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食堂管理人員終于將蔣紅斌拉了出去,他一路都在罵罵咧咧。nn
辦公室主任湊過來,安撫,“陳顧問,你是不知道,這幾年蔣紅斌可沒少在徐家鬧騰。他沒工作,又沒臉回老家,硬是賴在徐秀英老爹那兒,天天跟個潑婦似的嚷嚷。食堂這個活也是所長心軟,給他做的。不過,誰都知道他這副德行,不會聽他亂說的,你放心!”n
所長擦了擦汗,“真的是給自己找了個討債鬼,明天首長要來,可千萬別讓他攪和了……”n
辦公室主任咬了咬牙,“他不是說食堂的活他不干了嗎,今晚就讓警衛(wèi)員把他關(guān)起來算了!”n
所長點頭,“雖然不地道,但,明天首長面前,一點紕漏都不能有!”n
然而,蔣紅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身臟污地跑了出來,甚至還帶著女兒蔣苗苗。nn
首長經(jīng)過一上午的學(xué)習(xí)交流,中午到了食堂吃飯。nn
蔣紅斌就是這個時候沖出來的,帶著同樣穿著破舊的女兒蔣苗苗直接跪到了首長跟前。nn
“首長,求你為我做主,這個陳繼軍是個騙子,當(dāng)初什么舉報信都是陷害我,如今不知靠了什么手段搞上了軍功,但他就是個騙子,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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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眉頭緊皺,“這是什么狀況?”n
幾位技術(shù)員急忙拉開蔣紅斌,試圖控制局面。nn
可蔣紅斌那里會輕易放棄,似乎是鐵了心要把場面鬧大。nn
“首長,首長你可要為我做主,我好好的工作沒了,孩子城里上學(xué)的名額沒了,甚至我的媳婦,徐秀英也被他迷得不著家。這一切都因為陳繼軍!他根本不配什么顧問,你們都是被他騙了!”蔣紅斌指控聲中夾雜著無盡的怨憤。nn
徐秀英跟在首長后面,臉色鐵青。nn
首長冷冷掃了一眼徐秀英,沉聲道:“陳所長,秦主任,怎么這些雜事也鬧到這來了?”n
所長擦了擦冷汗,正要開口解釋。nn
蔣紅斌卻一把將蔣苗苗推到前面,“首長,您看看,這孩子才8歲啊!她媽被這個賤人害得前途盡毀,我連口飯都混不上,您說這日子還怎么過?”她按頭蔣苗苗,"蔣苗苗快磕頭!求求首長爺爺給我們做主!"n
蔣苗苗被推得踉蹌兩步,膝蓋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悶響,疼得哭鬧起來。nn
"夠了!"徐秀英一把拽住蔣紅斌的胳膊,指節(jié)發(fā)白,"你給我閉嘴!"n
首長冷冷地說,"徐秀英,我上次就說過,我們軍區(qū)不能有家務(wù)事都管不好的軍官。這種事要是再發(fā)生一次,就不是降職和通報批評這么簡單了。"n
徐秀英立馬行了軍禮,“是,首長!”n
她急忙拖著蔣紅斌往外走,蔣紅斌還在掙扎,"你放開我!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付出這么多"n
"閉嘴!"徐秀英只覺面子無光,心中對蔣紅斌的不滿積累到極點。nn
陳繼軍則一句話沒說,引導(dǎo)首長進入會堂,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幾天沒見的徐秀英。nn
回到家中,徐秀英滿腔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對著蔣紅斌拳打腳踢。nn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次跟首長視察是我最后的機會,因為你我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沒了!”n
蔣苗苗跟著嗚嗚哭,抱著徐秀英的大腿,“干媽,別打了!”n
徐秀英卻根本不理,將桌上的鍋碗瓢盆摔了一地。nn
嘈雜聲中,蔣紅斌抱著頭,狼狽不堪地蜷縮在墻角,他把所有的屈辱與痛苦歸罪于陳繼軍,再次在心里將他恨得咬牙切齒。nn
“蔣紅斌,你給我滾出軍區(qū),炮彈事故調(diào)查的事情我不會再保你,你就該承擔(dān)自己的罪責(zé)!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還有你帶的這個拖油瓶,給我滾!”
蔣紅斌這一次是真的怕了,炮彈事故的調(diào)查一直沒有進展其實就是徐秀英在其中周旋,如果徐秀英真的不管他,甚至成為證人,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nn
“徐秀英,你如果不保我,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完蛋,別忘了,假職稱的事情可是你找人給我弄的!”n
“反正我已經(jīng)完了,那咱們就一起完蛋!當(dāng)初我就是豬油蒙了心,才會想著保下你!還不如一開始坦白從寬,不至于這么多年一直被你用這件事拿捏!”徐秀英咬牙切齒,摔門而去。nn
蔣苗苗顧不上哭,“爸爸,干媽好兇,我們怎么辦?”n
蔣紅斌一咬牙,拉著蔣苗苗去找前妻劉曉月。nn
劉曉月又嫁了人,現(xiàn)在的丈夫王強,工作還是蔣紅斌讓徐秀英幫忙安排的,正是軍區(qū)修理廠的工人崗位。nn
蔣紅斌用苗苗以及當(dāng)初王強之前酒后失職做威脅,“王強,你知道的,你這份工作要沒有我,你也干不下去!現(xiàn)在我要完了,你也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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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西北的林春曉從陳繼軍的回信中讀出了思念,哪還坐得住,急忙請了假,背上簡單的行李直奔東北軍區(qū)。nn
拿著證明信,她一路沖到了計量所門口,特意對著窗戶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nn
身后的腳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nn
她回過頭,只見一個女軍官健步走來。身穿筆挺的軍裝,軍靴踩在地上發(fā)出鏗鏘聲。nn
林春曉雖然不認識這人,但也從軍官手里拿著的話梅糖以及額角隱約透出青筋的狀態(tài)猜了個大概,“你也是來找陳工的?”n
徐秀英停步,目光打量林春曉,她心里清楚,這個穿著樸素的姑娘一定也是為陳繼軍而來。nn
陳繼軍拒絕自己難道就是因為這么個樸素姑娘,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n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慌,語氣不善,“你又是誰,找陳繼軍干什么?”n
林春曉毫不示弱,揚了揚手里的證明信,“我從西北軍區(qū)而來,配合陳工一起給顧問工作收尾,順便護和他一起回西北!”n
徐秀英心下更慌,她根本沒聽說陳繼軍要走的事情。nn
如果他這么一走,那她可就真沒機會了,“不行,他不能走,他也不會走!”n
林春曉立馬氣憤,“你是誰,有什么權(quán)利管他走不走!”n
倆人正在僵持,計量所卻走出來一個年輕技術(shù)員,一眼看到了徐秀英,"徐營長,陳顧問剛才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說是試驗場那邊參數(shù)測試出了問題,已經(jīng)趕過去了。"n
徐秀英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今天沒有任何試驗報備,有人接他,還是他自己走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