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掌控洛陽

    得到了大筆錢糧后，亢孟檜心情大好。

    這幫士紳平日里只知道巴結(jié)福王，壓根就不鳥自己，如今叫他們好看。

    然后他又對趙書圣說道：“這500兩是趙師爺應(yīng)得的獎賞！”

    “只是本府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掌握這么多把柄的？”

    趙書圣情緒激動，哭泣著說道：“這可是歷任知府收集的罪證，只是礙于福王勢大，無從下手；也只有亢知府敢對他們出手！”

    聽到這里亢孟檜頓感自己偉岸無比，怒斥道：“福藩實(shí)乃大明的毒瘤，朱常洵貪婪無比，朱由崧收買軍心圖謀不軌，本府一定要彈劾他們！”

    他的話音未落，衙役便來通報:王府管事太監(jiān)劉長生手握《欠條》前來收賬！

    自己辛辛苦苦搞來一些錢糧，還沒有悟熱，就被朱由崧拿走，亢孟檜嘴都快氣歪了。

    朱由崧更是以河南府有余糧為由，將施粥的任務(wù)交給了河南府。

    氣得亢孟檜立刻奮筆疾書，彈劾朱由崧！

    自那日望京樓逼捐之后，城中富商表面上唯唯諾諾，暗地里卻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周宗說道：“如今我們的把柄落到了亢孟檜這個狗官手里，他隨時可以威脅我們，我們就成了他的銀庫，糧倉，只要缺少錢糧了就得問我們要！”

    “與其長期受制于人，倒不如”

    周宗隨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銅駝巷口，河南知府亢孟檜騎著一匹瘦馬，在十余名衙役的簇?fù)硐戮従徢靶�。他披著一件半舊的狐裘，腰間懸著知府銀印，臉色陰沉如鐵。

    “亢知府，前面流民堵路，是否繞道？”班頭低聲請示。

    亢孟檜冷笑：“繞什么？本府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話音未落，巷子兩側(cè)的破草棚里突然涌出數(shù)十名衣衫襤褸的饑民，跪地哭嚎：

    “青天大老爺！賞口飯吃吧！”

    人群之中，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乞丐”緩緩抬頭，正是綢緞商周萬年的家丁頭子趙鐵手。他臉上抹著灶灰，右手縮在袖中，緊握一柄淬了蛇毒的三棱透甲錐。

    “求老爺開恩……小兒快餓死了……”趙鐵手啞著嗓子爬向馬前，左手卻悄悄扯住了亢孟檜的馬韁。

    亢孟檜不耐煩地?fù)]鞭：“滾開！再近一步，按闖賊細(xì)作論處！”

    鞭梢還未落下，趙鐵手突然暴起！

    “狗官！拿命來！”

    三棱錐如毒蛇吐信，自下而上捅進(jìn)亢孟檜的肋間，這一刀刻意避開了心窩，只為讓他死得慢些、痛些。

    “呃啊——！”亢孟檜一聲慘嚎，栽下馬來。衙役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有三名“流民”撲上，袖中短刀接連刺入亢孟檜的腰腹。

    血噴濺在雪地上，竟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殺人啦！闖賊殺官啦！”班頭扯著嗓子尖叫，拔刀亂砍，卻劈中幾個真流民。趁亂之際，趙鐵手撕開破襖，露出內(nèi)里干凈的短打衣裳，混入四散奔逃的人群。

    巷尾的茶樓上，鄭萬三推開窗縫，冷笑著看完全程，轉(zhuǎn)頭對陰影里的人低語：“告訴周縣令，他可以出來收拾殘局了！”

    洛陽縣令周通正是前通判周宗的內(nèi)侄，亢孟檜這一死，他便名正言順的接過了這個案子。

    真兇趙鐵手早就已經(jīng)脫逃了，只剩幾個毫不知情的乞丐當(dāng)做替罪羊被抓了起來。

    在嚴(yán)刑逼供下，幾人很快就招供自己是闖賊的奸細(xì)，潛入洛陽刺殺朝廷官員以引起城中的混亂。

    就當(dāng)他們認(rèn)為一切都在掌控之時，顧長風(fēng)突然帶人出現(xiàn)在了緞商周萬年家中！

    “奉世子殿下之命，抓捕真兇！”

    說完之后護(hù)衛(wèi)們便在周府大肆搜捕，最終在地窖中抓住了嫌疑犯趙鐵手！

    趙鐵手起初還死不承認(rèn)，不在一套套酷刑之下，最終對周萬年指使其殺人之事供認(rèn)不諱！

    朱由崧直接將案犯交給了洛陽縣令周通。

    此時周通也不敢包庇，將周萬年判了“斬立決”，并抄沒了其全部家產(chǎn)！

    這下可把周宗等人嚇壞了，朱由崧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密謀的事情，雖說只處理了周萬年，但這明顯是在殺雞儆猴。

    很快洛陽令周通便來到了福王府拜見朱由崧！

    朱由崧笑道：“如今河南府空缺，洛陽縣可要肩負(fù)起治理洛陽的重任��！”

    周通何嘗聽不出朱由崧的弦外之音，趕緊拿出了一份禮單：“世子殿下為了保衛(wèi)洛陽花費(fèi)甚巨，守衛(wèi)洛陽乃是全體洛陽軍民共同的責(zé)任，怎么能讓世子殿下一人承擔(dān)？”

    “這是我等的一點(diǎn)心意，還望世子殿下笑納！”

    朱由崧翻看禮單，各種禮物價值不菲，估摸著不下十五萬兩，看來這幫家伙是“大出血”了一回！

    他笑著說道：“如今闖賊圍城，洛陽城的治安每況愈下，本世子會知會王參政，就先由洛陽縣代行河南府的職責(zé)！”

    周通還沒來得及謝恩，朱由崧立刻話鋒一轉(zhuǎn)。

    “如今闖賊改強(qiáng)攻為圍困，洛陽城的物資必須統(tǒng)一調(diào)配，以確�？梢詧�(jiān)持更長久的時間，不知道洛陽的士紳可愿支持？”

    此時他們哪里還有得選，若是不支持，周萬年被抄家殺頭便是下場。

    周通立刻說道：“我等唯世子殿下馬首是瞻！”

    很快朱由崧便宣布了幾條洛陽的臨時措施！

    鑒于闖賊十分猖獗，甚至出現(xiàn)了總兵王紹禹率兵突襲福王府，知府亢孟檜被當(dāng)街刺殺這樣的惡性事件，僅僅依靠河南府同洛陽縣的衙役根本就無法保障洛陽城的治安！

    朱由崧建議洛陽的各富戶，士紳交出一半的精銳家丁，組建一支三千人的洛陽衛(wèi)，用來保護(hù)洛陽士紳的安全，人數(shù)不夠便在城內(nèi)招募青壯！

    餉銀由眾人一起承擔(dān)。

    此外為了武裝這支人馬，全城招募會打造兵器，火器的工匠！

    為了保障洛陽城的糧食供應(yīng)，從今日起洛陽采取限購，打擊惡意囤糧販賣的行為。

    所有士紳每戶最多留下三百石的口糧，其余一律上交，由福王府以及其他米鋪進(jìn)行代賣。

    粟米每石八錢，稻米每石一兩，糧食售出后銀兩則會返還給原來的持有人。

    掌握了糧食就相當(dāng)于掌握了洛陽的命脈，通過這些舉措，朱由崧不但平抑了洛陽的糧價，還擴(kuò)充了一支三千人的兵馬，并將洛陽的錢糧全部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城外，牛金星笑著說道：“啟稟闖王，這是從抓獲奸細(xì)身上搜出來的密信！”

    這些日子他們幾乎隔三差五就會抓到幾個向京師送求援信的，李自成也沒有太當(dāng)回事，可當(dāng)他看到書信內(nèi)容時眼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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