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重生復仇記
我重生了。
回到了被婆婆張翠花用洗衣液浸泡隱形眼鏡的那一天。
上一世，我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墜入了無邊地獄。
尖銳的刺痛感從眼球炸開，像是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扎進我的腦髓。
我痛苦地尖叫，滿地打滾。
換來的，卻是婆婆一句輕飄飄的：哎呀，城里姑娘就是嬌氣，不就是眼睛不舒服嗎忍忍就過去了。
丈夫林辰當時只是皺著眉，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嘴里念叨著：蘇然，你別大驚小怪的，我媽又不是故意的。
后來，我去醫(yī)院，醫(yī)生診斷為化學性角膜燒傷，永久性失明。
一個瞎子，在那個家里成了徹頭徹尾的廢物。
張翠花變本加厲地磋磨我，把餿掉的飯菜扔在我面前，罵我是個吃白飯的累贅。
林辰的耐心也漸漸耗盡，從一開始的愧疚，變成了后來的不耐與嫌惡。
最后，我死于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和抑郁癥，像一條被丟棄的野狗。
而現(xiàn)在，我回來了。
我看著梳妝臺上那碗清澈的護理液，以及漂浮在其中的隱形眼鏡。
陽光下，那液體泛著一絲詭異的、淺藍色的光暈，和記憶里那瓶藍月亮洗衣液的顏色一模一樣。
張翠花正站在我身后，用一種催促和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然然啊，快戴上啊，愣著干嘛今天不是說好要跟林辰去看電影嗎
她的聲音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毒的興奮。
我笑了。
這一世，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該換一換了。
我拿起隱形眼鏡，沒有絲毫猶豫，作勢就要往眼睛里戴。
張翠花的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上揚。
就在鏡片即將觸碰到我眼球的那一瞬間，我的手不小心一抖。
鏡片掉在了地上。
我夸張地哎呀了一聲，立刻彎下腰去摸索。
媽，怎么辦，掉地上了，找不到了。
張翠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里閃過一絲懊惱和不甘。
她也蹲下來，假惺惺地幫我找：別急別急，媽幫你找，肯定就在這附近。
我借著蹲下的姿勢，悄悄將口袋里的手機拿了出來，按下了錄音鍵，然后不動聲色地塞進了沙發(fā)縫里。
媽，要不算了吧，今天不戴了，我們就這樣去看電影吧。我故作天真地說。
張翠花立刻急了。
那怎么行！你不戴眼鏡，看電影多模糊啊，多影響心情！快，媽再給你找找。
她幾乎是趴在地上，比我還焦急。
這場戲，我必須讓她親手為我演完。
終于，她在地毯的絨毛里找到了那枚小小的鏡片。
她獻寶似的把鏡片遞給我，催促道：找到了找到了！快，快去沖一下戴上，林辰馬上就下班了。
我接過鏡片，聽話地點點頭。
好的，媽。
我走進洗手間，將鏡片放在掌心，打開水龍頭，仔仔細明地沖洗。
當然，是假裝沖洗。
我只是讓水流過我的指縫，鏡片上的洗衣液，我一滴都沒有沖掉。
2
毒眼計中計
然后，我當著張翠花的面，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那枚淬滿了毒藥的鏡片，戴進了我的右眼。
一秒。
兩秒。
三秒。
記憶中那股毀天滅地的劇痛，如期而至。
我的右眼瞬間被灼燒，眼前一片血紅，隨即陷入黑暗。
啊——！
我發(fā)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捂住眼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次，我的痛苦是真的。
但我的大腦，卻無比清醒。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媽！救我！
我聲嘶力竭地哭喊，身體因為劇痛而不斷抽搐。
張翠花被我這真實的反應嚇了一跳，但隨即，她的眼底就漫上了得逞的狂喜。
她蹲下來，拍著我的背，語氣里是貓哭耗子般的假慈悲。
哎呀然然，你怎么了這是怎么突然就眼睛疼了
是不是隱形眼鏡沒戴好啊你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里。
不是的……不是的！媽，護理液有問題！我的眼睛要瞎了！
我能感覺到，我的右眼正在迅速地紅腫、流淚，樣子一定恐怖極了。
張翠花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還在演。
胡說八道什么呢！護理液能有什么問題那不是你自己買的嗎
就在這時，門開了。
林辰回來了。
他看到我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樣子，嚇得臉色都白了，手里的公文包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蘇然！你怎么了！
他沖過來，想要抱起我。
我一把推開他，絕望地哭喊：林辰！是媽！是媽在我的護理液里倒了東西！我的眼睛要瞎了！
林辰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張翠花立刻開始撒潑，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天殺的��！我好心好意照顧她，她竟然這么冤枉我��！
林辰，你可要為媽做主��！這個女人一進門就沒安好心，現(xiàn)在還想挑撥我們母子關系啊！
上一世，林辰就是在這個時候動搖了。
他看著哭鬧的母親，又看著痛苦的我，最終選擇了息事寧人。
他讓我別鬧了，說媽不是那樣的人。
但這一世，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我用僅剩的左眼，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林辰，我的手機，在沙發(fā)縫里，正在錄音。
你敢不敢，現(xiàn)在就拿出來聽一聽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了張翠花的頭頂。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林辰將信將疑地走到沙發(fā)邊，伸手進去，真的摸出了我的手機。
屏幕上，鮮紅的錄音計時，還在一秒一秒地跳動著。
張翠花的身體開始發(fā)抖，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林辰按下了播放鍵。
手機里，清晰地傳出了我和張翠花的對話。
從她催促我戴眼鏡，到我假裝弄丟鏡片，再到她比我還焦急地尋找。
最關鍵的是，在我戴上眼鏡，痛苦倒地之后。
我凄厲地喊著護理液有問題。
而張翠花那句胡說八道什么呢，護理液能有什么問題，在絕對安靜的客廳里，顯得那么虛偽，那么蒼白。
雖然沒有直接的承認，但一個正常人，在兒媳婦眼睛出事后，第一反應難道不是叫救護車嗎
而不是像她這樣，百般阻撓，極力撇清。
林辰的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他看著他媽，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苦。
媽，為什么
張翠花慌了，她語無倫次地辯解：不是的……林辰你聽我解釋……我就是跟她開個玩笑……
開玩笑林辰的聲音陡然拔高，青筋在他額角暴起，用洗衣液泡她的隱形眼鏡，害她瞎掉一只眼睛，你管這叫開玩笑！
他雖然還不知道是洗衣液，但他猜到了。
因為家里的護理液，只有我和他用，而他媽的洗衣液，就放在洗手間的架子上。
一切，都對上了。
張翠花徹底癱軟在地，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我躺在地上，冷冷地看著這場母子對峙的好戲。
我的右眼已經(jīng)痛到麻木，但我心里，卻涌起一股復仇的快意。
林辰，我虛弱地開口，聲音里帶著無盡的委屈和絕望，送我去醫(yī)院……如果我真的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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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下去，但我知道他懂。
林辰渾身一震，他猛地抱起我，沖向門外。
我先送你去醫(yī)院！
經(jīng)過張翠花身邊時，他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冷得像冰。
媽，等我回來，我希望你已經(jīng)搬出去了。
這個家，容不下你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抱著我沖下了樓。
3
母子決裂時
身后，傳來張翠花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罵。
我靠在林辰的懷里，閉上了眼睛。
第一步，成功了。
到了醫(yī)院，急診醫(yī)生立刻給我做了檢查和沖洗。
情況和上一世一樣，右眼角膜嚴重燒傷。
但不同的是，因為搶救及時，醫(yī)生說，如果后續(xù)恢復得好，也許能保住一部分視力，不至于完全失明。
我躺在病床上，林辰坐在我身邊，一夜沒睡。
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自責和痛苦。
對不起，然然，真的對不起。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沒想到，我媽她……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他的拳頭，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腿上。
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流淚。
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多余的，我的沉默和眼淚，就是對他最鋒利的指控。
第二天一早，林辰的手機就被打爆了。
是他的妹妹，林莉。
電話一接通，林莉尖銳的罵聲就傳了過來。
林辰！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把咱媽趕出家門！
她可是你親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么孝順她的
林辰疲憊地捏著眉心。
小莉，你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管她發(fā)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媽現(xiàn)在哭得死去活來，說嫂子冤枉她，說你不要她了！哥，你趕緊把媽接回來！不然我就……
林辰猛地打斷她，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你閉嘴！
她往蘇然的隱形眼鏡里倒洗衣液！想害瞎蘇然的眼睛！現(xiàn)在蘇然躺在醫(yī)院里，醫(yī)生說右眼很可能永久性損傷！你讓我怎么把她接回來！
電話那頭，林莉沉默了。
過了好幾秒，她才用一種弱下去的語氣說：那……那媽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嘛……她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的，可能就是不小心拿錯了……
這種借口，連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虛。
林辰冷笑一聲。
不小心她親口承認是開玩笑，你信嗎
林莉，這件事你別管了。媽那里，我會給她找個房子，每個月給她生活費，但這個家，她不能再住了。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心里很清楚，張翠花和林莉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沒過多久，我們家的親戚群里就炸開了鍋。
各種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群里對林辰口誅筆伐。
小辰啊，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媽那可是你親媽啊！
就是啊，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怎么能把老人趕出去呢太不孝了！
蘇然這媳婦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懂事，不知道孝順婆婆。
張翠花在群里發(fā)了無數(shù)條語音，哭訴我是如何虐待她，如何挑撥離間，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惡毒兒媳趕出家門的、孤苦無依的受害者。
林辰氣得手都在抖，他想在群里解釋，被我攔住了。
沒用的，我輕輕地說，他們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
你現(xiàn)在說什么，他們都只會覺得是你被我這個‘狐貍精’給迷昏了頭。
林辰頹然地放下手機。
那……那怎么辦
我看著他，目光平靜而堅定。
林辰，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的丈夫，你保護我是天經(jīng)地義的。
至于別人怎么說，怎么看，我們管不了，也不需要在乎。
日子，是我們兩個自己過的。
我的話，像一劑強心針，讓林辰混亂的心緒慢慢平復下來。
他握住我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然，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出院后，我的右眼蒙著厚厚的紗布。
世界的一半，陷入了黑暗。
林辰說到做到，張翠花的東西已經(jīng)被他打包好，送到了他新租的一套小公寓里。
家里，終于清凈了。
但我們的生活，卻被攪得一團糟。
小區(qū)的鄰居，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張翠花沒少在樓下散播我的謠言，說我是個不孝的悍婦。
林辰的公司里，也有風言風語傳開。
甚至，林莉還帶著張翠花，跑到我們家門口來鬧過幾次。
每一次，都被林辰強硬地關在了門外。
我知道，林辰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一邊是血脈相連的親情，一邊是備受非議的輿論，另一邊，是他對我深切的愧疚。
上一世，他就在這種壓力下，最終選擇了妥協(xié)，將我推入了深淵。
這一世，我不能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我必須自救。
我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強大到足以對抗這一切。
我開始利用上一世的記憶，為自己鋪路。
我記得，再過半年，一種叫做直播帶貨的新興行業(yè)將會異軍突起，造就無數(shù)財富神話。
而其中一個服裝領域的頭部主播，她早期的選品風格和供應鏈，我一清二楚。
因為上一世，在我死后，林辰因為愧疚，曾瘋狂地給我燒紙錢，連帶著燒了很多新聞報紙。
那些地府的娛樂頭條，讓我對那個我沒能活下去的世界，有了一些零星的了解。
我用我們家里僅剩的存款，開始著手準備。
聯(lián)系廠家，挑選款式，學習運營知識。
林辰看我整天抱著電腦，以為我是在養(yǎng)傷期間無聊，想找點事做，也沒有多問。
他只是更加盡心地照顧我，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他越是這樣，張翠花和林莉就越是瘋狂。
她們見硬的不行，就開始來軟的。
張翠花開始給林辰發(fā)信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孤零零一個人在出租屋里，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
說自己夜里總是夢到林辰的亡父，說老頭子在下面罵她，沒把兒子教好。
字字句句，都在誅林辰的心。
林辰好幾次都動搖了，想去看看她。
都被我用冷漠的眼神和沉默的態(tài)度，逼了回去。
我知道我很殘忍。
但我更知道，對惡魔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4
逆襲新起點
我的事業(yè)，在艱難中起步了。
我注冊了一個網(wǎng)店，一個直播賬號，名字就叫涅槃。
一開始，根本沒有人看。
我每天對著空無一人的直播間，一遍又一遍地介紹著我的衣服。
我的右眼還沒有完全恢復，長時間對著屏幕和燈光，又酸又痛。
但我咬牙堅持著。
我告訴自己，蘇然，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你不能輸。
一個月后，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我精心挑選的一款法式復古連衣裙，被一個有點名氣穿搭博主無意中翻了牌子。
她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分享了我的店鋪。
一夜之間，我的網(wǎng)店涌入了前所未有的流量。
那款連衣裙，爆了。
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
我忙得腳不沾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林辰看到后臺的數(shù)據(jù)，驚得目瞪口呆。
他這才知道，我不是在玩玩而已。
他二話不說，請了年假，幫我打包，發(fā)貨，處理客服。
我們兩個人，沒日沒夜地忙了一個星期，才把所有的訂單都發(fā)了出去。
忙完之后，我累得直接癱倒在沙發(fā)上。
林辰從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然然，你太厲害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敬佩。
我笑了。
是啊，我很厲害。
上一世，我也是一個很厲害的職場女性。
可是為了他，我辭去了工作，洗手作羹湯，最后卻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這一世，我再也不會把自己的價值，依附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
網(wǎng)店的成功，只是第一步。
我趁熱打鐵，開啟了我的第一場正式直播。
我把我家的客廳，改造成了直播間。
燈光，背景，我都布置得溫馨又高級。
直播那天，我化了精致的妝，遮住了右眼的疤痕。
我穿著我自己店里的衣服，自信地坐在鏡頭前。
大家好，歡迎來到涅槃的直播間。
一開始，直播間的人數(shù)只有寥寥幾十個。
但我沒有氣餒，我認真地介紹著每一件衣服的面料、設計、和搭配思路。
我分享著我的審美和對時尚的理解。
慢慢地，人越來越多。
主播好有氣質(zhì)�。�
這件衣服上身效果好好看！
主播的眼光真不錯，選的款都好特別！
彈幕開始活躍起來。
林辰就在鏡頭外，緊張地看著我，不停地給我比著加油的手勢。
那一天，我直播了六個小時。
下播的時候，我嗓子都啞了。
但是看著后臺幾百單的成交量，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我的事業(yè)，終于走上了正軌。
我有了自己的收入，有了對抗這個世界的底氣。
而張翠花，顯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她和林莉，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再一次找上了門。
這一次，她們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張翠花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然然啊，媽來看看你，看看你的眼睛恢復得怎么樣了。
林莉也跟在后面，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啊嫂子，之前都是我們不對，你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我坐在沙發(fā)上，冷冷地看著她們表演。
林辰擋在我面前，臉色鐵青。
你們來干什么我說了，不歡迎你們。
張翠花把手里的東西往茶幾上一放，就勢要來拉我的手。
哎呀林辰，你怎么說話呢！我們是一家人�。�
然然現(xiàn)在出息了，開了網(wǎng)店，賺大錢了，我們這是替她高興��！
她的手，即將碰到我的時候，被我躲開了。
我看著她，淡淡地開口。
說吧，到底有什么事
張翠花搓著手，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那個……然然啊，你看你妹妹，大學畢業(yè)了還沒找到正經(jīng)工作。
你現(xiàn)在生意做得這么大，肯定缺人手吧讓她來幫你，怎么樣
自己人，總比外人信得過，是不是
林莉也趕緊附和：是啊嫂子，我可以幫你當模特，也可以幫你做客服，我什么都能干的！
我?guī)缀跻Τ雎晛怼?br />
這是看我賺錢了，想來分一杯羹了。
上一世，林莉可沒少跟她媽一起欺負我。
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罵我是吃白飯的廢物。
現(xiàn)在，倒是一口一個嫂子叫得親熱。
我還沒說話，林辰就先炸了。
你們做夢！
蘇然的公司，跟你，跟林莉，沒有半點關系！你們趕緊走！
張翠花見林辰這里說不通，又把目標對準了我。
她噗通一聲，竟然給我跪下了。
然然！媽求你了！媽知道錯了！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給你妹妹一條活路吧！
你要是不答應，媽今天就跪死在這里！
她又來這一套。
一哭二鬧三上吊。
林莉也跟著跪了下來，抱著我的腿哭。
嫂子，求求你了！
客廳里，一時間雞飛狗跳。
林辰氣得要去拉他媽，張翠花卻像牛皮糖一樣賴在地上不起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開口了。
好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林辰。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然然，你……
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后，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張翠花和林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我可以讓林莉來我公司上班。
但是，我有條件。
林莉一聽有戲，眼睛都亮了。
嫂子，你說！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我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她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第一，試用期三個月，工資按照市場最低標準來，能不能轉(zhuǎn)正，看你表現(xiàn)。
第二，在公司，你不是我小姑子，你只是我的員工。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能有任何怨言。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頓了頓，目光如刀，直刺張翠花的內(nèi)心。
我要你，張翠花女士，寫一份保證書。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下，你是如何因為嫉妒我，而在我的隱形眼鏡護理液里倒入洗衣液，蓄意傷害我的眼睛的全過程。
寫完，簽字，按手印。
然后，我要把它裝裱起來，掛在我們家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你，做得到嗎
我的話音落下，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張翠花和林莉的臉上，血色褪盡。
她們沒想到，我會提出如此歹毒，如此誅心的條件。
這不僅僅是要她們的錢，更是要她們的臉面，要她們的尊嚴。
是要把她們的惡行，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
張翠花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你……
林莉也尖叫起來：蘇然！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這么羞辱我媽！
我笑了。
羞辱
比起你們對我做的事情，這點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右眼，差點就瞎了。我的人生，差點就被你們毀了。
我只是讓你們把事實寫下來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既然這么委屈，那就算了。
林辰，送客。
我轉(zhuǎn)身，不再看她們一眼。
林辰看著我決絕的背影，再看看地上撒潑的母親和妹妹，心中最后一絲猶豫也煙消云散。
他上前，一把拽起林莉。
滾！
然后，他又去拉張翠花。
媽，你鬧夠了沒有非要把我們之間最后一點情分都鬧沒了嗎
張翠花看著我冰冷的側(cè)臉，又看看兒子決絕的表情，她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輸了。
輸?shù)靡粩⊥康亍?br />
她不甘心，她還想鬧。
我頭也不回地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
如果你們再來我家鬧事，我就直接報警。
故意傷害罪，我想，夠你們在里面待一陣子了。
到時候，可就不是寫一份保證書那么簡單了。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5
新生與希望
張翠花和林莉，終于被林辰連拖帶拽地趕出了家門。
世界，徹底清凈了。
林辰關上門，疲憊地靠在門上，看著我。
然然，對不起。
我搖搖頭。
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今天，保護了我。
他走過來，從背后緊緊地抱住我。
以后，我都會保護你。
我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
我知道，這一世，我和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我不再害怕了。
因為我手里，已經(jīng)握住了自己的命運。
我的網(wǎng)店，越做越大。
我組建了自己的小團隊，租了正式的辦公室和倉庫。
林辰辭去了他原本穩(wěn)定的工作，成了我的賢內(nèi)助，幫我打理公司的財務和行政。
我們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
我的右眼，在漫長的治療后，恢復了一部分視力。
雖然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清晰，但至少，我沒有活在黑暗里。
那道淺淺的疤痕，成了我身上一枚獨特的勛章。
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過去的痛苦，更不要放棄未來的希望。
張翠花和林莉，在那之后，真的消停了。
她們大概是怕了我，也認清了現(xiàn)實。
林辰每個月還是會按時給張翠花打生活費，但再也沒有見過面。
有些血緣，斷了，也就斷了。
一年后，我的公司年銷售額突破了千萬。
我成了那個領域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我生日那天，林辰為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
在所有朋友和同事的見證下，他單膝跪地，重新向我求了一次婚。
他手里拿著的，不是鉆戒。
而是一把鑰匙，和一本房產(chǎn)證。
那是我們市中心最好的江景大平層，房產(chǎn)證上，只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他說：然然，以前那個家，給你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憶。
從今以后，我們住進新家，開始新的生活。
這個家，你才是唯一的女主人。
嫁給我，好嗎
我看著他眼里的真誠和愛意，笑著流下了眼淚。
我點點頭。
好。
派對結(jié)束后的那個晚上，我靠在林辰懷里，告訴他一個秘密。
林辰，我懷孕了。
他愣住了，隨即，狂喜將他淹沒。
他抱著我，又哭又笑，像個孩子。
我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這里，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
也孕育著我全新的，光芒萬丈的未來。
6
鳳凰涅槃生
上一世的蘇然，已經(jīng)死在了那個陰暗的冬天。
這一世，我是涅槃重生的鳳凰。
迎著光，向陽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