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著他：“可如今我嫁給你這個粗人后，就不再是什么小姐了，而是你的夫人。既已是你的夫人，我想對你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說著，我伸手，揪住了他那墨黑而粗硬的長發(fā)，使勁地拉，逼他抬頭，硬生生地迫使他和我對視。

    之后是狂風(fēng)與驟雨，床帳芙蓉香。沉悶的氣氛被打破，床帳中傳來細微的響動。

    喜燭的燭火亮至天明。

    翌日，當天色過午，陽光灑滿房間，我在被窩里蠕動了一下，終于醒來。身體里的骨頭像是被人敲打了一遍，各種酸，各種痛。

    我有氣無力地伸手，搖了搖床帳旁的鈴鐺。

    但是進來的不是丫鬟，而是林衡。

    他手里端著一盆清水，一旁還有毛巾和漱口用的茶，看著像是剛過門的小媳婦，準備得體貼入微。

    可笑的是，他這么個大老粗，竟然眼神飄忽，連瞧我一眼都不敢正眼瞧。

    我就那么看著他，一言不發(fā)。他的動作格外小心，似乎怕打破了這房間的寧靜。他幫我擦拭，又端著漱口水，甚至連毛巾都是溫溫的，似乎怕燙到我。

    直到他耳根子都紅成了熟透的蘋果，我才忍不住開口：“經(jīng)過昨晚，你還把我當作主子嗎？”

    林衡仍然沉默。

    我又問：“一個好的下人，不會對自家主子做出那種事，不會摟著她的腰，求她親親自己……”

    話音未落，我看見他那結(jié)實的身體微微一震，耳根子的紅暈更深了。

    我還想繼續(xù)說下去，但林衡突然抬頭，打斷了我的話。他的臉不僅是耳朵，就連脖子也是紅撲撲的一片。

    “求小姐別說了�！�

    我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促狹：“不，我就要說，還要說你表面正經(jīng)，實際上拉下床帳，身體卻誠實得很……”

    他閉上眼，似是在忍耐什么，過了會，他認輸了似的輕聲說：“小姐，別再捉弄我了�！�

    我偷偷一笑，垂下眼睫，細細打量林衡的面龐。

    微擰的長眉，高挺的鼻梁，輪廓深硬的五官。

    他并不是那種細皮嫩肉的書生，也不是那些世家子弟般精致的俊美，更像是那種久經(jīng)沙場的將士，一身的好力氣。

    上輩子，南王世子沈淮生愛慕我，被我拒絕后，和庶妹宋心畫聯(lián)手，找來乞丐凌辱我，還弄斷了我的手腳，把我丟進瘋姑庵。

    爹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日日找我，哭紅了眼。

    而我失蹤后，松江城中冒出了一個流言，稱宋府的嫡小姐與蠻族的人廝混，私奔逃去了蠻族一帶。

    林衡不相信流言，但他為了找我，還是去了邊關(guān)，并且參軍入伍，從小兵開始殺敵立功成了邊關(guān)的將軍，他的名號也隨著戰(zhàn)鼓聲聲震蕩在邊關(guān)上下。

    在邊關(guān)戰(zhàn)事安定時，林衡不忘到處尋我，遇見了一個游行的僧人，得知他曾在瘋姑庵見過與我長相類似的姑娘后，他連夜策馬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