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欲來風滿樓
晨光初照，西京市第三醫(yī)院的大廳里人流如織。
白昊剛換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就被張主任叫住：“白醫(yī)生，昨晚的事總算平了。家屬那邊也服了軟，我今天要在晨會上點你名，好好表揚一下�！�
白昊點了點頭，嘴唇緊抿，沒多說什么。
“你做得很好�！睆堉魅闻牧伺乃募绨颍艾F(xiàn)在的年輕人，有技術的不少，但能真正站在病人角度考慮問題的不多了�！�
白昊低頭看了眼胸前的胸牌——“實習醫(yī)生白昊”。
他心頭微微一動，曾經(jīng)那個在家族中被視作恥辱、無人問津的孩子，如今已靠自己的雙手，贏得了尊重。
晨會開始，張主任當眾宣讀了對白昊的表彰決定。
掌聲響起，同事們投來的目光不再是輕蔑，而是隱隱帶著敬意。
可會議室外，趙銘正站在窗前，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
他昨夜徹夜未眠，反復回想那場爭執(zhí)，越想越不甘心。
一個實習醫(yī)生，竟敢質(zhì)疑他的用藥方案？
更可氣的是，他還真推演出一副有效的中藥處方！
這不僅讓他的威信大跌，也讓院內(nèi)一些老專家對他產(chǎn)生了懷疑。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周強的信息：“今晚，老地方見�！�
夜色漸深，咖啡館里燈光昏暗，音樂低緩。
趙銘坐在角落的位置，手中握著一杯黑咖啡，眼神冷冽。
周強推門進來，坐下后直接開口：“那小子必須除掉，否則我們的代理藥品進不了三院！”
趙銘冷笑一聲，語氣帶著譏諷：“你以為我不想？但現(xiàn)在風頭不對，貿(mào)然動手只會惹火燒身�！�
“那就坐以待斃？”周強咬牙切齒，“這批藥如果進不了三院，我們一年的提成都要打水漂！”
趙銘沉默片刻，緩緩道：“再給他一點時間。等他出錯的時候……我會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陰狠之意。
次日清晨，急診科接到通知，一名術后患者出現(xiàn)持續(xù)低血壓癥狀，情況危急。
主治醫(yī)師正是趙銘，他皺眉盯著監(jiān)測數(shù)據(jù)，低聲咒罵了一句：“怎么又來了個難搞的？”
就在這時，白昊也被調(diào)來協(xié)助處理。
趙銘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你自己看吧，能救就救，救不了別亂插手�！�
白昊沒理會他的敵意，戴上聽診器，仔細檢查患者的脈搏與精神狀態(tài)。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心中已有判斷——腎陽虛衰，氣血不足。
這是典型的中醫(yī)證候，單純依靠升壓藥物難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他翻開病歷，發(fā)現(xiàn)趙銘之前開了西地蘭和多巴胺維持血壓，但效果有限。
“我想用參附湯加減。”白昊開口，語氣堅定但不失禮貌。
“你說什么？”趙銘眉頭一挑，“你是認真的？”
李婉兒在一旁提醒：“趙醫(yī)生之前開過西地蘭，你這中藥會不會有沖突？”
白昊微微點頭，隨即悄然激活系統(tǒng)界面，調(diào)出【丹方推演】功能，將患者的各項參數(shù)輸入其中。
幾秒鐘后，系統(tǒng)反饋：無配伍禁忌，且參附湯溫陽益氣，有助于穩(wěn)定血壓，改善循環(huán)。
“可以使用�！卑钻徽Z氣堅定。
趙銘冷哼一聲：“你倒是自信�！�
白昊沒有回應，只是迅速開出藥方，并安排煎藥室盡快煎制。
半小時后，患者服下第一劑中藥，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血壓開始回升。
兩小時后，病情趨于穩(wěn)定。
張主任親自過來查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看來中西醫(yī)結合這條路，值得一試。”
白昊趁機提議：“我們可以嘗試建立中西醫(yī)聯(lián)合查房機制，每周一次由中醫(yī)科與外科聯(lián)合巡診，預防術后并發(fā)癥。”
幾位年資較老的專家紛紛點頭支持。
趙銘站在一旁，冷笑不語：“裝神弄鬼，遲早翻車�！�
夜幕降臨，白昊結束一天的工作，沿著街道步行回家。
路過一家老舊藥材鋪時，他腳步一頓。
那天第一次見到變異靈參，就是在這家店。
自那之后，他對藥材的靈氣有了全新的認知。
“或許，這里還有些值得一看的東西。”他心中想著，推門走了進去。
柜臺后的老板抬頭一看是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哎呀，這不是上次那位小兄弟嗎？”
白昊點頭：“最近收了什么好東西嗎？”
老板聞言，略顯神秘地從抽屜里取出一根干枯的藤狀物，小心翼翼地放在柜臺上。
“昨天收來的‘紫靈藤’，您看看有沒有興趣？”
白昊瞳孔一縮，心中警鈴大作。
他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指尖輕觸藤條的一端，體內(nèi)“醫(yī)氣”悄然流轉而出。
剎那間，一股細微卻真實的靈氣波動傳來。
是真的！
白昊心中一震，面上卻依舊平靜。
“多少錢？”他淡淡地問。
老板搓著手笑道：“這個嘛……還不知道它的品級呢，得等您驗過才知道具體價值�！�
白昊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感覺背后一陣異樣。
有人在暗中觀察他。
他不動聲色地將紫靈藤收入隨身包中，轉身離開。
夜風吹起衣角，街燈昏黃。
白昊回頭望了一眼那家藥材鋪，嘴角微揚。
“看來，這條路，越來越有意思了�！�
……白昊懷揣著那根紫靈藤，步履輕快地回到租住的公寓。
夜風微涼，城市的喧囂在身后漸遠，他關上門，將屋內(nèi)的燈光調(diào)亮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紫靈藤，在桌上鋪開幾本古醫(yī)典籍和筆記本，開始查閱相關記載。
這種藥材極其稀少，幾乎只存在于傳說之中，能用于煉制回春散、養(yǎng)神丹、通絡液等高階丹藥。
雖然現(xiàn)在還無法煉丹，但他可以先嘗試將其加入現(xiàn)有方劑中，看看是否能提升療效。
“系統(tǒng)，開啟【丹方推演】�！彼闹心�。
熟悉的虛擬界面在眼前浮現(xiàn)，藥品參數(shù)輸入后，系統(tǒng)快速分析匹配。
片刻后，一行提示出現(xiàn)：
【檢測到特殊藥材“紫靈藤”，建議用于補氣類方劑改良】
白昊迅速調(diào)出一份治療慢性疲勞綜合征的基礎方——參芪養(yǎng)元湯，然后加入微量紫靈藤成分。
“推演完成，新劑型預計提升30%精神恢復效率，建議服用周期為三日�！�
他心頭一震，這已經(jīng)是超出國手級的水準了！
次日上午，急診科照常忙碌。
白昊特意找到那位長期患有慢性疲勞綜合征的患者——一位連續(xù)加班三個月導致神經(jīng)衰弱的公司高管。
對方最近幾周多次來院檢查，卻始終找不到明確病因。
“試試這個吧�！卑钻贿f上剛剛煎好的湯劑。
病人狐疑地看了看他：“這不是原來的藥吧？味道不太一樣�！�
“是新的配方，試試看。”白昊語氣平靜而堅定。
病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下了。
不到一個小時，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清明，原本低沉的情緒也舒緩了許多。
“奇怪……感覺整個人輕松多了。”病人喃喃道。
白昊點頭，悄悄激活系統(tǒng)查看反饋：
【成功改良方劑，功德值+40】
“很好�！彼旖俏⑽⑸蠐P，信心又添一分。
傍晚時分，醫(yī)院燈火初上，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白昊正準備下班，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他打開門，只見李婉兒站在門口，臉色有些凝重。
“你怎么來了？”白昊問道。
李婉兒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我給你帶點東西，進去再說�！�
兩人進了屋，李婉兒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白昊：“這是匿名舉報材料，針對趙銘和醫(yī)藥代表周強的私下交易記錄，還有幾個醫(yī)生的名字�！�
白昊接過信封，眉頭微皺。
他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盯著她看了幾秒：“你為什么要給我？”
李婉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一直被他們針對，也知道你有能力。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被蒙在鼓里，或者無辜受害�！�
她頓了頓，語氣認真：“而且……我相信你是真的想救人，不是為了權勢或利益�！�
白昊沉默良久，緩緩點頭：“謝謝�！�
他打開了信封，一頁頁翻閱。
內(nèi)容詳實，不僅有賬目往來記錄，還有幾次秘密會面的時間地點。
最關鍵的是，其中牽涉到不止一家醫(yī)院的多個科室負責人。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醫(yī)療糾紛，而是涉及整個西京市醫(yī)療系統(tǒng)內(nèi)部腐敗網(wǎng)絡的一角。
白昊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躲在角落里的實習醫(yī)生。
他已經(jīng)走到了風暴的邊緣，而這封舉報信，就是一把鑰匙，隨時可能引爆更大的沖突。
“我會處理的。”他對李婉兒說道，“但你要保證，這件事沒告訴別人。”
李婉兒點頭：“我沒說，也不會說�！�
送走李婉兒后，白昊坐在窗前，望著夜色下的城市燈火。
這一夜，他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