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封翌輝卻掛斷了電話:“我陪著你�!�
岑可珊沒再回應(yīng),想用沉默來拒絕他自以為是的好意。
不能否認,她心底是高興的。
可她知道這一切就像夢似的,終有一天會醒。
藥力作用下,岑可珊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回頭看去,封翌輝已經(jīng)不在病房里。
而病房門開著條縫,外面故意壓低聲音的交談聲絲絲縷縷傳進來。
岑可珊本來沒在意。
直到門外響起忽然抬高的女聲:“那我算什么?”
是陳佳霓。
岑可珊愣了幾秒,屏住了呼吸光腳下地走到了門口。
眼前一幕如千萬根針扎進了她的心臟!
昏暗的走廊角落中,陳佳霓在封翌輝懷中哭得梨花帶雨,模樣受盡了委屈。
而從不曾低頭的天之驕子封翌輝,彎下腰親在了陳佳霓的眼睛上。
岑可珊曾在一本書里看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一個男人去親一個女人的眼睛,那么便是愛到了極致。
因為他學(xué)會了克制。
岑可珊身形一晃,及時抓住門把手才沒有癱軟跌倒。
許久,她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
而這一夜,封翌輝沒再回來過。
岑可珊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療。
她心里害怕,希望能有個人陪自己。
但封翌輝不在,她卻又覺得輕松一些。
化療很疼,岑可珊被送回病房時渾身都是冷汗,脫力到臉色慘白。
她本來想好好休息,卻沒想到病房里還坐著個人。
是她和封翌輝共同的朋友費白潛。
岑可珊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幅樣子,強撐著精神問:“你怎么來了?”
費白潛摸摸腦袋:“聽翌輝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沒事兒吧?”
“腦瘤�!贬缮簹庀⑽⑷酰斑t早要死。”
費白潛一臉驚愕,欲言又止。
岑可珊看在眼里,微微皺起眉:“有話你就直說。”
說完也好趕緊離開。
費白潛看上去很糾結(jié),但終究還是開口:“小珊,作為朋友,看見你這樣我很心疼。但昨晚翌輝來找我們喝酒,喝個爛醉……”
“說句不好聽的,既然你要死了,那就別用這個病逼著他和你結(jié)婚了吧?”
岑可珊蒼白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一時間,她差點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好一會兒才問出一句:“他親口說的……我逼他?”
費白潛知道自己話說重了,心虛別開眼:“沒,但他突然來找我們,說了一句你病了和你們要結(jié)婚了,就開始狂灌自己酒�!�
“你對他的心思,大家都明鏡似的。這不明擺著……”
余下的話他沒說完,但岑可珊也明白了。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些朋友多少看得出她喜歡封翌輝。
而如今她重病,就要死了,他們卻要結(jié)婚!
當(dāng)然只能是她逼迫的。
岑可珊的心像被塊巨石重重砸過,悶痛到她喘不上氣。
見她狀態(tài)不對,費白潛慌了,撂下句“我去叫護士來”,就起身離開。
然而護士沒來,來的是封翌輝。
他步履匆匆,幾乎是沖過來扶住了她:“小珊,你怎么樣?你看著我,能看清嗎?”
離得近了,岑可珊清楚聞到封翌輝身上那股沒散干凈的煙酒味。
他以前從不碰這些的……
自己竟把他逼到這個地步了嗎?
岑可珊喉嚨發(fā)澀,心頭也陣陣發(fā)酸。nzl
她用盡全力將他推開:“離我遠點!”
封翌輝被迫后退了兩步,微皺起眉:“你又在鬧什么脾氣,因為我忘了來陪你做化療?”
岑可珊竭力壓住身心的雙重痛苦,嘲諷地扯起嘴角:“我為什么要因為你沒陪我生氣,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換句話說,你完全可以不顧忌我的心情。”
“就像現(xiàn)在,你覺得我無理取鬧對嗎?那你就該轉(zhuǎn)身走,把我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