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我什么我?”
宋昭昭看著眼前滿是震驚之色的英俊男鬼,沒好氣地輕笑了下,瞇著眼睛笑嘻嘻地自嘲著:“我很摳門的,只想讓馬兒跑,不想給馬兒吃草�!�
語落,她哼笑著,又補(bǔ)了一句:“即便,我還沒見過那馬兒�!�
軒轅聿注意力,眼下全在宋昭昭剛寫好的信上。
便是她拿他方才的話堵他,他也不過一個(gè)耳朵進(jìn),一個(gè)耳朵出,沒有往心里去。
宋昭昭的字,似簪花映雪,卻暗藏鋒芒,溫婉中透著幾許不該有的剛勁,寫得極好。
但是,那字里行間,透出的意思,卻讓軒轅聿大為震驚。
震驚到,便是看完了信,再看向宋昭昭時(shí),他眼底的震驚之色,也不曾褪去半分,只是有些不置信的,輕喚著她的名字:“宋昭昭......”
“我在!”
軒轅聿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他喊宋昭昭名字的時(shí)候,那平平無奇的三個(gè)字,伴隨著他低醇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嘴里喊出,透著幾分繾倦,格外的悅耳。
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在,想到他因何如此反應(yīng),她迎著他的視線,唇角噙著狡黠笑意:“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宋昭昭!”
如今的軒轅聿,只是一縷虛化狀態(tài)的魂體,五感之中,只剩下視覺和聽覺,但是此刻凝視著唇角噙笑的宋昭昭,他卻緊鎖著眉峰,又喚了她一聲。
聲落,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宋昭昭,不等她應(yīng)聲,又朝著她飄近一些。
直到兩人近在咫尺之時(shí),他竟感覺那早已消逝在他生命里的心跳聲,竟似穿透他虛化的軀殼,如驚蟄春雷般,在他空蕩蕩的胸腔里,砰砰作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啊!”
宋昭昭不以為然地輕笑了下。
似是覺得軒轅聿離她太近,太有壓迫感,亦或是他的目光,實(shí)在太過炙熱,她心下微微一滯,沉眸斂去眼底翻涌的情緒,又不動(dòng)聲色地后退半步,食指和拇指,再次無意識(shí)的摩挲了下,“原本,我打算借助你的勢力,好好活下去,誰成想你身后,還有那么大一個(gè)爛攤子。”
語落,她又朝著軒轅聿笑了笑,“那,咱丑話說在前頭,太后娘娘賞的那些金元寶,那是我的,待到此事了了,你休要再打它們的主意。”
“宋昭昭!”
軒轅聿眸光閃爍著,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又喊了她一聲,朝她逼近一步后,沉下聲來:“你方才說你很摳門,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想做的這件事,到底有多年,若是謝流年照著你這封信上所說去做,又意味著什么?”
“我知道,但是事在人為......”
一連被軒轅聿喊了好幾聲名字,宋昭昭暗道就算這名字他喊得好聽,那也不能光喊啊,莫說老是被鬼喊名字,怪瘆得慌的,她老得回應(yīng),也是夠麻煩的。
說出事在人為那句話時(shí),尾音拖得長長的,她見軒轅聿又上前一步,沒有再后退,而是輕抬手間,想要豪氣地拍一拍軒轅聿寬闊的肩膀,卻在手掌從軒轅聿身上穿過之時(shí),陡然意識(shí)到他如今只是一縷生魂。
她緩緩垂眸,看著看著自己方才拍空的手,想到方才在得知軒轅聿為北境所做的一切時(shí),她竟然在心疼這個(gè)鬼,也因?yàn)樾奶�,鬼使神差的,臨時(shí)改變了她的原定計(jì)劃。
她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聲,等到再抬眸看向軒轅聿時(shí),她的聲音漸冷,神情決絕:“王爺大義,他們不仁,你不想不義,那這不仁不義之事,便由我來做!”
因宋昭昭的話,軒轅聿心中大為震動(dòng)。
看著她神色堅(jiān)定,義無反顧的模樣許久,他的心底不知不覺中,竟生出幾分欽佩之意,唇畔才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你眼下,若什么都不做,只守著那幾箱子金元寶,也能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