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身后有人嗎

    你身后有人嗎

    “徒兒啊，你身后——有人了嗎？”

    頭發(fā)花白的老嫗冷不丁轉(zhuǎn)頭，看向身后弟子。

    被叫到的矮個弟子當(dāng)即就慌了神，他回頭看了看，山洞中光線極其昏暗，只能通過墻上的燭火，依稀看清其中的景色。

    在他的身側(cè)，站著近百名少男少女，無不面露驚恐，冷汗順著他們的臉頰滾落。

    而在他的身前，則是一處高臺，高臺之上站著的老嫗是他們名義上的師傅。

    那人身形佝僂，頭發(fā)蓬亂，后背如駝峰般隆起，枯黃的臉上，層層疊疊的皺紋讓人倍感不適，腫起的眼皮上下擠在一起，看不到其中的瞳孔。

    她的兩只手分別只有四根手指，小拇指的位置被截斷，左手握持一根藤杖，藤杖頂部停著一只木質(zhì)機(jī)關(guān)構(gòu)成的詭異大鳥。

    見那名矮個弟子沒有回應(yīng)，她又把問題重復(fù)了一遍。

    “徒兒啊，你身后……可有人？”

    矮個弟子不知師傅為何要這樣發(fā)問，更不知該如何作答，一番猶豫掙扎過后，他終究是不敢欺瞞這位殺人不眨眼的老妖婆，只能如實回答。

    “后面沒……沒人啊。”

    聽完弟子的回答，那老太依舊瞇著眼睛，嘴角扯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不錯，非常不錯，孺子可教�！�

    矮個弟子剛松了一口氣，卻聽鏘的一聲，斷指老嫗將某種東西甩到了這名弟子的腳下，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再次倒抽一口涼氣。

    “缺一門下，五弊三缺，擇一而從之，自宮以證志�！�

    此話一出，所有的女弟子都被嚇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男弟子都感到背脊發(fā)涼，身下涼颼颼的。

    這話的意思，是要讓人自宮。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

    那名弟子當(dāng)即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抓起地上的剪刀，在場的誰都知道，要是拒絕了這家伙會是什么下場，他尋了個角落面墻而站。

    咔嚓！

    這人心中一橫，刀起刀落，繼而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

    不光是他，眾弟子也都是瑟瑟發(fā)抖，生怕下一個就點到了自己。

    就在人群的最后方，一名少年眉頭緊皺，相較于旁人來說，他的樣貌平平無奇，放在眾多弟子當(dāng)中，并不顯眼。

    他叫白淵，作為一名穿越者，他本不是這方世界的人。

    上輩子練習(xí)科目三坐在后排，途中莫名其妙被卡車創(chuàng)死，又莫名奇妙穿越到此間，這讓他一時間無所適從。

    那名可憐的弟子躺在墻角，疼得原地打滾，見狀，白淵汗流浹背，膀胱騷動。

    上來就要物理閹割。

    幸虧早些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早早的退到眾人身后。

    身后有人？

    白淵不知道這問題是什么意思，但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句話所要表達(dá)的應(yīng)該不是表面的意思，莫非是在問弟子背后是否有靠山？沒有靠山就要被閹割？

    白淵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這時，卻見另一名胖弟子被叫了上去，同樣是剛才那個問題。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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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后有人嗎

    “徒兒，你身后，有人了嗎？”

    那名弟子被嚇得一哆嗦，但有了方才那名弟子作前車之鑒，他立即回答道：

    “有有有，我背后有人！”

    咔嚓！

    說時遲，那時快，卻聽一陣輪軸轉(zhuǎn)動之聲，老嫗手中的藤杖猛地伸長，化作一根十米長的狹長木刺。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那木刺竟從那名胖弟子的后腦勺戳出，這人甚至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腦袋就被無情洞穿。

    刷！

    木刺飛快收縮，拖拽著那名弟子的尸體一路上了高臺，老嫗食指和中指并攏，隔空一挑，將身后的青銅大鼎勾起，隨即將弟子墊在了大鼎的一只腳下。

    如此行徑，讓白淵不禁想起藍(lán)星上的一種封建習(xí)俗——打生樁。

    所謂的打生樁，在建筑工程動土前，人們會把活人作為祭品，墊在地基之下。

    濃郁的血腥氣撲鼻而來，這一刻，白淵只覺整個人如墜冰窟，那老嫗看似無害，始終瞇著雙眼，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在白淵眼里，她那張布滿褶皺的蒼老面龐卻變得猙獰無比。

    白淵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比起他，周身的一眾弟子則是更加不堪，他們或是尖叫嘶吼，或是渾身打顫，更有甚者則是被嚇得當(dāng)場暈死過去。

    “下一個，你過來�！�

    斷指老嫗又點出一人，這一次，還沒等她開口，那人就搶先答道：

    “我身后沒人，不要殺我，師傅求您不要殺我！”

    話音剛落，停在藤杖上的那只機(jī)巧怪鳥，忽地展開木質(zhì)的雙翼，張大鳥喙發(fā)出嘶啞難聽的尖嘯。

    呱！

    看了看技巧怪鳥，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名弟子，斷指老嫗嘴角勾起一絲極其危險的弧度。

    “你撒謊了，你來這里之前，就已有子嗣后代�！�

    說罷，她手中的藤杖再次化作狹長的木刺，猛地將這名弟子的眉心洞穿，拖過去墊在了青銅大鼎的下方。

    白淵猛地反應(yīng)過來，那只怪鳥竟是有著類似測謊儀的功能，一旦說謊，就會被其檢測出來。

    他細(xì)細(xì)打量起老嫗身后的那只青銅大鼎，鼎中的火燒得劈啪作響，不知在煉制何物。

    丹藥、法器，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用如此血腥的方法煉制，那其中的邪祟之物，尋常人根本不敢去染指，白淵不敢多想。

    鼎下一共有八只腳，剛剛死了兩名弟子，剛好被墊在了其中的兩只腳下，并且隨著兩名弟子的犧牲，爐火燒得愈發(fā)旺盛。

    如此說來，應(yīng)該是需要八個人的作為生樁墊在下面，白淵看著自己身前的那二十幾名男弟子，暗自祈禱那老妖婆不會突然點到自己。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淵身前的人越來越少，墻角捂檔躺著的，鼎下墊著的，越來越多。

    有人寧愿死也不想丟了命根子，也有人說謊被謊鴉拆穿的，最終湊齊了七根生樁，斷指老嫗卻是好巧不巧，將藤杖指向了自己。

    “你上來，老身且問你……你身后有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