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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離開后,陸云崢訂了回國的機(jī)票。上飛機(jī)前,他又一次給沈知念發(fā)了信息,“念念,等我回來。我會用時間和事實證明,我是愛你的�!�
直到一周后,沈知念才注意到這條消息,但她早已無暇顧及這些,因為顧忘言在陸云崢離開后便向她求了婚。
她答應(yīng)了,但還是小聲罵他總是一時興起。
顧忘言不贊同的反駁,“誰說的?你還以為那天你在校園里迷了路,我真是因為碰巧才把你送回教室的?還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沒去上課,所以才在校園里找了整整十幾圈才找到你�!�
“老婆,你以為的巧合,實際都是我的蓄謀已久�!�
更令沈知念意外的是,顧忘言甚至早已布置好了結(jié)婚的場地,比曾經(jīng)他和陸云崢的婚禮還有盛大奢華百倍,甚至他還不忘重金請來她的所有親朋好友來參加她的婚禮。
剛剛落地米蘭的陸云崢也得知了消息,幾乎是不要命的飆車沖到了沈知念和顧忘言的婚禮現(xiàn)場。但他還是晚了,等他趕到時,正看見沈知念伸手戴上屬于顧忘言的婚戒。
看到這一幕后,陸云崢便像瘋了一樣撞開所有人群,跪倒在沈知念面前的紅毯上,舉著一枚小小的鉆戒,聲嘶力竭的哀求道:“念念不要,求你不要嫁給別人。你看,我找到了,我們的第一個婚戒,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的對不對?”
看著陸云崢毫無尊嚴(yán)的乞求的模樣,沈知念心中沒有半分的動容,只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厭惡的想他居然毀了她期待已久的婚禮。
見沈知念離開,陸云崢還想去追,然而幾個保鏢很快沖上來把發(fā)了狂的陸云崢按住。
混亂中,一個保鏢的腳不偏不倚的踩上了陸云崢的手腕,當(dāng)即便是一片血肉模糊,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劇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陸云崢的幾次快要昏厥,所有的感官更是變得遲鈍,只能模糊的意識到沈知念看向他時,嘴唇好像動了幾下。
直到徹底昏迷的最后一刻,陸云崢才聽清沈知念說的原來是,“太晚了,陸云崢�!�
陸云崢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手背的傷也已經(jīng)被包扎完好,濃厚的消毒水的氣息在空蕩的病房里擴(kuò)散開來,他閉上眼,回憶和幻想在此刻開始交織。
躺在病床上的人又變成了沈知念,手上同樣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冷漠的離開,而是重新坐到了病床邊。
“疼嗎?”陸云崢問,痛苦悔恨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對不起沈知念,對不起。我愛你,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拋下了,原諒我好嗎?”
沈知念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眼里盛著守得云開月明的期待喜悅,“真的嗎?陸云崢,你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愛你。”
陸云崢激動想要撫上愛人的臉頰,然而美好的虛妄也在這一刻瞬間破滅。陸云崢忍不住去想,如果那天他沒有離開那個病房,沒有縱容著秦以年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沈知念,那樣如今的他該有多么的幸福?
然而沒有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回到東市沒多久,陸云崢便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出庭那天,他懷著最后一絲期待尋找著沈知念的身影,然而一直到判決結(jié)束,沈知念也不曾出現(xiàn)。
陸云崢知道,沈知念這是要與他再也不見,而他的余生也只能通過那些布滿荊棘的回憶里得以窺見她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