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裴薰兒去平西王府的事情,沒逃過羽七等人的監(jiān)視。
當(dāng)他們?nèi)ズ徒ㄖ蹍R報的時候,裴櫻只道:“她急瘋了吧�!�
羽七道:“姜烈的貼身太監(jiān)扛著從后門出來的,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似乎挺狼狽。
裴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驚的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裴櫻皺了皺眉頭,良久卻說,“翠珠倒是忠心。”
姜唯舟道:“明天,裴府就該辦酒席了�!背蹙�,正式出嫁,平遙王姜衡前來接親。
“是呀,我們還得去吃酒席呢�!�
“你若是不想去……”
“我挺想去,”她話還未說完,姜烈道:“那我們就去�!�
裴櫻搖頭,“我們?nèi)テ竭b王府祝福就好了,好歹也是你隔了好幾房的叔叔呢�!�
去平遙王府一樣可以看好戲。
“嗯,好主意�!彼騺矶茧S她開心,裴櫻也都發(fā)現(xiàn)了,心間那些點點碎碎裂痕,在不知覺中像是被縫補(bǔ)上。
她覺得,如果能逆天改命,能陪在他身邊,過余生挺好的。
羽七看二人默契的分析裴家二小姐的事情,好幾次想笑都忍住了。
翌日。
早膳時,羽七又來匯報,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已經(jīng)開始張羅了。
裴櫻心中激動,只等初九,裴薰兒嫁入平遙王府,那么一切應(yīng)該就成定局了吧?
初七、初八兩天,裴櫻覺得難捱極了。
她整個人都有種焦慮的感覺。
直到初九那日,大清早,她就醒來,剛準(zhǔn)備起床就讓姜唯舟給壓下來。
“王爺?”她有些不解。
姜唯舟喟嘆一聲,側(cè)身看她,“你這幾日把自已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裴櫻張了張嘴,“妾身,怎么了?”
“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黑眼圈……”
她這兩日吃不好睡不好,就擔(dān)心發(fā)生什么變數(shù),經(jīng)常性的將疏影叫進(jìn)來問裴家,還有平遙王府的消息。
姜唯舟將人摟在懷中,“再睡一會兒,還早�!�
她想反駁的,可是,睜眼時,眼眶發(fā)熱,實在是難受,他伸手把她雙眼合上,“櫻兒,一切皆是定局,裴薰兒嫁定平遙王了�!�
她緊閉雙眸‘嗯’了一聲。
“櫻兒,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那么在意裴薰兒的婚事?”
少女挺穩(wěn),如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妾身……”她睜開了眼,對視上男人,“妾身若說不想她過得比我好呢?”
姜唯舟心口一震。
隨之一笑,“你能坦白,我覺得很好�!敝辽偎龥]有欺騙自已。
這樣的少女,真實得令人心疼。
裴櫻閉上眼,心中明了,但凡裴薰兒過好了,她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劇本。
男人盯著她光潔的臉,抿著唇笑,他都知道,一個人之所以怨氣大,是因為受到了不公對待和傷害。
就如他……
原本天之驕子,結(jié)果一夕之間,成了廢物,人人鄙夷嫌棄。
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何況本就對女子苛待的國家?
倏地,他不動聲色閉上雙眼,摟著懷里的人繼續(xù)安睡,直到日出東方,直到太陽高照。
兩人用過早膳,擦了藥膏,羽七前來稟報,裴薰兒不肯上花轎,讓姜衡直接抱上了馬。
新娘子哭了一路。
裴櫻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肥頭大耳平遙王將哭啼的裴薰兒抱上馬背……
這畫面還真是不難想象。
姜唯舟道:“如此,咱們也快過去吧。”
裴櫻心道,看不到裴薰兒拜天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場景。
正月初九,走出門后,看到街市上,家家戶戶都貼著紅對聯(lián),掛著紅燈籠,一派喜慶的模樣。
平遙王府外,地上紅彤彤一大片的鞭炮廢紙,嗩吶聲一曲接一曲的奏著。
裴櫻推著姜唯舟。
在上階梯時,疏影便搭把手。
姜止躍看到姜唯舟帶著面具出席,還有幾分驚訝,隨即連忙過來招呼。
正堂里,媒婆一聲禮成,送入洞房之后,就聽見裴薰兒泣不成聲的哭聲。
青鸞嘀咕著,“新娘子怎的哭這么慘?”
姜止躍臉色微白,這裴薰兒不肯嫁,父王強(qiáng)搶回來的,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拜堂了。
裴櫻也問道:“大喜日子,她還真是掃興�!迸徂箖汉徒獍萏昧�,送入洞房了!
禮成,她沒法翻身了吧?
想當(dāng)初,她被迫嫁入王府,不也沒吭聲?
當(dāng)然,上一世她逃了。
這一世,她選擇留下來,日子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
入席時。
姜衡端著酒杯敬了幾位長輩,然后走到了姜唯舟跟前。
姜唯舟道:“今日王叔大喜,不必管我等�!彼⑽㈩h首,簡順就隨了一份禮。
“好好好,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姜衡堆著滿臉橫肉說道。
他身后的管事也接了禮。
想了想,姜唯舟對裴櫻道:“對了,你之前說你妹妹有心上人?”
裴薰兒有心上人?
姜衡臉色微變,想起那日在街上偶遇裴薰兒,她嬌滴滴的靠在姜烈懷里的模樣,頓時臉上有幾分掛不住,他伸手,請姜唯舟夫婦進(jìn)府,奈何二人沒看見一般,裴櫻道:“是有這么回事,他們向來不在乎流言蜚語,關(guān)系很親密�!�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姜衡一眼,就像是……就像是在同情他一樣。
不是,怎么還同情上了?
“父王,淮南王妃怎么話中有話?”等敬酒結(jié)束,姜止躍有些不明白的問姜衡。
姜衡深呼吸一口氣,“本王哪兒知道?”怎么覺得頭頂綠油油?
一想起裴薰兒拒上花轎,剛剛拜堂更是不情不愿的,心頭就有些無名火。
宴席沒什么味道。
裴櫻淺嘗了兩口,便沒有動筷子,姜唯舟問道:“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
她嫁入王府那天,是什么樣子的呢?
“那回去?”
裴櫻點頭,看了疏影一眼,附到姜唯舟的耳邊問道:“羽七他們還盯著嗎?”
“是�!蹦腥溯p抿了一口茶,眉眼帶著笑意,“回府之后,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櫻兒一樣能知道�!�
裴櫻:“……”
姜唯舟握住她的手,“所以,櫻兒,能回府了嗎?”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姜烈身上,那男人,從他們?nèi)胱�,視線時不時的往櫻兒身上看,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