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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包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徐淵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林雨薇更是夸張地后退兩步，高跟鞋一歪差點摔倒。

    星辰集團(tuán)那個市值千億的科技公司

    我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整了整衣領(lǐng)，對保鏢點點頭，把這幾個人帶下去處理。

    張浩頓時腿軟跪地，陸、陸總！我錯了！都是徐淵指使的！

    我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那些剛才還對我冷嘲熱諷的同學(xué)，此刻全都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班長，我看向縮在角落的陳志強(qiáng)，這就是你組織的‘同學(xué)聚會’

    陳志強(qiáng)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陸白......不，陸總，這都是誤會......

    誤會

    我拿起桌上的診斷書，拿我母親的病情開玩笑，也是誤會

    徐淵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裝什么裝！你以為雇幾個保鏢就能唬住我

    他掏出手機(jī)，我現(xiàn)在就報警！

    我冷眼看著徐淵顫抖的手指在手機(jī)屏幕上戳來戳去，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報警

    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機(jī)，需要我?guī)湍銚?10嗎

    徐淵的臉色漲得通紅。

    林雨薇突然一把搶過他的手機(jī)，尖聲道，老公，別跟他廢話！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我爸可是公家的人！分分鐘就能查你的稅！

    包廂里的同學(xué)聞言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林雨薇家這么有背景......

    難怪徐淵要娶她......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公家林志明

    林雨薇得意地?fù)P起下巴，怕了吧現(xiàn)在跪下來道歉還來得及！

    我搖搖頭，撥通了一個電話，故意開了免提。

    喂，老林啊。

    我語氣輕松，你女兒說要查我的稅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陸總！這、這一定是誤會！雨薇那丫頭不懂事......

    林雨薇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xù)道，你女兒現(xiàn)在正和一個小混混在一起，拿著張偷來的銀行卡招搖撞騙呢。

    什么！林志明的聲音陡然提高，陸總您放心，我這就過來！

    掛斷電話，包廂里鴉雀無聲。

    徐淵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飄忽不定。

    突然，他猛地推開林雨薇，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

    攔住他。我淡淡地吩咐。

    兩個保鏢立刻堵住了門口。

    徐淵像困獸一樣轉(zhuǎn)身，歇斯底里地吼道，陸白！你別欺人太甚！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刀，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都給我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同學(xué)們嚇得尖叫著往后退，林雨薇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妝容都哭花了。

    我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徐淵，你知道偽造金融憑證是什么罪名嗎

    你放屁！

    徐淵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這卡是我的！

    我輕輕搖頭，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一段視頻。

    畫面中，一個濃妝艷抹的陪酒女正跪在地上哭訴。

    陸總，我老公生了重病，求您幫幫我......

    視頻清晰地拍到我遞給她的正是那張金卡。

    6

    這、這不可能！

    徐淵面如死灰，這卡明明是......

    是你從夜總會小姐那里騙來的

    我冷冷地補(bǔ)充道。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猛地推開，幾名警察沖了進(jìn)來。

    徐淵是吧有人舉報你涉嫌金融詐騙和持刀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亮出手銬的瞬間，徐淵徹底崩潰了。

    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陸白！陸哥！求求你放過我！

    他瘋狂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這卡是您的！

    要知道是您的，我絕對不會拿！

    林雨薇呆若木雞地站在一旁，妝容精致的臉逐漸扭曲。

    她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徐淵！你不是說這卡是你公司分紅發(fā)的嗎！

    徐淵眼神躲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林雨薇猛地?fù)渖先�，尖利的指甲直接抓向徐淵的臉。

    你個騙子！王八蛋！

    她歇斯底里地撕扯著徐淵的衣領(lǐng)，你說你是上市公司高管！說你家有礦！原來都是騙我的！

    徐淵狼狽地躲閃著，臉上已經(jīng)多了幾道血痕。

    瘋婆子！要不是你貪圖富貴，能上我的當(dāng)

    兩人扭打在一起，徐淵的西裝被扯得稀爛，林雨薇的假發(fā)片都飛了出去。

    警察費了好大勁才把兩人分開。

    都帶走！

    為首的警官皺眉道。

    徐淵被押著往外走時，突然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陸白！你別得意！我早晚......

    話未說完，就被警察按著頭塞進(jìn)了警車。

    包廂里一片狼藉，同學(xué)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出聲。

    林雨薇突然掙脫警察，撲到我腳邊。

    陸白！白哥！

    她哭得梨花帶雨，臉上的妝全花了，露出暗沉的膚色和細(xì)紋。

    我是被徐淵那個混蛋騙了！其實我一直都忘不了你......

    她顫抖著手想抓我的褲腳，被我側(cè)身避開。

    高中時我就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她仰起臉，努力做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卻因為浮粉卡紋顯得格外滑稽。

    那個診斷書......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最好的醫(yī)生！我舅舅是協(xié)和的主任！

    我冷眼看著她表演，想起高中時她給我遞情書的場景。

    那時的她清純可人，和眼前這個市儈的女人判若兩人。

    林雨薇。

    我緩緩蹲下，與她平視，你知道嗎你舅舅上個月因為收受賄賂，已經(jīng)被停職調(diào)查了。

    她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站起身，對警察點點頭，這位女士涉嫌作偽證包庇犯罪嫌疑人，建議一起帶回去調(diào)查。

    林雨薇驚恐地瞪大眼睛，不！陸白！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突然撕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大片肌膚，你們看！他非禮我！快抓他！

    警察皺眉按住她，女士，包廂里有監(jiān)控。

    林雨薇徹底癱軟在地，被警察拖走時還在尖叫。

    放開我！放開我！我爸可是......

    包廂門關(guān)上，隔絕了刺耳的咒罵聲。

    同學(xué)們這才如夢初醒，班長第一個沖過來。

    陸、陸總！

    他搓著手，臉上的褶子堆成菊花，今天這事純屬誤會！都是徐淵那個混蛋！

    我抬手打斷他，斜眼睨了他一眼。

    班長臉色一白，腿開始發(fā)抖。

    我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向其他同學(xué)，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還有事，先走了。

    走出飯店，夜風(fēng)拂面。

    我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

    喂，張主任，我媽今天情況怎么樣

    電話那頭傳來欣喜的聲音，陸總！好消息！配型找到了！

    7

    掛斷電話，我立刻驅(qū)車趕往醫(yī)院。

    醫(yī)院走廊上，張主任早已等候多時。他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陸總，配型非常吻合！手術(shù)成功率在85%以上。

    我點點頭，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向里面。

    母親正靠在床頭看書，暖黃的燈光灑在她花白的頭發(fā)上。

    什么時候可以手術(shù)

    最快三天后。

    張主任猶豫了一下，不過手術(shù)費加上后續(xù)治療，估計是很大一筆開銷......

    我直接掏出支票簿，簽下一個數(shù)字遞給他。

    不夠再跟我說。

    張主任看到數(shù)字時明顯倒吸一口冷氣，這、這太多了......

    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專家。

    我收起鋼筆，錢不是問題。

    推開病房門，母親抬頭沖我笑了笑，聚會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我在床邊坐下，握住她枯瘦的手，嗯，沒什么意思。

    母親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我搖搖頭，不想讓她擔(dān)心。

    但母親的目光太過溫柔，我最終還是簡單說了說聚會上的事。

    那個叫徐淵的孩子......

    母親回憶了一下，是不是高中總跟在你后面，想抄你作業(yè)的那個

    我失笑，媽，您記性真好。

    母親嘆了口氣，那孩子從小就這樣，喜歡耍小聰明。不過......

    她突然咳嗽起來，我連忙倒了杯水遞過去。

    媽，您別操心這些了。告訴您個好消息，配型找到了。

    母親的眼睛亮了起來，但隨即又暗淡下去。

    很貴吧要不......

    媽！我打斷她，您兒子現(xiàn)在有錢了，真的。

    為了讓母親安心，我只好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銀行APP給她看余額。

    母親數(shù)了半天零，震驚地瞪大眼睛。

    這、這么多

    我笑著點頭，所以您就安心養(yǎng)病，其他的都交給我。

    母親的眼眶紅了，顫抖著摸了摸我的臉。

    我兒子真有出息......

    就在這時，手機(jī)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陸、陸總！

    電話那頭傳來班長陳志強(qiáng)諂媚的聲音，我是陳志強(qiáng)啊！同學(xué)們都覺得今天特別對不起您，想改天重新聚一次......

    我直接掛斷，順手拉黑了這個號碼。

    母親看著我，欲言又止。

    媽，怎么了

    小白啊......

    母親斟酌著詞句，你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但千萬別學(xué)那些人......

    我握住母親的手，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8

    正說著，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查房。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

    我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護(hù)士推著護(hù)理車走了進(jìn)來。

    她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清亮的杏眼，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林護(hù)士，今天是你值班啊。母親笑著打招呼。

    護(hù)士點點頭，動作利落地開始檢查儀器數(shù)據(jù)。

    她白大褂下的手腕纖細(xì)，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

    阿姨今天感覺怎么樣

    她一邊記錄一邊問道，聲音如山間清泉。

    好多了，多虧你們照顧。母親慈愛地說。

    我站起身讓出位置，護(hù)士經(jīng)過我身邊時，一縷淡淡的梔子花香飄過。

    她專注工作的側(cè)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陸先生。她突然抬頭看向我，張主任說找到了配型，需要您去辦公室簽一些文件。

    我愣了一下，現(xiàn)在嗎

    嗯，他還在等您。她點點頭，眼角微微彎起，那顆淚痣也跟著生動起來。

    我跟著她走出病房，走廊燈光下，她的護(hù)士胸牌反射著微光：林晚，肝膽外科護(hù)士長。

    林護(hù)士長，我媽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對我。

    走廊的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這是我們的職責(zé)。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麗的臉，不過您母親真的很堅強(qiáng)，每次化療都忍著不說疼。

    我心頭一暖，又有些酸澀。

    三天后，母親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

    我在手術(shù)室外焦急等待時，醫(yī)院走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陸總！陸總！

    抬頭看見林雨薇跌跌撞撞地跑來，身后跟著幾個保安。

    她比上次見面更加憔悴，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求求您高抬貴手！我爸被停職調(diào)查了，我們家......

    我皺眉起身，示意保安攔住她。

    這里是醫(yī)院，請你離開。

    林雨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引來周圍人側(cè)目。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哭得聲嘶力竭，只要您說句話，我爸就能復(fù)職......

    我冷冷地看著她，你父親被調(diào)查是因為他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guān)。

    不！就是因為你！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尖叫聲回蕩在走廊里。

    陸白！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媽的手術(shù)一定會失�。�

    林雨薇的詛咒聲還在走廊里回蕩，我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這位女士，請你安靜。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我回頭，看見林晚護(hù)士長正推著護(hù)理車走來。她眉頭微蹙，目光銳利地看向林雨薇。

    醫(y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你撒潑的場所。

    林晚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林雨薇愣了一下，隨即更加瘋狂，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教訓(xùn)我

    林晚不慌不忙地摘下聽診器掛在脖子上，走到林雨薇面前。

    她比林雨薇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帶著天然的壓迫感。

    我是這里的護(hù)士長。

    根據(jù)規(guī)定，你在醫(yī)院大聲喧嘩、辱罵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涉嫌違法。

    她轉(zhuǎn)頭看向趕來的保安，請把她帶到保衛(wèi)科，必要時報警處理。

    林雨薇臉色瞬間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怔怔地看著林晚的側(cè)臉，她干凈利落的下頜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

    那顆小小的淚痣隨著她說話時微微顫動，莫名讓人心安。

    保安將林雨薇帶走后，走廊終于恢復(fù)了安靜。

    林晚轉(zhuǎn)身看向我，眼神柔和了幾分。

    陸先生，別擔(dān)心。張主任是我們醫(yī)院最好的專家，手術(shù)一定會順利的。

    我喉嚨有些發(fā)緊，謝謝。

    她輕輕搖頭，遞給我一杯溫水，分內(nèi)之事。

    我接過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溫?zé)岬挠|感讓我心頭一顫。

    我......我去看看手術(shù)情況。

    她似乎也有些慌亂，快速收回手推著護(hù)理車離開了。

    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我忽然覺得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不再那么冰冷堅硬。

    五個小時后，手術(shù)燈終于熄滅。

    張主任走出來，摘下口罩露出笑容，手術(shù)很成功！

    我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謝謝張主任！我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要謝就謝林護(hù)士長吧。

    張主任笑道，是她發(fā)現(xiàn)供體血型有輕微不符，堅持重新做了配型檢查。否則手術(shù)中可能會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

    我愣住了，腦海中浮現(xiàn)出林晚認(rèn)真工作的側(cè)臉。

    母親被推進(jìn)ICU后，我在護(hù)士站找到了正在寫護(hù)理記錄的林晚。

    她低著頭，一縷碎發(fā)垂在額前，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林護(hù)士長。我輕聲喚道。

    她抬起頭，看到是我后明顯怔了一下，隨即站起身，陸先生，阿姨手術(shù)還順利嗎

    很順利。

    我向前一步，聽說多虧了你細(xì)心發(fā)現(xiàn)配型問題。

    她擺擺手，耳根微微泛紅，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走廊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那顆淚痣顯得格外生動。

    我突然注意到她白大褂下的護(hù)士服已經(jīng)洗得有些發(fā)白，袖口處還有一個小小的補(bǔ)丁。

    林護(hù)士長，我......

    叫我林晚就好。她微微一笑。

    林晚，我鼓起勇氣，等我母親康復(fù)后，可以請你吃頓飯嗎就當(dāng)是感謝。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就在我以為她要拒絕時，她輕輕點了點頭：好。

    9

    母親術(shù)后醒來的那天，陽光正好透過窗簾灑在病床上。

    我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緩緩睜開眼睛。

    媽，您感覺怎么樣我輕聲問道。

    母親虛弱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林晚身上。

    這位是......

    阿姨您好，我是您的責(zé)任護(hù)士林晚。

    林晚上前一步，動作輕柔地檢查著監(jiān)護(hù)儀數(shù)據(jù)。

    母親的目光在我和林晚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白，你終于開竅了。

    我耳根一熱，林晚的耳朵也瞬間紅了起來。

    母親費力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林晚的手背。

    好姑娘，謝謝你照顧我這個老太婆。

    阿姨您別這么說。

    林晚連忙握住母親的手，您恢復(fù)得很好，各項指標(biāo)都很穩(wěn)定。

    我看著她們相處的畫面，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母親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沖我眨了眨眼。

    于此同時，徐淵因金融詐騙和持刀傷人被判五年，他名下的皮包公司也被查出偷稅漏稅。

    我去監(jiān)獄看過他一次，曾經(jīng)趾高氣揚的他如今佝僂著背，眼中滿是悔恨。

    陸白，我錯了......

    隔著玻璃，他聲音哽咽，能不能看在老同學(xué)的份上，饒我一次。

    我搖搖頭，掛斷了通話器。

    有些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bǔ)的。

    林雨薇的父親因貪污受賄被判十年，她四處求人無果，最后淪落到在酒吧陪酒。

    有一次我在商務(wù)宴請時遇到她，她濃妝艷抹地端著酒水，看到我時手中的托盤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陸、陸總......

    她顫抖著聲音，曾經(jīng)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狼狽的林雨薇，她眼妝暈開，在臉上留下兩道黑色的痕跡。

    陸白。不，陸總......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抓住我的衣袖，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我后退一步避開她的觸碰，她撲了個空，踉蹌著跪倒在地。

    我爸爸被抓了，家里房子被查封了。我現(xiàn)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聲音哽咽，刻意放軟的語調(diào)里帶著從前的嬌氣，卻只讓人覺得做作。

    我可以在你公司當(dāng)個文員，或者、或者做你的私人助理......

    她意有所指地挺了挺胸，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冷笑一聲，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扔在地上。

    這是救助站的電話。

    我轉(zhuǎn)身離開，那里至少能讓你有張干凈的床。

    陸白！

    她在我身后尖叫，你就這么狠心嗎當(dāng)年我可是真心喜歡過你的！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林雨薇，你喜歡的從來都是你自己。

    走出酒吧，手機(jī)震動，是林晚發(fā)來的消息：

    【阿姨今天能下床走動了，她說想吃你做的魚片粥�！�

    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快步走向停車場。

    一年后，母親完全康復(fù)，我和林晚的婚禮在春天舉行。

    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真正的親朋好友。

    當(dāng)林晚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向我時，美得動人。

    我愿意。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

    母親坐在前排抹著眼淚，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

    我知道，她終于可以放心了。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林晚辭去了醫(yī)院的工作，和我一起經(jīng)營慈善基金會。

    我們資助了很多貧困患者，特別是那些和母親一樣需要肝移植的病人。

    有一天整理舊物時，我翻出了高中畢業(yè)照。

    照片上的同學(xué)們笑容青澀，徐淵站在最后一排做著鬼臉，林雨薇在前排甜美地笑著。

    時過境遷，那些年少輕狂的恩怨早已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