘸子！聽說你這兒弄了只神獸，能治百��？包治百惱？”
一個粗嘎、帶著明顯戲謔和不懷好意的聲音，如同砂紙磨鐵，從雜貨鋪前門傳來。
后院瞬間安靜下來。
剛剛還沉浸在各自那點微弱平靜中的“病人們”，如同受驚的兔子，臉上迅速爬滿了恐懼！連盤腿坐著、努力找回怒氣的“鐵拳”老王，都猛地繃緊了身體，赤紅的眼睛里再次燃起怒火，但這次，怒火中明顯摻雜了強烈的忌憚！
老瘸子臉上的興奮瞬間凝固，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立刻丟下正在“估價”的一個可憐蟲，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刂糁x肢，快步掀開門簾迎了出去，聲音帶著刻意擠出來的諂媚：
“哎喲！疤臉哥！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小店蓬蓽生輝啊！”
門簾被一只帶著黑色皮質(zhì)手套的手粗暴地掀開。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身材不算特別高大，但異常精悍，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皮夾克，敞著懷，露出里面一件同樣黑色的彈力背心和虬結(jié)的肌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臉——一道猙獰的、蜈蚣似的暗紅色疤痕，從左邊眉骨一直斜拉到右邊嘴角，將整張臉扭曲成一個兇戾的冷笑。他剃著青皮頭，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審視，掃視著后院。
他的目光首先掠過那些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病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接著，掃過如臨大敵、肌肉緊繃的老王，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然后，落在了墻角那尊雪白無瑕、如同藝術(shù)品般的羊駝身上。
疤臉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那是一種看到稀世珍寶的貪婪光芒！
“嘖！老瘸子，你他媽從哪兒搞到這么極品的貨色？！”疤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垂涎，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如同黏膩的毒蛇，在駝醬完美的毛發(fā)和優(yōu)雅的身姿上來回舔舐，“這毛色！這品相！剝下來的皮，在黑市上絕對能賣個大價錢！夠老子瀟灑半年！”
“嘶——”墻角傳來駝醬壓抑到極致的倒吸冷氣聲！它全身雪白的長毛瞬間根根倒豎！如同炸開的蒲公英！那雙總是帶著高傲和嫌棄的漂亮大眼睛，此刻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憤怒！它死死地盯著疤臉，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和屈辱而微微顫抖，喉嚨里發(fā)出一種類似幼獸被逼到絕境的、瀕死的嗚咽！
它想后退，但身后就是冰冷的墻壁！無處可逃！
它想吐口水，但面對疤臉身上那股如同實質(zhì)的血腥和兇戾氣息，它那點口水攻擊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
它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引以為傲的皮毛，在真正的惡徒眼中，只是一張值錢的皮草！是待宰的羔羊！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它！什么月光森林晨露！什么無菌護理艙！在生命威脅面前，都成了虛無！它只想逃離！立刻！馬上！
“Tui——�。�！”一聲凄厲、尖銳、充滿了絕望和憤怒的嘶鳴，猛地從駝醬喉嚨里爆發(fā)出來！它不再顧忌地上的污穢，四蹄猛地蹬地，雪白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一道殘影，瘋狂地朝著后院通往雜貨鋪的門口沖去！它要逃！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離開那個看它如同看一張皮草的惡魔！
“想跑？！”疤臉獰笑一聲，動作快如鬼魅！他根本沒把塑料盆里那位“大師”放在眼里，眼中只有那張價值連城的“皮草”！他猛地向前一竄，戴著黑手套的手如同鷹爪，精準(zhǔn)狠辣地抓向駝醬飄逸甩動的長尾！那動作，顯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獵手！
“駝醬�。 蔽夷勘{欲裂！心臟幾乎停止跳動！想也不想就要撲上去阻攔！老王也怒吼一聲，下意識想去抓地上的砍刀！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咕嚕？”
塑料盆里，傳來一聲帶著明顯不滿、甚至……有點被打擾了清凈的、低沉的氣音。
豚哥那雙半瞇的黑豆小眼，第一次完全睜開了！不再是空洞的佛系，而是帶著一絲……被打擾了泡澡興致的、極其人性化的……不耐煩？
它似乎覺得那個散發(fā)著強烈惡意的家伙（疤臉），以及那個突然爆發(fā)的、尖銳刺耳的噪音源（駝醬的尖叫），嚴(yán)重破壞了它泡澡的寧靜氛圍！尤其是駝醬那不顧一切沖過來的架勢，帶起的風(fēng)都吹皺了它盆里的水！
豚哥極其緩慢地、極其笨拙地……在塑料盆里轉(zhuǎn)了個身。肥碩的屁股對著門口方向（似乎覺得這樣更有安全感？）。然后，它那雙完全睜開的黑豆小眼，帶著一種“你們很吵，我很煩”的平靜注視，先是掃了一眼驚恐炸毛、正朝自己方向沖來的駝醬，接著，目光落在了那個散發(fā)著濃烈惡意的疤臉身上。
嗡——�。�！
一股遠(yuǎn)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凝實、都要強韌的平和波動，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洶涌暗流，猛然從豚哥那圓滾滾的身體里爆發(fā)出來！不再是溫潤的水膜，而是像一道無形的、沉重而粘稠的屏障，瞬間覆蓋了整個后院角落！范圍直接撐到了極限——半徑三米！
【絕對冷靜領(lǐng)域（被動光環(huán)）——
強力觸發(fā)！】
【觸發(fā)條件：召喚物自身舒適度受到嚴(yán)重威脅（噪音、惡意沖擊、同伴恐慌波及）！】
【領(lǐng)域范圍：半徑3米（極限范圍）！】
【領(lǐng)域強度：15%（佛系大爺?shù)膰?yán)重不爽）！】
【效果：領(lǐng)域范圍內(nèi)，敵意緊張情緒強制削弱15%！精神抗性小幅度提升！行動意愿受到輕微遲滯！】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瘋狂沖向門口的駝醬，四蹄像是突然踩進了無形的強力膠水，沖刺的動作猛地一滯！那股巨大的慣性讓它雪白的身影向前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它驚恐憤怒的情緒如同被澆上了一桶冰水混合物，雖然依舊在燃燒，但那股歇斯底里的、不顧一切的逃亡沖動，被強行削弱了15%！它僵在原地，漂亮的臉上表情扭曲，一半是未散的驚恐，一半是被強行摁住的憋屈。
而首當(dāng)其沖的疤臉！
他那迅猛抓出的、帶著腥風(fēng)的手爪，在距離駝醬尾巴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極其詭異地……慢了下來！不是停止，而是如同電影慢鏡頭！每一個細(xì)微的肌肉發(fā)力、關(guān)節(jié)的彎曲、指尖的探出，都變得無比清晰和……遲滯！仿佛他周圍的空氣變成了粘稠的沼澤！
更可怕的是他臉上的表情！
那道蜈蚣般的疤痕扭曲著，想要維持兇狠的獰笑，但眼神里那股熾熱貪婪的兇光，卻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去了一大塊！15%的敵意削弱！對于一個習(xí)慣了用暴力和惡意行走黑市的兇徒來說，這15%就像抽掉了他賴以生存的氧氣！
疤臉臉上的獰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錯愕、茫然和……一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提不起勁”感？他感覺自己凝聚起來的那股狠戾氣勢，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正在快速漏氣！他想抓住那張價值連城的皮草，但手臂卻沉重得仿佛灌了鉛，動作慢得可笑！腦子里那些關(guān)于剝皮、賣錢的興奮念頭，也像隔了一層毛玻璃，變得模糊不清，吸引力大打折扣？
“怎……怎么回事？”疤臉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其沙啞、帶著濃濃困惑的低吼，他努力想瞪大眼睛，想找回剛才的兇性，但目光接觸到塑料盆里那只……正用屁股對著他、眼神里帶著明顯“嫌棄你們吵鬧”的水豚時，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瞬間攫住了他！
一只……泡澡的肥耗子？！
自己堂堂“毒蝎”幫的悍將，疤臉！竟然被一只泡澡的肥耗子……影響了？！還他媽提不起勁抓羊駝？！
這種認(rèn)知帶來的屈辱感，甚至短暫地壓過了敵意被削弱的茫然！
后院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震住了。
老瘸子叼著煙斗，煙灰掉在油膩的夾克上都渾然不覺，渾濁的眼睛瞪得溜圓。
老王舉著剛摸到刀柄的手，赤紅的眼睛里充滿了“臥槽？！”的震驚。
那些“病人”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駝醬僵在原地，漂亮的睫毛上還掛著剛才因極度恐懼而溢出的生理性淚珠，茫然地看著動作慢如龜爬、表情扭曲茫然的疤臉。
而我，看著塑料盆里那位用屁股表達(dá)不滿、卻意外立下大功的“佛系大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
**豚哥！永遠(yuǎn)滴神！領(lǐng)域！給我開！開到最大！護住駝醬！護住咱們的啟動資金！護住浴缸和護理液！**
短暫的僵持只持續(xù)了不到三秒。
“草！”疤臉猛地一甩頭，似乎想擺脫那種讓他極度不適的“無力感”和“荒謬感”。強行被削弱15%的敵意，讓他極度不爽，但殘留的兇性依舊在。他放棄了抓駝醬尾巴的動作（因為太慢了�。�，轉(zhuǎn)而用那雙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塑料盆里的豚哥，眼神變得陰鷙而危險。
“老瘸子！”疤臉的聲音如同寒冰，帶著被冒犯的殺意，他不再看駝醬，仿佛那張“皮草”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只耗子……有點邪門��？”他緩緩活動了一下被遲滯感影響的手臂，發(fā)出咔吧的輕響，“老子改變主意了。這只耗子，我要帶走。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