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替她補(bǔ)償
笑著笑著,安知夏的眼淚流了出來。
上一世在精神病被打、被罵、被折磨的畫面不斷在眼前閃動。
看管她的護(hù)工長得強(qiáng)壯,可以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拖著走。
也可以一巴掌打翻她唯一的稀飯。
還會在她拒絕吃藥時,狠狠捏住她的嘴,將一把把藥片強(qiáng)行塞入她的喉中……
安知夏一直以為是精神病院為了討好季淮川,故意讓護(hù)工折磨她。
可她沒想到,那個上一世如同惡魔般的女人居然是白依依的親戚!
所以,上一世她在精神病院那么悲慘,全是白依依干的。
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虐待、被胃癌折磨的痛苦,安知夏就恨不得立即掐死白依依!
她為什么要那么狠!
季淮川明明都那么愛她了。
明明季淮川為了她,都將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白依依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要對她下毒手!
季淮川看著地上的安知夏。
雖然她提出保持語音通話,但他還是擔(dān)心出什么幺蛾子,跟了上來。
不想,一出電梯就撞到了安知夏掐人的一幕。
此時她躺在一片狼藉的水果中,眼神潰散,身體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癱軟成一團(tuán)。
臉上明明在笑,眼淚卻如泉水般不斷地往外涌。
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悲慘的事情,小臉上透著無盡的恨意和哀怨。
詭異的,季淮川的心里并沒有因?yàn)樗陌l(fā)瘋惱怒,反而多了抹悶疼。
“淮川……”
季淮川剛想去扶安知夏,就聽到白依依虛弱地呼喚。
看到白依依滲血的額頭,和被安知夏掐得通紅的脖子,季淮川叫起愣在一旁的女人,“去拿藥箱!”
女人急匆匆翻找藥箱了。
季淮川將白依依扶著坐下,隨后走到了安知夏面前。
他拖拽了下她的手臂,“起來�!�
安知夏渾身都軟綿綿的,他拖她手臂時,感覺在拖個毫無生命力的洋娃娃。
季淮川突然有了點(diǎn)不安。
“安知夏,你不是上來道歉嗎,又在發(fā)什么瘋?”他皺眉問。
這回安知夏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的眼睛開始有了焦距,身體也漸漸有了力量。
莫名的,季淮川覺得松了口氣。
“季淮川,離婚后,你是要和白依依在一起么?”安知夏問。
她的聲音嘶啞,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季淮川的眉峰又?jǐn)Q了起來,反問:“你就是為這事想要人家的命?”
“藥箱找到了!”
這時,圓臉女人提著藥箱走來。
季淮川想扶安知夏站起,卻被她冷冷推開。
安知夏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的褶皺,挺直腰背頭都不回地離開。
“嘶……”
季淮川想追上問安知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白依依發(fā)出了隱忍的痛嘶聲。
畢竟是安知夏鬧出的事,季淮川頓住了腳步,“要不要去醫(yī)院?”
白依依慘白著小臉搖頭,“沒事�!�
“怎么沒事,再砸深一點(diǎn),都要縫針了!”
圓臉女人邊幫白依依止血,邊問:“剛那人是誰啊,怎么一進(jìn)來就欺負(fù)你?”
白依依勉強(qiáng)地?cái)D出抹微笑,“她可能對我有點(diǎn)誤會�!�
“什么誤會!依依你人就是太好了,都被欺負(fù)成這樣了還幫人家說話,要我說,就該報(bào)警把她抓起來!”
察覺季淮川的眉頭微微蹙了下,白依依對圓臉女人道:“表嬸,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女人雖不想走,但她也看得出,這個時候,她不適合呆在這兒。
“依依,你好好休息,晚上如果需要人照顧,打給我。”
女人走后,季淮川問白依依:“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安知夏為什么掐你?”
雖然他一直和安知夏開著語音通話,但他并沒聽到什么異常的動靜。
白依依臉上露出后怕,“淮川,你是不是因?yàn)橹形绲氖仑?zé)怪時……季太太了?”
“我都說了沒關(guān)系。她有點(diǎn)小孩子脾氣,想一出是一出,氣出了就沒事了�!�
白依依的意思很明確:安知夏是因?yàn)榧净创ǖ墓肿�,氣不過才對她下的死手。
季淮川沒有出聲,他總覺得安知夏很反常很不對勁,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出來。
見季淮川鎖著眉頭,白依依虛弱道:“淮川,我這邊沒事,你趕緊去看下知夏吧,這么晚了,別出什么事。”
聽言,季淮川也沒堅(jiān)持。
“我叫個醫(yī)生過來替你檢查下身體。今天的事,我會給你補(bǔ)償。”
說完,季淮川離開。
待門邊人影走遠(yuǎn),白依依鎖了門,臉色沉下幾分。
安知夏都這么過分了,季淮川沒有責(zé)怪,還要替她補(bǔ)償。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補(bǔ)償!
剛才安知夏的反應(yīng)雖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白依依始終感覺安知夏最近變了不少。
以前的安知夏隨便刺激一下就會暴跳如雷。
可那天她跳樓醒來沒有沖她大吼大叫、亂砸東西,還淡定讓季淮川跟她去吃飯。
之后的幾天也破天荒的沒來找她麻煩。
今天早上,安知夏甚至還牙尖嘴利地諷刺了她。
一個人會突然變聰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