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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鸞一入月樓,便軟作一團水,融入了謝宴淵的懷中。
她一揚手,幾個身段嬌柔的侍女便上前一同侍奉謝宴淵。
先前撤下的燭火復(fù)又點上。
陳裕吆喝著,“嫂子走了,還不將新到的西域舞姬重新為宴淵兄奉上!”
衣著清涼的胡姬重登舞臺。
靡靡之音響起。
還有數(shù)十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從各處涌出。
她們一來便解開了衣衫,將光潔的背展現(xiàn)在一眾“才子”面前。
美人作墨紙,任由他們揮墨書寫。
其中以香鸞、和她侍女的背展最為嫵媚。
陳裕一手在香體上書著字,一邊打趣:“真不愧是曾經(jīng)的花魁娘子,宴淵兄真是艷福不淺��!我等便沒有這樣好的福分,這些個庸脂俗粉,比不上香鸞嫂半點!”
正說著,香鸞竟開始褪去謝宴淵的衣衫。
幾番動作引得謝宴淵擱了筆,亂了呼吸。
他將香鸞的細腰緊緊攬入懷中,意味深長地笑道:“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氣氛正酣,陳裕又不免打趣,“宴淵兄既然這么喜歡香鸞嫂,什么時候迎入府里、真正的嬌養(yǎng)金屋呀!”
哪知謝宴淵瞬間冷了臉:“迎入王府,她也配?本王王府的女主人,永遠只會有晚晚一人�!�
眾人被謝宴淵話語中的寒意震住,身邊的香鸞松開了手,正有些不知所措。
陳裕忙打圓場:“宴淵兄,我等自知你對嫂子,情比金堅,只是開個玩笑”
謝宴淵冷嗤:“任何女人,在本王心中,都不配跟晚晚相提并論。野花,永遠只是野花”
他們再說些什么,云晚枝已不想聽了。
她拖著虛浮的步子向外行去,周圍的一切仿佛已沒有了聲音。
嫂子。
香鸞嫂。
原來所有人早已將香鸞視作了謝宴淵的第二夫人。
只有她還被蒙在鼓里。
艷詩會、美人墨紙
原來在她看不見的粉墨場所,謝宴淵也能如魚得水,樂在其中。
這些天的沖擊,云晚枝腦海中回閃過太多太多的畫面。
有謝宴淵帶她去竹林親手為她制竹葉風(fēng)鈴。
有只因她一句“甚喜人間三月杏”,便為她種了一山的杏花樹。
有她冬日體寒難溫,便為她尋盡天下名醫(yī)
如此種種,原來都只如鏡花水月一場。
本是夏炎日,云晚枝卻忽覺遍體生寒。
她早已用名貴藥材溫養(yǎng)好的體寒癥,卻在以往最不可能犯病的夏日復(fù)發(fā)了。
且比往昔都要嚴重上數(shù)分。
屋里屋外燒了三層的炭火,可她還是怎么捂都捂不熱。
她的靈魂更是陷在冰寒地獄中,難以清醒。
“沒用的東西,拉下去砍了!
救不了晚晚,你們?nèi)寂阍�!�?br />
砍殺的血浴中,云晚枝艱難地睜開了眼:“水”
剛一吐字,謝宴淵便赤紅著眸,為她送來了口感正好的溫水:“晚晚,你總算醒了”
細聽來,男人的聲音竟有幾分嗚咽。
床前跪著的太醫(yī)也大大松了口氣:“攝政王,王妃已脫離了危險。只是身子虛弱,還需靜心休養(yǎng)”
話落,又顫顫巍巍為云晚枝奉來藥汁:“王妃,您可算挺過來了。若您再不醒,再多一日夜,太醫(yī)院怕要被攝政王殺盡了!攝政王待您真是,看得比眼珠子還重�。 �
撲鼻而來藥味和血腥味,激地云晚枝差點吐了出來。
但她強撐住了,目露歉意,“是我害了你們”
嗜殺。
嗜欲。
這個男人的柔情和好意,或許只是短暫地給了她一人罷了。
或許很多東西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窗外忽有人影搖曳,風(fēng)裹著淡香送
入屋中。
謝宴淵突然開口,“晚晚,府中還有急事”
“你去�!痹仆碇Σ欢嘌�,只收回了視線。
只是在謝宴淵離去后,她扯了一件披風(fēng),踉蹌著身子,追了出去。
剛至府門,呼吸陡然一滯。
只見謝宴淵正與香鸞在府前,青天白日,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