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轉(zhuǎn)向我時，眼底翻涌著滔天巨浪：

    “你就這么看著他糟蹋自己？”

    我剛漱好口，平靜道：

    “不是你說葉小姐更會照顧孩子嗎？我總是小題大做。”

    秦震頓時噎住。

    傍晚，葉詩詩突發(fā)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父子倆箭一般沖上去。

    半晌，秦震扶著葉詩詩出來，她雪白的手臂上一片淤青。

    “看看你做的好事！”

    秦震眼里滿是心疼。

    葉詩詩淚眼婆娑：

    “惜月，你能不能改一改那個踩馬桶圈上廁所的習(xí)慣？就算我能忍受，可阿震和驍驍會得臟病的呀�！�

    秦驍立即幫腔，“大山里的人就是惡心！”

    我剛想解釋，說我沒有那樣做。

    但話還沒出口，我就愣住了。

    目光落在衛(wèi)生間門口——

    我媽臨走前為我一針一線織的圍巾，此刻竟被套在馬桶圈上，

    纏了個死結(jié)，沾滿了水漬、污垢！

    媽媽說：“以后冷了就圍著它，就像媽媽在你身邊�！�

    眼淚一下子涌上來。

    喉嚨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喘不過氣來。

    4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我雙手早已因強拆卸馬桶圈而鮮血淋漓。

    “你干什么！”秦震慌張地拉起我。

    葉詩詩假惺惺的道歉：

    “對不起，我下次不糾正你的惡習(xí)了……”

    “但我真的只是為阿震和驍驍著想……”

    她眼里含淚，仿佛真的在懊悔。

    可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讓我失控，讓我狼狽，讓所有人看見。

    我是個瘋子，是個不懂規(guī)矩的鄉(xiāng)下女人。

    而她，溫柔善良、知書達(dá)理。

    她暗中掐住我流血的手指，在我甩手時故意摔倒。

    “��！”

    她慘叫出聲，捂著頭縮在地上，滿臉淚水。

    秦震沉聲喝道：

    “你自己的錯還要出手打人？給詩詩道歉！”

    秦驍也急了：“你個賤女人，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

    秦驍從小免疫系統(tǒng)薄弱。

    一點點塵螨、細(xì)菌，都可能讓他高燒昏迷。

    為了讓他能健康長大，他的每一件衣服，我都親自挑選、反復(fù)清洗。

    每一餐，我連餐具都要用滾水燙過三遍。

    九年傾心照料。

    都比不過外人，三言兩語的挑撥。

    “有些事，或許你長大才能明白�！�

    “不過想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畢竟以后，我們都不會再見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秦震，“我們離婚吧。”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

    我們吵過，鬧過，但我從未說過這兩個字。

    秦震怔住了，眼睛里閃過一絲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