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崇禎出手了

    經(jīng)過審問，得知闖軍主力十天前就已經(jīng)開始撤退了，只留下了這些老弱作為疑兵。

    正當幾人疑惑李自成主力撤向何方之時，一匹快馬飛馳而來。

    信使氣喘吁吁地說道：“啟稟世子殿下，王參政，十余萬闖賊猛攻開封，高巡撫急令大軍回援！”

    說完之后便一命嗚呼了！

    聽到賊寇圍攻開封之后，王胤昌臉色大變，之前闖賊圍攻洛陽，河南巡撫高名衡已經(jīng)將各地的主力調(diào)往了洛陽，如今開封城兵力空虛，最多只有五千兵馬，如何抵擋十余萬闖賊？

    他趕緊說道：“陳總兵，軍情緊急，還請趕緊帶兵馳援開封！”

    陳永福心中叫苦不迭，此時整個洛陽的官軍不足7000人，他最多帶走一半。這種大雪天帶著三四千人支援開封，如果在中途遭遇闖賊的伏擊，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很快他那乞求的目光便看向了朱由崧。

    此時朱由崧也不好受，他用闖賊圍城的借口，好不容易將洛陽的軍政大權(quán)掌控在自己手中，如今李自成一撤，洛陽的這些官員士紳還能這么聽自己的嗎？

    就依靠手頭這幾千人馬，他也不可能直接對抗朝廷！

    朱由崧清了清嗓子：“王參政，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現(xiàn)在敵情不明，闖賊究竟是主力攻打開封，還是虛晃一槍，想要圍點打援可不好說。”

    “洛陽城中的兵馬也不多，若是陳總兵貿(mào)然出擊被闖賊伏擊，到時候非但救不了開封，恐怕我們連洛陽也保不住�！�

    陳永福立刻說道：“世子殿下所言甚是，如今敵情不明我們不能貿(mào)然出擊!”

    “當初哥舒翰據(jù)守潼關(guān)，燕軍久攻不克，就是利用退兵誘敵，李隆基同楊國忠拼命催促哥舒翰出兵，才導致了唐軍全軍覆沒，潼關(guān)天險失守，我們不能重蹈覆轍��！”

    “死道友不死貧道”，洛陽城被圍了這么久，也沒見哪路援軍前來支援洛陽，反正朱由崧是絕對不會冒險發(fā)兵的。

    京師暖閣內(nèi)！

    兵部尚書陳新甲手捧捷報跪伏于地，“陛下！洛陽大捷！闖賊被我軍誘入翁城，賊將劉芳亮被斬殺，賊寇損失慘重！”

    崇禎帝猛地從御座上站起，蒼白的面容泛起病態(tài)的紅暈。他幾步跨下臺階，竟親手扶起陳新甲，聲音顫抖：

    “好！好！好！朕要重賞三軍將士！”

    前些日子闖賊圍攻洛陽，一封封的救援信發(fā)到京師，崇禎手中卻無兵可調(diào)，讓他憂心不已！

    如今洛陽大捷，他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親手接過奏報，一字字的看著這份難得的奏報。

    “福王世子朱由崧斬殺通匪的叛逆王紹禹，有勇有謀當賞；副總兵陳永福，將計就計把闖賊誘入甕城當賞”

    看著崇禎皇帝興奮的樣子，首輔薛國觀有些陰晴不定，默默地看著手中的密奏。

    此時將這個東西送上去明顯是在掃皇上的興致，可他收了別人的銀子。

    思慮再三之后，他還是將這封密折收了起來。

    當眾人退下后，薛國觀喊住了司禮監(jiān)秉筆王承恩。

    “王公公請留步！”

    見到是薛國觀王承恩一陣詫異，自己同薛國觀沒有多少交集。

    “陛下忌諱內(nèi)宦勾結(jié)外官，薛首輔有話直說！”

    薛國觀拿出了那封密奏道：“這是河南知府亢孟檜的密奏，剛才老夫不敢打擾陛下的雅興，還望公公轉(zhuǎn)呈！”

    王承恩心中一陣鄙夷，堂堂內(nèi)閣首輔做事情瞻前顧后，沒有一點擔當，難怪陛下看不上他。

    打開密奏后，冷哼了一聲：“薛首輔果然是報喜不報憂，這種惹陛下生氣的事情，盡叫老奴來做！”

    薛國觀只得尷尬的說道：“此事事關(guān)福王世子，乃天子家事，外臣實在是不便插手！”

    薛國觀很清楚，這折子要是落到了別的太監(jiān)手里，估計多半會同福王通風報信，討要一份好處；這王承恩乃是崇禎的大伴，對陛下忠心耿耿，肯定會將奏折轉(zhuǎn)呈的。

    反正折子他已經(jīng)轉(zhuǎn)呈了，至于崇禎皇帝處不處理，可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很快這份密奏就到了崇禎的手中。

    臣河南知府亢孟檜泣血上奏：福王世子朱由崧以通匪為由，斬殺王府長史徐杰；又大肆打造兵器，擴充王府護衛(wèi)，已將人數(shù)擴充到了三千之眾

    崇禎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王承恩，亢孟檜說朱由崧招兵買馬，圖謀不軌，可有此事？”

    王承恩說道：“朱由崧以通匪之名斬殺徐長史確有此事，世子殿下這么做的確是耐人尋味；即便是證據(jù)確鑿，也不該由其私下處置�！�

    “至于說招兵買馬，賞賜將士，奴婢倒覺得是情有可原；畢竟闖賊兵臨城下，洛陽人心惶惶，福王府出錢糧穩(wěn)定軍心也是被逼無奈，憑這些就說其有謀逆之心，未免有些武斷！”

    有道是疏不間親，此時崇禎的態(tài)度不明，王承恩也不好輕易下判斷，只能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陛下乾坤獨斷！

    崇禎思慮了一番說道：“傳旨內(nèi)閣：陳永福殺賊有功，升任河南總兵，左軍都督府右都督；顧長風斬殺匪首劉芳亮，升任福王府護衛(wèi)指揮同知；福王世子朱由崧，剿滅叛逆，賜其蟒袍玉帶”

    很快王承恩便帶著圣旨來到了薊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任命高起潛為河南監(jiān)軍，監(jiān)督河南各軍，駐地洛陽”

    接過圣旨之后，高起潛大為震驚。

    “王公公，咱家可是代天子巡視九邊，如今怎么被調(diào)到洛陽這個地方去了，難道河南比遼東更為重要？”

    王承恩當然知道高起潛的心思，他掌控遼東、宣府等重鎮(zhèn)糧餉分配，油水肥的很，突然調(diào)走肯定不樂意！

    他笑著說道：“此時賊寇肆虐河南，陛下憂心如焚，高公公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咱家聽聞福王世子大肆賞賜洛陽將士，高公公要是到了那里還怕少了封賞�！�

    高起潛是何等精明之人，很快便聽出了王承恩的弦外之音。

    立即變得眉開眼笑：“有奴婢在洛陽，陛下盡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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