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世子爺,那奴家就去拿些安胎藥回來�!�
娟綾同姜烈說一聲,然后讓姜老七親自駕馬車送他。
姜老七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這哪兒是去拿安胎藥,這分明是去找姜止躍懷胎的。
隱秘的轉(zhuǎn)了許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甩掉什么人,還是掩飾什么,在一家藥鋪停下馬車。
姜老七按照娟綾的要求,帶著她騎馬到了平遙王府的后門。
姜老七道:“姑娘心計和膽識,男人也不如�!�
他這話三分真心,七分鄙視。
娟綾如何聽不出來,“生而為人,憑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是貴族,而有的人一出生就低賤?”
“姜大哥當下人當?shù)米套逃形叮鞘悄愕纳顟B(tài)度好,可我不想,我要完成我娘的心愿,我要讓那些害了我娘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憑什么那些壞人能過好日子?”
她眉目如畫,娟麗的面容站在姜老七的跟前,“若我不為自已籌謀,不站出來,我娘的冤屈,仇恨只會永遠埋藏在地底下!”
姜老七,“……”
“敢問一聲,若你母親被人害死,你報不報仇?”
看他不說話,娟綾嗤鼻一笑,“不能只準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我一個女子,能利用的只有這一副好皮囊和身子�!�
說罷,少女抬手輕輕扣響了門板。
不會兒有人開門。
也有人招呼姜老七去二堂喝茶吃點心。
娟綾從袖中拿了一粒藥丸服下,她還是不放心,萬一這次沒有懷上,下個月就會緊迫。
她不喜歡這種緊迫的感覺。
算準了懷孕的好時機,也需要一些藥物輔助,這樣萬無一失的。
姜止躍一襲白袍站在院中,看到少女如翩翩蝴蝶飛過來,掛在他身上。
他聞到清冽的香氣,還未說話,就讓少女拉著進了房間。
做完該做的事。
娟綾穿戴衣服,姜止躍摟著人,“別走�!�
“王爺別鬧,為了我們的兒子走得更遠,你我還需要謹慎。”
姜止躍無奈的一笑,其實,他挺希望就過現(xiàn)在這樣簡單的生活。
娟綾說,“王爺報了仇,是不是覺得沒有別的目標了�!�
該說不說,被說中了。
“為了兒子,你我再接再厲,如何?”她拉著男人的手放在腹部,里面現(xiàn)在都不知道有沒有孩子。
可,他不會掃她的興。
笑著點了頭,“多來看我,我想你。”
“好。”她帶著幾分真心,親了男人一口,然后半點不拖泥帶水的走了。
翌日,京城下了雨。
裴櫻想去牢房看看裴薰兒,因著下雨耽擱了。
午后,雨下得更大了。
姜唯舟下了早朝回來,雨才小了一些,于是姜唯舟就陪著裴櫻去了牢房。
牢房之中,各種奇怪的味道,引得人連連打噴嚏。
他二人剛走進牢房,娟綾和姜烈后腳就跟了來。
看到姜唯舟和裴櫻說說笑笑的樣子,姜烈差點沒忍住要沖進去手撕了二人。
娟綾安撫著,“世子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
論武力值,姜烈根本不是姜唯舟的對手,連手指頭都比不上,對方可是戰(zhàn)神,戰(zhàn)場上的活閻王。
他到底是不是腦子裝了屎。
蠢笨如豬,精蟲上腦的玩意兒,難怪叫人毀了命根子。
姜烈的恨遮蓋不住。
就如娟綾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回馬車上等你,等會兒你見過裴薰兒后來同我匯合。”
娟綾問:“世子不見她嗎?”那不是你最初最愛的女人嗎?
“不了�!�
裴櫻,裴薰兒,裴家的人,他現(xiàn)在都恨之入骨。
“好吧�!本昃c有些失落,實則內(nèi)心很爽,她本來就想單獨見裴薰兒的。
牢房之中。
裴薰兒躺在地上,蚊蟲在她身上叮咬,整個臉不過一晚上,都是蚊子咬的包。
白里透紅、透黑、透青。
扭曲的面部,以及嘴里嚶嚶嗚嗚的哀嚎聲,不難看出來,裴薰兒此刻痛苦無比。
甚至,在裴薰兒看到裴櫻的時候,那雙眼先是怔忪,后來是……
裴櫻問道:“你是在求我殺了你嗎?”
如乞丐般臟兮兮,躺在稻草上無法動彈的女人眨了眨眼,痛苦的渾身顫抖。
姜唯舟皺著眉頭,有幾分不想看。
他站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干脆去找牢頭談話去了。
“放心,你會死的,只不過,每日飽受鉆心之痛,飽受瘙癢折磨,漸漸的死去�!�
“啊啊啊啊�。。。 �
殺了我,殺了我!
每一刻她都生不如死。
怨恨、毒恨、憤恨,每一個詞匯都無法表達裴薰兒此刻的心情。
她除了無聲的詛咒,卻無能為力。
身體好痛。
身體也好癢,癢得她恨不得把那些肉,那些骨頭都剜掉。
“別恨了,你除了在內(nèi)心里詛咒,又有什么用呢?現(xiàn)在我問你,那個娟綾,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娟綾?
娟綾也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可惜,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這個娟綾為何會一邊幫她,一邊害她。
如果能看到娟綾就好了。
她好像好想要娟綾的藥,那些藥能讓她緩解身上的癢痛。
淚水、汗水打濕了裴薰兒的臉,發(fā)絲沾在上邊,像是水田里的水蛭一樣,緊緊的貼在她臉上,讓她好窒息。
“你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裴櫻詢問,注意著裴薰兒的表情。
對方?jīng)]有任何反應。
裴櫻又道:“娟綾對你有沒有敵意?”
有沒有敵意?
裴薰兒眼神亮了一下,回想起來,娟綾何曾真的幫過她什么,簡直是一步步引著她跌入深淵之中。
還有翠珠。
早就被娟綾收買得服服帖帖的,竟然背叛她這個舊主子。
“你覺得娟綾對你有敵意嗎,還是說她對裴家的人都有敵意?”看裴薰兒眼神不一樣,裴櫻抓緊的問。
只是裴薰兒呵笑了一下,扭曲的臉忙滿是哀痛,她不再聽裴櫻說什么。
她近日這般慘淡。
那么來日……
裴薰兒看向裴櫻,她是恨娟綾和翠珠,但是,最恨的卻是裴櫻,憑什么她這么慘,而裴櫻卻高坐在太子妃之位?
娟綾對自已有敵意,這個毋庸置疑。
直至今日,裴薰兒都沒有想明白,娟綾為何會這么害自已,甚至讓翠珠將藥丸放入尿壺之中,然后施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