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震一巴掌扇過去,力道重得葉詩詩直接摔回病床上。
病房里一片死寂。
秦驍紅著眼眶,輕輕拉住秦震的手:
“爸爸……我們?nèi)フ摇⑷フ覌寢尠��!?br />
秦震心頭一震,突然想起老夫人告訴他的真相
秦驍是他和姜惜月的親生骨肉。
想起姜惜月這些年對他和秦驍無條件的愛。
秦震將兒子抱緊了些,聲音堅(jiān)定,“好,我們接?jì)寢尰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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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曉秦家手眼通天。
可他們不會找到西北大山里來。
這里沒有秦家的眼線,沒有上流社會的流言蜚語。
更沒有那些讓我窒息的規(guī)矩和審視。
只有連綿的青山,清澈的溪水,和陸遠(yuǎn)那雙溫柔的眼睛。
相比之下,秦震的眼太冷了。
陸奶奶早早拄著拐杖在院門口等我,眼里滿是笑意。
她拉著我話家常:
“惜月啊,阿遠(yuǎn)這些年,心里頭就裝著你一個。”
我怔了怔,轉(zhuǎn)頭看向陸遠(yuǎn)。
他正彎腰收拾我的行李,耳尖卻悄悄紅了。
“遠(yuǎn)娃子大學(xué)時就常提起你,說你心善,給山區(qū)孩子拉慈善,救了好多人�!�
“那會兒你在臺上演講,他就坐在第一排,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
“那個尿毒癥的孩子,活下來了,現(xiàn)在都上小學(xué)了�!�
我恍惚間想起。
那時候的我還沒遇見秦震,還沒經(jīng)歷那場噩夢。
還是個滿心熱忱、想為這個世界做點(diǎn)什么的女孩。
“后來聽說你出事失蹤了,遠(yuǎn)娃子瘋了一樣找你�!�
我忽然想起那個被遺忘的雨天。
公告欄貼滿我的照片。
蕾絲裙、紅唇、香檳杯,被紅筆圈畫著“拉贊助?還是賣身?”
我縮在宿舍角落,指甲掐進(jìn)掌心。
明明是為山區(qū)醫(yī)療項(xiàng)目穿的禮服。
沒人聽我解釋,他們只想看我被撕碎。
走下樓時,一個清朗的聲音炸開:
“她拉來的每一分錢都用在山區(qū)醫(yī)院了!你們憑什么羞辱她?”
后來才知道,陸遠(yuǎn)因此被取消保研資格。
而我在流言最盛時被逼退。
根本不知道有人曾為我付出這樣沉重的代價。
奶奶笑著說,“現(xiàn)在好了,你們總算在一起了。”
孕晚期,我正揉著酸澀的腰時。
院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剎車聲。
秦震牽著秦驍站在院門口,西裝革履卻風(fēng)塵仆仆。
他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腹部時,瞳孔猛地收縮。
脖頸上青筋暴起,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卻在下一秒硬生生松開。
“惜月,”他嗓音沙啞,“我們能談?wù)剢幔俊?br />
秦驍掙脫父親的手,撲到我腳邊抱住我的腿:
“媽媽!我和爸爸來接你回家!”
我低頭看著這個曾經(jīng)對我惡語相向,甚至從不肯叫我一聲媽的秦驍。
如今眼里滿是討好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