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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父親戰(zhàn)敗被俘,兄長生死未卜,母親中毒昏迷不醒……

    我跪在師父面前,掌心全是冷汗,死死攥著那封密信,指節(jié)泛白。

    我必須去前線。

    師父沒有回頭,聲音如冰:你現(xiàn)在去,是想送死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仰頭望著她,眼底燃著最后一絲光。

    她終究還是心軟了,一聲嘆息后,一個黑布藥囊擲在我腳邊:帶上它,別逞強。

    我換上男裝,含著淚、咬著牙,連夜翻過后山。

    身后是師父的無奈嘆息,前方是刀山火海。

    這一走,要么把家救回來,要么……尸骨無歸!

    1

    父親戰(zhàn)敗被俘,兄長失蹤……母親昏迷不醒。

    我站在懸崖邊,掌心全是冷汗,死死攥著那封密信,指節(jié)泛白。

    腦海中全部都是這幾句話。

    血染紅了我的指尖。

    刺骨的冷風卷著落葉掠過斷崖,在山谷間拼命的嘶吼著,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哀鳴!

    東方月站在窗前,一襲白衣映著微弱燭光,眼神卻比夜還冷。

    師父。我低聲喚道,聲音里帶著顫抖,我必須走。

    她沉默著沒有回頭,只是望著窗外起伏的群山,冷冷的看向遠處。

    我緩緩跪下磕頭,額頭重重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

    師父,求您救阿母。

    她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像是透過我看透了什么。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你想去前線你知道有多危險

    我咬緊牙關(guān):知道。

    那你更該明白,現(xiàn)在過去,只會送命。為師精心教你習醫(yī)、練武,將畢生所學傳授于你,可不是讓你去白白送死的!

    可我不去,他們就會死。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從小病弱,是她親手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三次。那時我高燒不退,她像母親一樣日夜守在我床前,針灸、藥浴、喂湯,日夜照顧。

    可這次不是我命懸一線,是我家將傾。

    我站起身,轉(zhuǎn)身就走。

    徒兒!

    唉!帶上這個吧。她拋來一個黑色的藥囊,我接住時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

    記住,若遇生死之險,不要逞強。

    我點點頭,換上男裝,藏好藥囊,連夜翻過神醫(yī)谷后山。

    第七天夜里,我在林中聽到打斗聲。

    刀刃劈開枯枝的聲音,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與衣袂破空之聲。

    我躲在樹后,只見三名黑衣人圍攻一人,那人背靠古樹,左肩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襟。

    他一手執(zhí)劍,一手捂著傷口,呼吸粗重卻依舊凌厲。

    你們……殺不了我。他冷冷開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隨后他緩緩抬起頭,嘴角溢血,卻笑得輕蔑。

    你們以為,我會死在這里

    他猛然揮劍,寒光乍現(xiàn),一名黑衣人應聲倒地。

    其余兩人迅速撲上,刀影交錯間,血珠飛濺。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冷開口:

    四皇子,束手就擒吧。

    我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端木恒!

    2

    我瞳孔一縮,立刻明白形勢不對。

    那人話音剛落,我便從袖中灑出一把無色無味的迷香——是東方師父教我的千幻散,遇風即化,三息可令人神志模糊。

    果然,幾息之間,那幾名黑衣人動作遲緩,眼神渙散,腳步踉蹌。

    我趁機沖出,扶起四皇子,用布巾封住他的口鼻,背起他就往更深的林子跑。

    身后傳來怒吼:是誰!

    我不敢回頭,只顧著往前沖。

    腳下的枯枝斷裂聲、遠處野獸的低吼、身后追兵的腳步聲混作一團。

    我咬緊牙關(guān),靠記憶中的地形繞開陷阱,在一處廢棄的獵戶屋前停下。

    我喘著粗氣把四皇子放下來,迅速檢查他的傷勢。

    左肩一刀,深可見骨;胸口一道擦傷,血流不止;最嚴重的是咽喉處的一點青紫——那是中毒的征兆。

    我取出銀針,穩(wěn)住心神,一針一針封住毒素擴散的經(jīng)絡(luò)。

    他忽然睜眼,聲音沙�。耗闶钦l

    我沒回答,只說:過路人,你中了很深的毒,不是中原的。

    他眼神變了,目光銳利起來。

    我說:我沒時間,也沒有藥材,只能暫時給你穩(wěn)住。

    他皺眉:你去哪

    我低聲答:私事。

    他猶豫半晌,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聲音虛弱卻堅定:我奉命去前線,我的屬下被他們設(shè)計引開了……能否麻煩……神醫(yī)先幫我解毒

    我心頭一動。

    正愁不知道如何混入軍中……

    不如乘機跟著去。

    我假裝猶豫了一下:那---好。

    我們一前一后進了軍營。

    沒人懷疑我是女子。

    我改名顏回,自稱游方醫(yī)者,跟著四皇子住進中軍帳。

    夜里,我給他喂藥時,他冷冷地盯著我說:你不是為了我來的。

    我沒否認。

    你是為了你父親。

    我手一頓,藥碗差點灑出來。

    他望著帳外的風沙,沉默片刻,輕聲道:

    那你得活得夠久。

    我放下藥碗,輕輕一笑。

    我會活得比誰都久。

    3

    我混進軍營第七天,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每次我去藥房取藥,總有個身影躲在角落;夜里查賬冊,窗外總有腳步聲繞著帳篷轉(zhuǎn)圈。那不是巡邏的士兵,而是刻意避開火光的人。

    我裝作不知,暗中留意那人的動向。

    第三日清晨,我在四皇子帳中配藥時,聽見外面?zhèn)鱽頎幊场?br />
    王將軍的糧草怎么又遲了三天!

    是不是有人故意拖延

    我心頭一震,立刻記起父親戰(zhàn)敗前,也曾因糧草斷供而陷入困境。那時他被困在山谷三日,等不到援兵,最終被敵軍圍剿。

    午夜,我借口巡夜,悄悄尾隨那個跟蹤我的人。

    他繞過軍營西側(cè),鉆進了王炎的副將營帳。

    我伏在帳外,聽得真切:……讓他以為是糧草問題,把注意力引開。

    我咬緊牙關(guān),冷汗滑進衣領(lǐng)。

    王炎,果然有問題。

    但我沒有證據(jù)。

    翌日,我假裝無意間撞見王炎與一名斥候密語,立刻慌張避開。

    果然,不出半日,有人來找我套話:你說王將軍的這個事可疑不

    我點頭:我也覺得奇怪,會不會是糧草出了問題

    那人滿意離去。

    我知道,他們在試探我。

    入夜后,我換上黑衣,翻過后帳,潛入王炎的書房。

    翻找一夜,只找到幾份無關(guān)痛癢的文書。

    正要離開,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我閃身藏在屏風后,屏息凝神。

    王炎推門而入,身后跟著一個黑衣人。

    我屏住呼吸,聽見他說:

    讓趙國明那邊再拖幾天,等他們狗咬狗咬得差不多了……

    我瞳孔驟縮。

    朝中丞相趙國明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

    我死死攥住袖中銀針,不敢出聲。

    腳步聲漸遠,我正欲抽身,卻踩到一塊松動的地磚。

    咔噠一聲。

    王炎猛然回頭:誰

    我貼著墻根,心跳如擂鼓。

    他皺眉,緩步走近屏風。

    我緩緩抽出一根銀針,手心微汗。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通報聲:王將軍,四皇子請您過去一趟。

    王炎停頓片刻,仔細的掃視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才道:來了

    他轉(zhuǎn)身出門,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靠在墻邊,長舒一口氣,額角已沁出冷汗。

    4

    我逃出王炎帳后,整整三天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一封密信送來——是師父的飛鴿傳書。

    你母所中之毒,名為‘九寒凝’,極北之地才有,毒性緩慢,卻能讓人陷入長眠。

    我手指收緊,紙張被捏出裂痕。

    四皇子之前中的也是極北之地才會有的毒……莫非兩人中毒,同一來源

    巧合!不……這不是巧合!

    我立刻提筆回信:請師尊將計就計,假稱母親病情惡化,設(shè)法引出幕后之人。

    寫完信,我盯著藥案上殘留的毒物殘渣,心跳加快。

    若毒來自京城,那說明……下毒之人就在朝中。

    而能讓四皇子中毒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我開始翻查四皇子的藥案,

    中毒各種跡象竟與中了九寒凝初期一致。

    我猛地抬頭,看向帳外。

    夜風呼嘯,火光搖曳,營地深處傳來戰(zhàn)馬不安的嘶鳴。

    有人想用毒,廢了四皇子。那些殺手到底是誰指使

    我深吸一口氣,低聲自語: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正要繼續(xù)查下去,門外傳來腳步聲。

    我迅速藏起信件和藥方,剛起身,帳簾就被掀開。

    四皇子端木恒站在門口,神色復雜。

    你在查什么他問。

    我沒有回答,只看著他,緩緩開口:你之前中的毒和我母親的一樣……我想知道全部真相。

    他沉默片刻,忽然走近一步,壓低聲音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送你兄長出征前的密令和軍報。

    我心頭一震。

    那是兄長失蹤前的最后一道命令。

    他怎么會……

    我抬眼看他,眼中滿是震驚。

    他卻只是淡淡一笑:你父親戰(zhàn)敗,兄長失蹤,包括你母親中毒……這些事,不該只是一個巧合。

    我咬緊牙關(guān),終于明白。

    他早就察覺不對。

    我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帳外風聲更急。

    遠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我猛然拉開帳門,卻只見空蕩蕩的營地。

    心頭一緊——

    有人已經(jīng)察覺我們在查了。

    5

    我盯了王炎三天,只換來兩個結(jié)果:

    第一,他幾乎從不在外單獨行動。

    第二,他的親信已經(jīng)開始盯著我。

    我不能再明著查。

    深夜,我取出隨身藥囊,翻出一小瓶易容膏——這是師父東方月的獨門秘方,能維持七日不變形。

    我對著銅鏡抹上臉頰、鼻梁、喉結(jié),手指不停顫抖。

    一夜之后,我成了一個滿臉疤痕的軍醫(yī)。

    翌日清晨,我背著藥箱,混進王炎轄下軍營。

    新來的有人攔住我。

    我點頭:奉命調(diào)來。

    他們打量我一眼,嗤笑:疤臉貨,能治人嗎

    我不答,只是蹲下身,給一個斷腿士兵接骨。

    他慘叫一聲,冷汗直冒。

    我擦掉他額角的血,低聲說:骨頭正了。

    那士兵瞪大眼,猛地抓住我的手:神醫(yī)�。�

    消息傳開,我很快在營地站穩(wěn)腳跟。

    第七天夜里,我在帳篷外晾藥時,聽見兩名士兵低聲交談。

    王將軍最近常去北邊廢棄哨所,我都見過幾次了......

    噓——一人壓低聲音,這也是你能說的……

    我心頭一跳。

    北邊哨所

    我緩緩握緊手中藥袋。

    那處廢棄已久,偏僻隱秘。

    這地方,適合密會。

    我換上夜行衣,帶上銀針和迷藥,悄悄尾隨王炎。

    風沙撲面,遠處哨所輪廓模糊不清。

    我屏住呼吸,貼著墻根前行。

    突然,一道黑影從角落閃出。

    我心頭一緊,立馬低下身形,隱入黑暗處。

    聽那人低聲開口道你來了

    6

    那道黑影是王炎。

    他身旁,站著一個斗笠人。

    那名斗笠人身材高瘦,一襲黑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戴著一頂寬檐斗笠,帽沿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兩人低語幾句,便迅速離開哨所。

    我咬牙,只能遠遠跟著。

    他們穿過密林,繞過巡邏隊,最后進了王炎的軍帳。

    我沒機會再跟進去。

    只能等。

    等夜深人靜,等守衛(wèi)換崗。

    三更時分,我摸到后帳,翻墻而入。

    帳內(nèi)漆黑,只有案桌上一點微光。

    我點亮火折子,開始翻找。

    糧草賬冊、戰(zhàn)報、調(diào)令……無任何線索。

    正要放棄,指尖忽然觸到案桌底下一縷凸起。

    我湊近一看,木紋有異。

    手指輕輕一按,衣角松動。

    機關(guān)!

    我屏息,小心翼翼撬開暗格。

    一股暗香撲面而來。

    不好,有毒-----

    我立馬屏氣凝神,吃了一粒解毒丸。

    里面是一疊泛黃的紙,最上面那份,寫著一段古怪文字。

    古文……

    我瞳孔一縮。

    師父曾教我解讀古方密錄,這字我認識。

    我快速掃視,終于在其中找到一句關(guān)鍵話:

    五日后,北山口,與敵帥密會。

    我心頭狂跳。

    這是王炎勾結(jié)敵軍的確鑿證據(jù)!

    我迅速恢復原樣,只抽出最關(guān)鍵的一頁塞入懷中,正要離開,忽聽帳外腳步聲逼近。

    有人嗎一名親兵低聲問。

    我立刻吹滅火折,閃身藏進簾后。

    帳門被掀開一道縫,火光晃進來。

    奇怪,明明剛才還有光。

    那人嘀咕幾句,不過仍謹慎的吩咐:加強巡邏。

    轉(zhuǎn)身離去。

    我喘著氣,冷汗?jié)裢敢陆蟆?br />
    不能再拖,必須盡快離開!

    我從袖中取出一小瓶藥粉,倒在地上。

    這是引蛇蟲的藥,氣味極淡,但能引來蛇蟲騷亂。

    片刻后,帳外傳來驚呼:什么東西!

    緊接著,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四起。

    我趁機從側(cè)帳翻出,消失在夜色里。

    7

    我翻出王炎軍帳時,腳下一滑——糟糕!踩進暗釘了。

    尖銳的鐵釘刺穿皮肉,鮮血立刻滲出來,染紅了靴底。

    我咬牙拔掉鐵釘,從袖中取出止血粉,一把按在傷口上。

    不能停!

    身后傳來急促腳步聲,夾雜著低吼:誰在那邊!

    我拖著傷腿,拐進側(cè)營小道。

    火把晃動,影子交錯。

    我貼著帳篷邊緣往前蹭,每一步都像踩刀尖。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耳邊嗡嗡作響。

    遠處四皇子的中軍大帳近在咫尺,卻被封鎖得滴水不漏。

    站�。∫宦晠柡葟谋澈笳ㄩ_。

    我猛地轉(zhuǎn)身,慌亂中甩出一把迷香。

    追兵吸了口氣,眼神瞬間渙散,踉蹌幾步,扶住木樁才沒倒下。

    我趁機沖出包圍圈,直奔中軍帳。

    剛到門口,兩名侍衛(wèi)橫刀攔下。

    我要見四皇子。我喘著氣,聲音沙啞。

    你是誰一人皺眉。

    我立馬拿出隨身令牌。

    他瞳孔一縮,立馬對同伴說:帶她進去。

    帳簾掀開,冷風撲面。

    四皇子坐在案前,臉色沉如夜。

    我跌坐地上,從懷中摸出那份密文。

    這是王炎與敵軍會面的證據(jù)。

    他接過,掃一眼,眼底驟然一寒。

    北山口……五日后

    我點頭,咬牙壓住腳上的血。

    他這是準備要動手了。

    他緩緩起身,走到我面前,俯身看著我。

    你信我嗎他問。

    我抬頭看他,眼中燃起火。

    我若不信你,就不會帶著命來。

    他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那我們,就一起賭一把。

    8

    不對……

    四皇子又看了看密信,沉默良久。

    火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像一張拉滿的弓。

    不能動。他低聲說,王炎背后,肯定還有人。

    我心頭一沉。

    你是說……朝中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趙國明。

    我瞳孔猛地一縮。

    那個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竟也牽涉其中

    我咬緊牙關(guān),拳頭攥得發(fā)白。

    那我們怎么辦

    他沒回答,只是盯著那份密文。

    北山口、五日后、敵帥——

    這些字眼像釘子,一顆顆扎進我心里。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打草驚蛇,不如順藤摸瓜。

    我深吸一口氣:那我繼續(xù)潛伏。

    他終于抬頭看我。

    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經(jīng)是個軍醫(yī)了,為什么不繼續(xù)為王炎的人好好治病

    第二天清晨,我換上干凈軍袍,帶著藥箱,主動請纓去王炎營中巡診。

    聽說那邊傷員最多。我對管事將領(lǐng)說。

    他點頭放行。

    我知道王炎已經(jīng)開始警惕,所以這次我表現(xiàn)得格外自然。

    給他副將敷藥時,我故意提起:前幾日夜里,好像有人闖入,人抓到?jīng)]

    副將臉色一變:你怎么知道

    我淡淡道:我在隔壁帳篷治傷,聽見了動靜。

    他松了口氣:沒事,是王將軍設(shè)的局,試探敵人。

    我低頭繼續(xù)包扎,心里卻冷笑。

    試探哪有那么容易

    接下來幾天,我頻繁出入王炎營地,漸漸被他們當成自己人。

    直到某天夜里,我為一名熟識小兵治傷,

    顏大夫,有個消息……你聽說沒有。

    我抬眼看他。

    啥消息呀,還神神秘秘的

    他左右張望,壓低聲音:

    據(jù)說……前大將軍的兒子去了敵軍后方偷襲未成,現(xiàn)下落不明。

    我渾身一震,努力控制著自己。

    前大將軍……的兒子

    兄長慕容烈!

    我死死攥住袖中的銀針,指甲掐進掌心。

    他活著

    還試圖反擊

    我強壓住情緒,低聲問:那后來知道他在哪

    小兵搖頭:沒人知道……只知道跟隨他的一小隊馬也失蹤了。

    我心頭猛然一沉。

    應該不是逃走……肯定隱藏了。

    他一定留下了線索。

    我要找到他。

    9

    深夜,我披著斗篷來到四皇子帳外。守衛(wèi)認出我,遲疑片刻,還是讓我入內(nèi)。

    帳中燈火輝煌,四皇子正伏案翻閱軍報,聽聞我來,眉心一動。

    這么晚了……他抬眼,聲音低沉,發(fā)生了什么

    我直視他:我要去敵軍后方。

    他猛地站起,眉頭擰成一團:你說什么那里可是龍?zhí)痘⒀ǎ?br />
    我咬牙,眼中燃著執(zhí)念:我兄長有消息了,沒死。他在等我,他肯定留了暗記……我可以找到他。

    四皇子沉默許久,終于緩緩開口:你知道這有多危險。

    我知道。我?guī)缀跏窃诘秃�,眼眶泛紅:我……根本沒得選!必須馬上去!

    他凝視我良久,終是點頭:我給你一支最精銳的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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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鼓響,寒星點點。八人小隊悄然出發(fā),我走在最前頭,身影隱于山林之間。

    我們避過巡邏兵,繞開陷阱陣,一路貼著山脊疾行,顧不得荊棘劃身、山路險惡。

    突然,我停下腳步,蹲下身,指著草叢里幾根折斷的枯枝:這里有人來過。

    一名斥候上前查看,點頭道:腳印新鮮,人數(shù)不多,最多三個時辰前經(jīng)過。

    我心頭一震,呼吸微滯——兄長肯定就在附近。

    繼續(xù)深入,敵軍哨崗越來越多。我們只能匍匐前進,靠手勢交流,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低沉的犬吠。

    我立刻抬手灑出一抹藥,壓低嗓音:趴下!

    眾人迅速貼地不動,屏息以待。

    火把映出冰冷的刀鋒,巡邏兵的腳步聲從頭頂走過,靴底幾乎擦過我的衣角。

    直到腳步遠去,我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繼續(xù)前行,我們在一處山谷口發(fā)現(xiàn)一道刻痕。

    那是一道歪斜的弧線,下面接著一個圓圈。

    我瞳孔一縮,那是我和兄長小時候約定的記號——

    我沖過去,順著標記翻過山崖。

    果然,在一處隱秘山洞外,看到了熟悉的家徽。

    慕容家舊時的印記,刻在石壁上,只有兄長知道。

    我心跳如擂鼓,腳步踉蹌地走近。

    哥我不敢置信開口。

    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破舊的戰(zhàn)袍裹著瘦削的身軀,臉上滿是塵土與血跡。

    可那雙眼睛,卻依舊熟悉而溫柔。

    顏兒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難以掩飾的驚喜與痛楚。

    我愣住,淚水瞬間涌上眼眶。

    是我……哥哥。我哽咽著撲上前,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伸出手,像是怕我是個幻影般輕輕觸碰我的臉。

    10

    哥---

    我聲音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就在我面前,身影單薄如紙。臉上滿是血污,左臂掛著一條破布條,顯然是臨時包扎的傷口,狼狽至極,唯獨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淬過火的刀鋒,藏著撕裂黑暗的鋒芒。

    你怎么來了他的聲音低啞,卻帶著一絲責備,太危險。

    我沒回答,只是沖過去,一把扶住他搖晃的身體。

    他踉蹌了一下,靠在我肩上,整個人輕得像是風一吹就會倒。

    你傷得很重。我的手指摸到他腰側(cè)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炎潰爛,觸手滾燙。

    他咬牙忍痛,沒有叫出聲,只是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哼:沒時間治……他們快搜到這里了。

    我迅速從藥箱里取出止血散,一邊敷在他傷口上,一邊低聲說:別說話,讓我處理一下。

    他喘著氣,額角冷汗直流:顏兒……我查到一些王炎的事……

    我動作一頓,抬頭看他:什么

    他喘了口氣,壓低聲音:他是敵國大帥的庶子,自小流落中原,被派來做暗探。還有父親的戰(zhàn)敗……就是他泄露的軍機。

    我渾身一震,指尖僵在紗布上。

    王炎……竟然是敵國血脈

    我要繼續(xù)查。兄長抓住我的手,掌心粗糙而有力,還有父親……還活著,我必須救他。

    你這副樣子怎么救人我急了,眼眶泛紅,跟我回去!我們一起想辦法!

    他苦笑,嘴角扯動了一下:我已經(jīng)暴露,不能再回軍營。你去,比我還管用。

    我不肯松手:不行,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他忽然笑了,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拍了拍我的頭:顏兒,你已經(jīng)長大了。

    那一刻,我仿佛又看見那個來神醫(yī)谷看我小哥哥,他總是背著我翻墻偷摘果子,也總是在我哭的時候,默默替我擦干眼淚。

    可如今,他要獨自面對黑暗,而我只能看著他走進火光。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犬吠和腳步聲。

    他們來了。他推我一把,語氣堅定,快走。

    我死死盯著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答應我……你一定要活著。我哽咽著說。

    我把身上帶的所有藥一股腦地塞進他懷里——金瘡藥、退熱散、止血粉,甚至還有我親手配制的毒解丹。

    他點頭:我會的。

    我咬牙轉(zhuǎn)身,帶著隊伍迅速撤離。

    我知道,他又一次孤身一人,走入了夜色深處。

    而我——

    必須帶著他的信念,繼續(xù)前行。

    11

    夜色沉沉,風卷著營帳外的火把搖曳不止。

    我一回就立馬來到四皇子的帳中。

    我站在案前,拿著兄長那里帶回來的線索,低聲匯報道

    ——王炎是敵國血脈。

    四皇子猛得站了起來,握緊拳頭,踱步思索著。

    片刻后臉色鐵青道:他們肯定已經(jīng)布局了,現(xiàn)在每一步都是陷阱。我們必須先動手。

    我沒應聲,想著剛收到的家書,邊低頭繼續(xù)翻看那些斷續(xù)的線索。

    突然——

    砰!

    一聲悶響炸開在帳外,像是有人被重物擊倒。

    緊接著,腳步聲如潮水般逼近,雜亂卻迅速。

    我和四皇子同時抬頭。

    他眼神一冷,拔劍出鞘:有人闖入!

    話音未落,帳簾猛然撕裂!

    一道黑影閃電般躍入,刀光如蛇,直取四皇子咽喉!

    我?guī)缀跏潜灸艿厮Τ鋈躲y針,那人反應極快,偏頭閃過,但肩胛仍被一枚刺中,悶哼一聲,翻身后撤。

    更多人涌進來了。

    七八個蒙面刺客,身手矯健,動作整齊劃一,毫無破綻。

    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我迅速后退,貼到角落,手中銀針蓄勢待發(fā)。

    四皇子揮劍迎敵,劍光如瀑,招招致命�?蓪Ψ饺藬�(shù)太多,配合默契,他漸漸被逼至死角。

    我咬牙甩出銀針,想幫他減輕壓力。

    就在這時,一名殺手盯上了我。

    他身形一閃,幾乎無聲無息,刀鋒已直刺我胸口!

    我急退半步,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倒在地。

    刀光再度落下,寒芒刺眼。

    我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

    鐺!

    金屬相撞的巨響震得我耳膜生疼。

    睜開眼,只見四皇子橫插進來,劍尖挑飛殺手兵刃,反手一記肘擊砸在他臉上。

    血花四濺,濺在我臉上。

    你瘋了嗎!他怒吼,眼中滿是憤怒與驚怒,不要命了,躲一邊去!

    我沒回答,只是盯著他手臂上的傷口,鮮血正緩緩滲出。

    我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他們……是來滅口的。

    他瞳孔一縮。

    我繼續(xù)說:他們怕我們查下去。

    話音剛落,又一人撲來。

    四皇子怒喝一聲,長劍劈開敵人,轉(zhuǎn)身將我護在身后。

    不許再往前一步!他低聲命令,語氣不容置疑。

    我看著他的背影,那寬厚的肩膀擋住了所有危險,也擋住了我內(nèi)心的慌亂。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12

    激烈的廝殺持續(xù)著----

    但對方人數(shù)眾多,四皇子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一殺手趁其不備,偷襲他后方,我眼見著對方準備一刀刺入他的心臟。

    我頓感不妙,手中銀針火速甩出,可來不及了,腦子一熱就想也沒想就擋了上去,

    四皇子察覺不對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殺手的刀已逼近我心臟,

    千鈞一發(fā)之時,他只能拉了我一把,另一手的劍立馬揮出,刀被砸的偏移一寸----

    噗!

    刀刺入我的肩頭,瞬間血紅一片,四皇子怒吼著一刀割下了他的腦袋。

    慕容顏!立馬將我抱到安全的角落。

    終于-----

    殺手全部倒地,血染營帳。

    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般的血腥味。

    四皇子站在門口,劍尖低垂,一滴血珠緩緩滑落,在地上濺起微弱的回響。

    他神情冷峻,目光掃過滿地尸體。

    主子,都死了。侍衛(wèi)低聲稟報,語氣里帶著一絲后怕。

    我靠在角落,喘著氣,瞬間松了口氣,腿一軟,暈了過去。

    快找軍醫(yī)來!四皇子火速吩咐到,一把將我抱上屏風后床上。

    半個時辰后,我醒來,發(fā)現(xiàn)四皇子正在為我包扎傷口。

    你不要命了四皇子見我醒來轉(zhuǎn)身看我,眼神凌厲如刀。

    我見他只顧給我處理傷口,自己的傷口還未處理,艱難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遞過去。

    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重得讓我皺眉:別動不動就沖在前面。

    聲音壓得很低,卻藏著壓抑的怒意:你不是一個人。

    我不說話,執(zhí)拗的看著他-----

    接下來的幾日安靜的如同暴風雨前的黎明一樣。

    這日,我又一次接到了師父的書信。

    顏兒,通過為師這段時日的調(diào)查,你母親中的毒,應是家中出了內(nèi)鬼,我懷疑是你二伯父,不過為師一直未找到確切證據(jù)。

    怎么會是二伯父,怎么可能----

    上次的刺殺還歷歷在目,到現(xiàn)在我還心有余悸。

    這幾日我也不停的反思,不斷的復盤,

    自己還是太被動了,這次要不是四皇子拉了我一把,估計我小命都沒了。

    那我還怎么去幫父親和兄長!

    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斃,我必須主動出擊!

    我再也待不住了,當日就來到大帳找四皇子。

    我想出去幾日。

    他沉默了一瞬,眉頭緊鎖:你要去哪兒

    我終于開口,語氣堅定:我要回京城。

    他一怔。

    二伯父……我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顫抖說道,接到師父的來信,他懷疑母親的毒,是他下的。我-------

    話音落下,帳中一片死寂。

    只有風拍打著帳布,像是誰在無聲嘆息。

    四皇子沉默片刻,搖頭:你想一個人回去

    我點頭。

    他猛地起身,拳頭重重砸在案上,震得燭火一晃。

    不行!他怒吼,嗓音撕裂夜色,你不要命了剛逃過一劫,又要往虎口里跳

    我直視他,語氣沒有絲毫動搖:我必須去。

    他瞪著我,眼里是憤怒,也是擔憂——還有更深的東西,藏在深處,不愿說出口。

    我沒再解釋,仿佛看到了他的決心。

    夜里,我收拾行囊,換上黑衣,悄悄翻出軍營。

    我知道,若讓他知道我的決定,他就不會再讓我離開。

    我在城外雇了一匹快馬,連夜趕路。

    三日后,我站在京城慕容府外。

    夜色如墨,府門高聳,朱漆斑駁,一如記憶中那般森嚴。

    我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臉上的易容膏,確認無誤。

    慕容顏……我低聲念,聲音輕得像風,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我家人。

    我翻墻而入,消失在黑暗中。

    13

    我藏身于慕容府后巷,夜風卷著塵土撲面。

    我不由想起小時候的一些美好記憶

    !

    可惜,今夜不是回憶的時候。

    師父已在府中等候多時。他站在屋檐下,黑衣如墨,目光深沉。

    你膽子真大。她見我進來,只說了一句,語氣里三分是責備,七分卻是擔憂。

    我沒應聲,只問:師父,二伯父的親信,可有松動

    她點頭,聲音壓得很低:剛發(fā)現(xiàn)有個叫陳九的管家,腿斷過沒養(yǎng)好,暗地里在吃一種止痛藥,已經(jīng)上癮。

    我眼神一冷,指尖輕輕摩挲袖中的瓷瓶:那就從他下手。

    當夜,我偽裝成府中藥童,提著藥籃,輕車熟路地穿過偏門,進了陳九房中。

    他正蜷在床上,臉色發(fā)青,額角全是冷汗,像是被什么痛苦折磨得快要崩潰。

    腿上的痛……又犯了我淡淡開口,一邊放下藥籃,一邊打量他的神色。

    他猛然睜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是誰

    我取出一瓶藥丸,輕輕晃了晃,藥香四溢:這個能讓你舒服點。

    他盯著我,遲疑片刻,伸手去拿。

    我卻收回手,嘴角微揚:想知道這藥怎么來的先告訴我,慕容德最近在做什么跟什么人有接觸

    他猶豫許久,終于開口:二爺和丞相……每月初七密會一次。地點在城南的‘云來茶館’。

    我心頭一震。

    果然……

    他們勾結(jié)已久!

    接下來幾日,我借送藥之名,頻繁出入陳九房間。

    他漸漸對我放下戒心,開始透露更多細節(jié)——

    前些日子,二爺收到一封密信,看完就燒了。陳九停頓了一下低聲說,那信,是從邊關(guān)傳回來的。

    我瞳孔一縮。

    邊關(guān)

    王炎那邊的事,二伯父竟然也能插手

    我立刻將消息傳給師父,讓他送去前線給四皇子。

    而我自己,則繼續(xù)調(diào)查取證。

    終于,在一次送藥途中,我趁人不備,潛入二伯父書房。

    查找半宿,我在書架夾層中找到一本賬冊和信件。

    翻開第一頁,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里面詳細記錄了與趙國明往來的銀錢數(shù)目、密會內(nèi)容,甚至還有對母親下毒的計劃!

    以慢性寒毒滲入湯藥,三月內(nèi)發(fā)作,癥狀如肺癆、嗜睡,難以察覺。

    我死死攥住賬本,指尖發(fā)顫,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果然是陰謀,證據(jù),有了。

    迅速撤離。

    我悄悄來到師父的住處:

    師父明天就是初七,他們會碰頭,

    我要去看看——

    顏兒,他們的地盤,眼線太多太危險!不能去。

    師父,這是機會,我不能再等了。

    云來茶館,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唉,萬事小心!師父知攔不住我,只能無奈說道。

    14

    初七這日夜晚,天陰沉得像是壓到了屋脊上。

    我躲在云來茶館后巷的暗影里,盯著二樓那扇半掩的窗。

    二伯父和趙國明正坐在窗邊,低聲交談,聲音不大,

    我環(huán)視一周,貼著墻角悄悄靠近,耳邊傳來了他們交談聲。

    ……前線那邊,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趙國明低聲道,王炎那邊也會配合。

    二伯父滿意的輕笑道:只要慕容烈再沒了,慕容府這邊,一切都在我掌控中。

    我屏住呼吸,指甲掐進掌心,指節(jié)泛白。

    他們果然是一伙的!

    更可怕的是——

    他們早就在布局,連父親戰(zhàn)敗,都可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陷阱。

    現(xiàn)在還想害兄長!

    我死死攥緊袖中的賬本,心跳如擂鼓。

    可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腳步聲。

    一名黑衣人快步走入,低聲稟報:大人,有人在查賬冊。

    趙國明臉色一沉:是誰

    還不清楚,但很謹慎,像是軍中出身。

    我心頭一跳。

    暴露了

    我立刻后退,翻出窗外,落地無聲。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剛轉(zhuǎn)身,一道寒光直取我咽喉!

    我猛地側(cè)身,銀針甩出,刺中對方肩胛。

    那人悶哼一聲,動作卻極快,反手一刀劈來。

    我翻身躲開,腳尖踢翻桌案,借著混亂沖入小巷。

    身后追兵不止一人。

    我一路狂奔,直到拐進一處廢棄宅院,才勉強喘口氣。

    我靠在斷墻邊,胸口劇烈起伏,冷汗順著額角滑下。

    低頭看懷中的賬本。

    證據(jù)確鑿。

    可越是確鑿,越讓我心驚。

    這不是簡單的勾結(jié)……

    這是早已布好的局。

    趙國明要奪權(quán),二伯父想取代父親,還有邊關(guān)的王炎。

    而我呢

    不過是個意外闖入這張網(wǎng)的人。

    我咬牙,指尖顫抖。

    我不明白……

    為什么他們會聯(lián)手到這種地步

    為什么一個家族、一個朝廷,竟能被幾個人操控得如此徹底究竟有何目的

    我靠在墻角,閉上眼。

    耳邊響起兄長的聲音:

    我要找到真相。

    我也一樣。

    可現(xiàn)在,我開始懷疑——

    這世上,真的有誰能全身而退嗎

    15

    我靠在墻角喘息,心跳仍如擂鼓。

    夜風裹著血腥氣鉆入鼻腔,肩頭傷口火辣辣地疼。

    我以為甩掉了追兵。

    可剛松一口氣,屋外就傳來低語聲。

    她往這邊跑了。

    封鎖所有路口,別讓她逃出城。

    他們來得好快!

    我猛地睜開眼,翻身躍上屋梁,貼著瓦片往前挪動,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響。

    身后破風聲驟起!

    一支弩箭擦過我肩膀,撕開衣衫,血珠飛濺。

    我咬牙忍痛,翻下屋檐,直奔后巷。

    腳步聲四起,敵人從四面圍來。

    那丫頭往東邊去了!有人高喊。

    快!把她圍�。×硪蝗死淅湎铝�,語氣像獵人在驅(qū)趕一頭困獸。

    我沖進一條死胡同,回頭一看,黑衣人已包抄而至。

    無路可退。

    這時,一縷熟悉的幽香忽然飄入鼻尖——師父最愛的白芷花香。

    別怕。熟悉的聲音輕如落葉,卻穩(wěn)若山岳。

    一道纖影從天而降,白衣如雪,劍光似月華傾瀉。

    師父!我脫口而出,眼眶瞬間發(fā)熱。

    東方月沒有回頭,只輕輕抬手,將我護在身后。她素手執(zhí)劍,長發(fā)隨風揚起,宛如九天仙子臨凡。

    誰敢動我徒弟一根汗毛,便是與我東方月為敵。她聲音不大,卻讓整條小巷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下一刻,殺機驟起。

    敵人蜂擁而上,刀光劍影交織成網(wǎng)。

    東方月以一敵眾,身形翩若驚鴻,劍出如龍,每一招都帶著凜冽殺意。她一邊迎敵,一邊低聲對我道:走,別回頭。

    我不愿走,卻知她心意已決。

    快走!她厲喝一聲,反手一掌擊退兩人,旋即擲出一枚煙霧彈。濃煙騰起,助我離開。

    我含淚躍上墻頭,耳邊仍回蕩著她的聲音:快走,活下去!

    臭娘們,找死。

    身后傳來兵刃交擊之聲、怒吼呼喝,還有……一聲凄厲的悶哼。

    師父!對不起!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咬緊牙關(guān),一路狂奔,直到城外。

    那抹白衣的身影,再未出現(xiàn)在我身后。

    身后的喊殺聲越來越遠。

    但我清楚,危險還未解除。

    我一路疾行,直到天黑,才躲進一處山林。

    血從肩頭滲出,染紅了布條。

    我扯下衣袖殘片,草草包扎,手指微微發(fā)抖。

    懷中的賬本,還完好無損。

    我靠在樹下,指節(jié)泛白。

    不能�!�

    我必須活著把證據(jù)帶出去。

    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犬吠。

    火光晃動,隱約可見十幾道身影正在搜山。

    仔細搜,她受了傷,跑不遠。一個沙啞的聲音命令道。

    是。幾人低聲應答,腳步聲漸漸逼近。

    我心頭一沉,立刻起身,拖著傷腿往深處跑。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甩開追兵。

    我在一處巖洞里停下,喘著粗氣。

    點起微弱火堆,我取出賬本,一頁頁翻看。

    每一頁,都是罪證。

    每一頁,都寫著他們的野心與背叛。

    我閉了閉眼,喉嚨發(fā)緊。

    我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

    但我不怕。

    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

    16

    我躲進山洞,喘著粗氣,肩上的傷滲出血來。

    冷風從巖縫中鉆進來,吹得我后背發(fā)涼。身上的布條已經(jīng)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像撕裂傷口。

    火把的光從洞口晃過,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肯定沒跑遠。一個沙啞的聲音低聲道,這山里就這幾條路。

    搜!另一人冷冷下令,一個重傷的女子,能撐多久

    我屏住呼吸,貼在石壁后,連心跳都壓到最輕。

    片刻后,腳步聲遠了。

    我癱坐在地,手抖著打開賬本。

    可就在我翻到最底層時,夾層里的一張紙片滑落。

    我皺眉撿起,借著微弱月光一看——

    字跡熟悉,但內(nèi)容驚心:

    趙國明早與敵國密通,欲立趙貴妃之子為帝。我察覺其陰謀,苦無證明

    ,現(xiàn)將我查到的隱藏于此帳本中,若我遭遇不測,希望有朝一日能真相大白。

    我瞳孔驟縮,渾身發(fā)冷。

    這是父親留下的!二伯父!

    原來……母親會中毒是因為此賬冊!

    父親不是戰(zhàn)敗,是被人算計!

    而王炎、二伯父慕容德……不過是趙國明手中的棋子。

    他們爭權(quán)奪利,實則都在為更大的陰謀鋪路!

    我死死攥緊那張紙,指甲掐進掌心。

    難怪他們要殺我……

    這不是證據(jù),這是催命符!

    不過也幸好慕容德喜歡留后手,不然這賬冊肯定早就銷毀。

    洞外風聲呼嘯,我卻覺得更冷。

    我不是怕死。

    我是怕這真相,永遠帶不出去。

    我咬牙起身,拖著傷腿往洞深處走。

    必須活著出去。

    把這一切告訴四皇子。

    可剛邁出一步,腳下忽然踩空!

    我整個人摔進暗坑,撞上石塊,眼前一黑。

    我立馬咬了一下舌尖,拼命的保持清醒,我聽見外面?zhèn)鱽硇碌哪_步聲。

    有人……

    進了山洞。

    找到了嗎一個聲音低沉而急促。

    沒有,但這里有血跡。

    繼續(xù)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腳步聲緩緩逼近,像是死神的鐘擺。

    而我,已經(jīng)無法再逃。

    17

    山洞深處,腳步聲越來越近。

    火光晃動,映出幾道黑影,在石壁上投下猙獰輪廓。

    我蜷縮在角落,屏住呼吸,拼命保持清醒。

    肩上的傷口早已被冷汗浸透,血順著胳膊滑落,在地上滴成一串暗紅。

    她受了傷,跑不遠。一人低聲說,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

    找到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另一個更沉穩(wěn)的聲音下令。

    我手指緊握銀針,冷汗滑落,掌心幾乎握不住針柄。

    忽然——

    一道黑影從側(cè)面閃出,捂住我的嘴,將我按在石壁上。

    我猛地掙扎,卻被牢牢制住。

    別動。那人聲音極輕,我是來救你的。

    他迅速扯下外袍裹住我,背著我躍上巖壁缺口。

    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

    追兵逼近,火把映紅洞壁。

    我們貼著崖邊潛行,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溝壑。

    風卷著枯葉掠過耳邊,我?guī)缀趼牪磺遄约旱男奶?br />
    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身前那人的低語:撐住。

    翻過山脊,一匹快馬已在林中等候。

    他將我扶上馬背,自己翻身上鞍,低聲道:抓緊。

    馬蹄踏碎枯枝,沖入夜色。

    身后喊殺聲驟起,箭矢破空而來,擦著我們耳側(cè)飛過。

    他揮鞭甩出一串煙霧彈,濃煙騰起,遮蔽視線。

    趁著混亂,我們沖進密林深處。

    跑了不知多久,馬終于停下。

    我被扶下馬,跌坐在地,雙腿發(fā)麻,幾乎站不起來。

    你是誰我喘息問,一邊警惕地打量著他。

    他摘下面巾,露出一張陌生卻利落的臉,眼神堅定,眉宇間帶著幾分熟悉的冷峻。

    四皇子派我們來的。他說,主子不放心你獨自回京,安排我們暗中保護。

    我心頭一震。

    原來……他一直派人跟著我

    其他人呢我問,聲音有些啞。

    他神色黯淡了一瞬,低聲道:只剩我一個。

    我咬緊牙關(guān),指尖掐進掌心,指節(jié)泛白。

    賬本還在懷里,紙角已被血浸透,像是一封染血的遺書。

    帶我去見四皇子。我說,語氣不容置疑。

    他點頭:他已經(jīng)往京城方向來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犬吠。

    有人追來了。

    18

    走!他拽起我,鉆進密林。

    腳下枯葉沙沙作響,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喘著氣,肩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熱辣辣地疼。

    突然——

    前方樹叢一陣晃動。

    一名黑衣人橫刀而立,寒光一閃,直取我咽喉!

    我本能地側(cè)身,銀針甩出,刺中他手腕。

    他悶哼一聲,刀鋒偏移,擦著我臉頰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護衛(wèi)怒吼一聲,長刀劈開敵人胸膛。

    鮮血噴灑了出來,濺在落葉上

    。

    快走!他拉我繼續(xù)往前,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

    林子盡頭,一條小河潺潺流過。

    對岸,數(shù)十騎火把列陣,為首之人披甲執(zhí)劍,眼神凌厲。

    他策馬上前,聲音低沉卻清晰:顏大夫,四皇子讓我接你回去。

    我松了口氣,雙腿一軟,幾乎跪倒。

    可就在這時——

    護衛(wèi)猛地推開我。

    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胸口,他踉蹌后退,嘴角溢血。

    快走!他嘶吼,聲音撕裂夜色。

    我顧不得其它,立馬翻身躍上馬背,疾馳而去。

    身后慘叫聲此起彼伏,混著刀劍交擊聲。

    我不敢回頭,麻木的向前沖。

    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再無其它。

    直到天明,才甩掉追兵。

    我實在疲憊不堪,打算稍作休息,靠在河邊喘息,打開賬本。

    那張關(guān)鍵的紙片還在我手中。

    我知道,只要把它交給四皇子,朝堂必將掀起驚濤駭浪。

    王炎、二伯父、趙國明……全都會被掀翻。

    可我也明白——

    一旦揭露真相,我將成為眾矢之的。

    沒人會放過我。

    我低頭看著水中的倒影,臉色蒼白如紙。

    風吹過水面,泛起漣漪,也攪亂了我的心緒。

    怎么辦我喃喃自語。

    選擇,就在眼前。

    要么沉默,保全性命,父親永遠背負戰(zhàn)敗之名。

    要么揭發(fā),與整個朝堂為敵,賭上一切。

    我想起兄長的話:

    我要找到真相。

    我也一樣。

    我緩緩起身,攥緊賬本,目光堅定。

    去前線。我低聲說,去找四皇子。

    19

    還不等我離開,追兵又來了----

    馬蹄踏碎枯枝,我伏在馬背上狂奔。

    風聲呼嘯,身后追兵緊咬不放,箭矢破空,擦著耳畔掠過,帶起一縷發(fā)絲飄落。

    站住,快追---一支支利箭在擦身而過。

    我拼命的向你沖:快,不能停!

    突然一支利箭射中我身下的馬,我被摔到了遠處。

    遠處又射來一支支利箭,我已無力逃跑,心想:

    完了!

    就是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

    前方黑影閃出,四皇子策馬而來。

    他揮刀劈開攔截的殺手,血光飛濺,敵人的慘叫撕裂夜色。

    他伸手一把將我拉上馬背:抓緊!

    馬匹疾馳,沖入密林深處。

    我們一路穿梭,直到追兵被甩開,才終于停下。

    我癱坐在地,手指死死攥著賬本。

    血跡斑斑,紙頁早已被染紅,像是父親最后的遺言。

    正當我猶豫不覺時,耳畔旁傳來四皇子的聲音:

    這是你兄長命人送到軍營的信,我怕延誤軍機,看了一下......

    拆信,兄長的字跡映入眼簾:

    顏兒,父親死了,我們救他時被發(fā)現(xiàn),父親都是為掩護我......

    我瞳孔驟縮,指尖顫抖。

    父親……死了

    我的腦子嗡嗡響,眼前全是兒時與父親陪伴的畫面,父親拿著糖葫蘆耐心的哄我吃藥;下棋時我耍賴,父親無奈的刮著我的小鼻子;還有我哭鬧著不讓父親離開,父親決絕的背影……

    雖短暫,但我的心像被針刺了一樣,

    淚水瞬間掉落,砸在紙上,暈開了墨跡。

    我無力的倒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滿嘴的血腥味。

    我不敢哭。

    我不愿哭。

    可胸口像壓了一塊千斤巨石,讓我喘不過氣。

    四皇子站在我身旁,沉默不語。

    默默的陪著我。

    我兄長有消息嗎

    讓暗衛(wèi)去找了,還未找到。

    心臟針扎的更厲害,我好恨,恨這世上所有的不公!

    我緩緩起身,把賬本攤開在他面前。

    每一頁,都是罪證。

    我要揭發(fā)他們。我低聲說,聲音卻比刀鋒更冷,趙國明、王炎……慕容德一個都逃不掉。

    端木恒看著我,眼神復雜。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我點頭:我知道。

    你會成為眾矢之的。

    沒人會放過你。

    我抬眼看他,眼中燃起火光。

    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他沉默許久,終于點頭:好。

    當夜,我寫下密信,親手交給四皇子。

    每句話,都是利刃。

    趙國明與敵國勾結(jié),意圖篡位;王炎實為敵國庶子,背叛大梁。

    慕容德參與毒殺母親,合謀陷害慕容家。

    我把所有證據(jù)列清,只等朝堂之上,一擊致命。

    天亮前,我站在山崖邊,望著遠方京城方向。

    風卷起衣袍,吹散我額前碎發(fā)。

    爹、兄長……師父……我輕聲喚,我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身后腳步聲響起,四皇子走來。

    他一身玄甲,神情沉穩(wěn)如山。

    準備好了嗎他問。

    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他。

    準備好了。

    馬蹄聲再起,我們迎著朝陽出發(fā)。

    這一次,不是逃命。

    是復仇。

    20

    我站在御書房外,深吸了一口氣,手心全是冷汗。

    指尖緊緊攥著賬本,仿佛它是我最后的依仗。

    四皇子端木恒站在我身旁,默默的陪著我。

    他知道,這是我最后的賭注——也是唯一的出路。

    準備好了嗎他低聲問,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點頭,從懷中取出賬本和密信。

    每一頁,都是血寫的真相。

    門緩緩推開,宦官高聲通報:慕容顏、四皇子端木恒覲見。

    我們走入書房,面對高坐龍椅之上的皇帝。

    金磚鋪地,燭火搖曳,空氣中彌漫著香爐里飄出的檀煙。

    皇上抬眼,目光如刀,落在我的臉上。

    你們見朕何事

    我上前一步跪下,將賬本舉過頭頂:

    皇上,請容臣女細稟,這是趙國明與敵國勾結(jié)的證據(jù)。

    前線副將軍王炎真實身份其實是敵軍大帥之子,多年來暗藏在我軍作臥底。

    丞相趙國明、王炎、還有臣女的二伯父慕容德三人里應外合泄露軍機,導致我父親戰(zhàn)敗,毒殺我母親,還在四皇子前去邊關(guān)時,毒殺殿下......

    御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鴉雀無聲,我雙膝跪地,雙手的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證據(jù)呈上來……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

    我咬緊牙關(guān),喉嚨發(fā)緊:是。

    還有我父親……是察覺了他們的陰謀,才遭毒手。

    皇上猛然轉(zhuǎn)身,龍袍翻動如風,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他死死盯著那封密函,仿佛要將其焚于目光之中。

    片刻沉默后,他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盞跳起三寸高。

    傳王炎速回京!

    慢,讓錦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速去,火速押入回京!

    門外侍立的太監(jiān)應聲而去,腳步匆匆,驚破了夜的寂靜。

    我知道,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21

    朝堂之上,百官列席,氣氛凝重如鐵。

    趙國明身為百官之首,走在最前方緩步而入,神色自若,一襲紫袍,意氣風發(fā)。

    臣等參見陛下。他跪下行禮,語氣平穩(wěn),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威壓。

    皇帝端坐龍椅之上,臉色沉靜如水,目光卻似寒潭深不見底。

    慕容顏、四皇子端木恒,覲見。

    宦官宣話聲在大殿中回蕩,眾臣紛紛側(cè)目。

    我身著素衣,隨四皇子緩步入殿。

    緩緩跪下,低垂眼簾:臣女慕容顏叩見陛下。

    四皇子:兒臣叩見父皇。

    平身�;噬系_口,語氣不帶情緒。

    趙國明抬眼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隨即又恢復平靜。

    慕容小姐,不在家好好送你父親最后一程,來這朝堂做甚這是一個小女娃能來的地方

    他的聲音溫和,卻像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抬頭直視他,毫不退讓:我希望丞相待會也能這般說話。

    我立馬從袖中取出那本泛黃賬冊,高舉于前:皇上,臣女上告丞相通敵賣國。

    趙國明大怒:慕容顏,你個黃口小兒,休得胡說。

    這是趙丞相與王炎銀錢交易的明細,請皇上明察!

    趙國明立馬跪道:哪來的賬冊真假還不知,說不定是你偽造的。

    皇上,臣冤枉,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呀!

    我冷笑:趙丞相,您說得不錯,單憑賬本的確不足以定罪。

    但若您侄子趙承澤此刻站在堂上,親口供認一切呢

    22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趙國明眼神驟變,瞬間有恃無恐道:你個潑婦,滿口謊話瘋魔了不成,我的侄兒早已因公殉職!怎么可能作證

    哼!死無對證是吧。我怒道,但在他死前,曾留下一封密信,早就暗中轉(zhuǎn)交于家父。我父親就是調(diào)查你們才被你們察覺設(shè)計陷害的。

    趙國明猛然起身,怒喝:胡言亂語!這都是你捏造出來的!

    捏造!我冷笑著道,信中可是詳細交代了他如何協(xié)助您調(diào)度糧草,配合敵軍行動,你跟王炎里外配合,泄露軍機才使我父親戰(zhàn)敗,邊關(guān)失守的。

    趙國明怒道:你,你一個黃口小兒,敢污蔑當朝丞相!還偽造什么證明,你找死。

    哼,污蔑!我步步緊逼,還有您寫給他的一封親筆信。信中寫道:‘待事成,封侯拜相,皆由你定�!�

    你……趙國明終于按捺不住,幾乎站立不穩(wěn)。

    丞相大人,您別急,我還沒說完。

    還記得嗎您命人暗殺四皇子我轉(zhuǎn)向端木恒,殿下,當時是誰護送您返京

    端木恒站出一步,聲音冷冽如冰:是北境巡防副將,李文昭。

    趙國明臉色驟變,幾乎站立不穩(wěn)。

    丞相,李文昭可是你的得意門生那。我冷冷盯著他,這是他臨死前寫下悔過書,指證您才是幕后主使。

    不僅如此,端木恒接過話頭,他還供出您曾在宮中安插眼線,甚至連御膳房中都有你的心腹。

    此言一出,群臣驚駭,連皇帝也終于動容。

    趙國明終于露出了破綻。他額頭滲汗,眼中閃過憤怒、恐懼、不甘,聲音嘶�。翰豢赡堋銈冊趺磿肋@些

    我上前一步,逼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因為我父親,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的陰謀,只能苦無鐵證,不然也不至于被你給害死。

    鐵證如山,你還狡辯!

    趙國明終于崩潰,猛地撲向我,卻被錦衣衛(wèi)當場制住。

    你這個賤人!他嘶吼,你根本就該和你爹一起死!

    皇帝緩緩起身,聲音冰冷如霜:趙國明,你辜負朕的信任。

    小七才幾歲,你真是用心良苦,為他謀劃至些,不僅通敵賣國,還妄圖弒君篡位。

    來人,拿下,押入天牢,三日后問斬!

    將趙貴妃打入冷宮。

    趙國明癱倒在地,癲狂地喃喃自語:不可能……怎么可能……明明馬上就成功了……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尖利的通報:啟奏皇王,王炎,已帶到!

    23

    眾人紛紛側(cè)目,只見兩名錦衣衛(wèi)押著一個身穿戰(zhàn)袍、神情倨傲的男人走入大殿。他步伐穩(wěn)健,眼神冷峻,雖為階下囚,卻毫無懼意。

    王炎昂首而立,目光掃過我與四皇子端木恒,最后落在皇帝身上,緩緩跪地:

    臣王炎,叩見陛下。

    他語氣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恭敬。

    皇上沉聲道:王炎,你可知罪

    王炎抬起頭,目光如電:臣不知何罪之有。

    我上前一步,手中高舉一卷密函:王將軍,你真以為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他冷冷一笑:慕容小姐,你一個小女娃先入我軍營,擾亂軍紀,現(xiàn)在又在此胡作非為,到底意欲為何

    我冷冷地看著他倒打一耙,嗤笑道:

    王將軍,趙國明可是全部都交待了。還有——我是叫你王炎呢,還是耶律炎呢你真當你的身份無人知曉嗎

    我當場拿出兄長發(fā)現(xiàn)的王炎真實身份的書信。

    王炎臉色微變,但依舊強作鎮(zhèn)定:這又能說明什么誰不能偽造一封家書

    我不動聲色,繼續(xù)說道:

    那我們再看這份兵部調(diào)令。

    去年三月,是你建議將北境主力調(diào)往西南,導致我父親孤軍奮戰(zhàn),最終失守。

    可為什么這份調(diào)令只有你的簽名

    王炎沉默片刻,隨即冷笑:戰(zhàn)場瞬息萬變,決策乃為全局考慮。

    可就在同日,敵軍便收到消息,提前設(shè)伏。

    你是怎么做到的難道是巧合還是你早已安排了密探

    他終于按捺不住,猛地抬頭:你根本不懂戰(zhàn)爭!

    你以為忠義就能救國一味死守只會讓百姓流離失所!

    我只是做了我認為該做的事!

    我冷笑一聲:你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在邊關(guān)時,多次與趙國明密會,還多次秘密送銀兩

    說罷,我從袖中取出一份賬冊副本,遞到御前:

    請皇上細查,這些都是王炎暗中往來于敵軍之間的記錄。

    每一條都有人證、物證,包括他在敵軍中的親信供詞。

    皇帝翻閱著那些記錄,臉色越來越陰沉。

    王炎終于露出了慌亂神色,但仍試圖辯解:這些……這些都是斷章取義!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逼近他,聲音冷若冰霜:

    我知道你不是傻子,也不是莽夫。

    你是聰明人,所以才隱藏這么久。

    可惜,你低估了我父親。

    他早就在密查你們,你們之間每一筆賬都有記錄,就等今天。

    王炎終于崩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24

    皇帝緩緩起身,聲音冰冷如鐵:

    來人,押入天牢,候?qū)弳枖兀?br />
    兩名錦衣衛(wèi)上前,將王炎拖出大殿。他掙扎著回頭,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卻再無力回天。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風暴,終于落下帷幕。

    我閉上眼,皇宮的朱紅大門在身后緩緩關(guān)閉。京城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遠處傳來馬蹄踏碎青石板的聲音,還有百姓低聲議論的嗡鳴。

    二伯父被押入大牢時,沒有任何掙扎。他的妻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幾個孩子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他們曾享盡榮華富貴,如今卻是被逐出家族的命運。

    我站在臺階之上,望著那一行人被拖走的身影,心中卻沒有一絲快意。

    你還好嗎四皇子輕聲問道。

    他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一身素色長袍,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搖頭:我不知道。

    這句話出口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多啞。

    我以為揭發(fā)他們,就能救回父親。我喃喃道,可是……

    話未說完,喉頭便哽住。

    四皇子沉默片刻,終于開口:有時候,正義不是為了拯救誰,而是為了不讓惡繼續(xù)。

    我苦笑:可我失去了最愛我的人。

    你還有我。他說得平靜,卻擲地有聲。

    我側(cè)頭看他,他也在看我。陽光落在他眉眼之間,像鍍了一層金色的光。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他問。

    我望向遠方,京城之外,是一片遼闊的天地。

    我要去找兄長,接兄長回家。

    番外1

    母親終于醒了,兄長也安全歸來,一家人終于團聚。

    可我的心,卻像那被風吹過的山谷,空蕩蕩的。

    那些刀光劍影的日子,仿佛還在眼前。

    我親手斬斷仇人咽喉時的冰冷觸感,仍殘留在指尖。

    到如今,一切都安靜了。

    我捧著師父的骨灰,耳邊不由響起他對我的諄諄教誨:

    顏兒,仇恨不會讓我們變得強大,只會讓我們迷失方向。

    您說得對,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徒兒……送你回家。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寧靜。

    四皇子端木恒策馬沖進府中,臉色鐵青。

    你去哪里他問,聲音里帶著急切。

    神醫(yī)谷。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眼神灼熱而焦躁:你不準走!

    我愣住,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是……

    你以為我真的只因為你聰明才留你在身邊不等我說完,他就吼道,慕容顏,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一直……我喜歡你。

    他瞪著我,眼里沒有憤怒,只有慌亂。

    你不準走。他說,必須留下來。

    我看著慌亂的他,嘴角緩緩揚起。

    不行。我輕聲道,但……我們一起送師父回家!

    他的神情從焦躁到錯愕,再到松了一口氣。

    好。

    笨蛋。

    番外2

    我們并肩而立,迎向朝陽。

    風拂過臉頰,忽然就想起師父對我說的話:

    顏兒,江湖太小,不要困住自己,你該去看看更大的天地。

    我終于懂了。

    我曾以為復仇是我存在的意義,可當我真正站在終點回望,才發(fā)現(xiàn)——

    父親與師父的死,不只是為了讓我活下去,更是為了讓我能守護他們用生命保護的這片山河。

    端木恒站在我身旁,目光堅定。

    我知道,他要的是一個太平盛世,而不是一場快意恩仇。

    我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

    這一生,我愿與他共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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