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大意了!
是被她踹倒的那個男人!
可,她的力氣應(yīng)該足夠踹斷他脖子的。
難道,三年疏于鍛煉,她的力氣不如從前,才出了紕漏!
男人握著刀柄,發(fā)著狠要轉(zhuǎn)刀,想置她于死地!
林若初剎那間從頭上取下頭釵,靠著眼角余光,沖那男人咽喉便斜著刺了進去。
刺進去的頭釵,剜著血肉向下一轉(zhuǎn),男人手上立刻沒了力氣,原地站著斷了氣。
女俠!
吳敏敏扶著自己的母親,悲戚大喊。
剩下的三個女童,也趕忙圍過來扶住她。
林若初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一口血沫便吐了出來。
這刀沒扎準心臟要害,卻扎進了肺里,她不能呼吸了。
可是,還沒有救回桃鳶,還沒跟父母兄長道歉,還有李玄......
她好不容易拿回身體,還有那么多事沒做!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死了!
女鬼慌里慌張地怒罵起來:
【疼死了疼死了,這傻子土著怎么殺人不補刀的】
【完蛋了這次真的完蛋了,她給反殺了,我也要死了,我不能死,我還要回家!】
【系統(tǒng),我要用積分,快換救命藥給我!快點快點快點!】
【十分就十分,我還有六十多分!夠用的!趕緊給我換!】
隨著她的嘟噥,林若初手里居然突然出現(xiàn)了一顆圓滾滾的藥丸子。
她震驚了,懷疑自己死前出現(xiàn)了幻覺。
吳敏敏和三個小孩也震驚了。
俠女姐姐,你真是神仙嗎怎么憑空變出藥丸
女鬼再次大喊:
【哎等等等等,土著女,你先把刀拔出來再吃啊,不然插著吃藥沒用!我還得浪費積分救你!】
林若初麻木的大腦思索了片刻,還是用指甲扣下一小塊,遞給吳敏敏:給你娘吃。
這東西是女鬼給的,雖生死攸關(guān),可她仍不敢貿(mào)然吃女鬼給她的東西。
與其重新被控制,她寧愿死。
吳敏敏立刻捧住,給自己母親喂了下去。
隨著咽喉吞咽的動作,剛才還面色慘白的婦人,臉上忽然多了一點紅潤,緊皺的眉頭也松散了些許。
看來是真的有用。
【你你這土著女有病啊我這么貴的藥你給別人吃你想死別拖累我啊��!】
女鬼大罵。
林若初不再耽擱,拔刀的瞬間,將藥丸整顆吞下。
一股溫熱的力量從體內(nèi)涌出,瞬間取代了傷口處的劇痛。
只是須臾,她竟然能呼吸了!
她趕忙扯開衣領(lǐng),去看自己胸膛,只見模糊的血肉竟然肉眼可見的慢慢愈合了。
女鬼給她的竟真是救命神藥
女鬼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嗎
可她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還甘愿困于后宅一隅做個供邵牧耍玩的妾
林若初不解,她合上衣領(lǐng),輕舒一口氣。
此事總算是了結(jié)了。
她正欲與被她救下的女子道別,開口時,腦海里卻冒出了一個想法,于是她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姑娘,你可否知道葛村
吳敏敏點頭:我外祖母家便在葛村,離這里三十里地。
林若初一喜,又道:我乃玉清元始天尊的仙子,此番救下你們,是機緣所在,你們需得還愿。
吳敏敏和三個孩子見到了剛才那神奇的一幕,哪里還有懷疑,立刻原地跪下磕頭。
仙子姐姐有何吩咐,盡管說,此等大恩,我們必定涌泉相報。
林若初便詳細地描述了錢管事口中所說的那屠戶買媳婦的時間點,請求她們幫忙打探這家屠戶的消息。
打探到了,你們便寫紙條,放到白云觀主殿后那棵最粗最大的槐樹的樹根下,我自會知曉。
林若初吩咐完,吳敏敏再次沖她恭敬地磕了個頭。
仙子姐姐放心,一定辦好!
......
林若初從屋宅中出來時,渾身說不出的疲憊。
藥丸的功效似乎只能修復(fù)她的致命傷,并不能抵消傷害對身體造成的影響,她累的快要抬不起腿了。
但現(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天快亮了,得快點趕回白云觀才行。
她往栓馬處走。
身側(cè),突然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與馬匪粗重的腳步聲不同,這人有內(nèi)力輕功,逼近到她身旁時,她甚至毫無察覺,便忽然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抗到了肩膀上。
【不是吧又來到底讓不讓人休息啊】
女鬼精準說出林若初心中所想。
她胸口肚子被那人肩膀一撞,七葷八素地,就被扛著上了馬,于黑夜中奔襲了起來。
這人她不說,竟然還騎她的馬!
難道是跟剛才匪徒一伙的
饒是再累再沒有力氣,林若初仍舊將手移向發(fā)髻上的簪子。
但這人似乎預(yù)判了她的動作,她剛摸到簪子,便捏住了她的手腕,手指用力,卸掉了她的力氣,將她翻身放到馬上。
后脊撞到一個寬闊的胸膛。
草木冷杉的氣味撲鼻而來。
林若初心頭一跳,便聽耳邊嗓音低沉道:噓,別動,軍巡輔的人來了。
她聞聲抬眼向后看去,果然看見密密麻麻的火把光點,正從城門奔襲而來。
而她身后之人,握著韁繩,帶動馬匹原地轉(zhuǎn)了幾圈,破壞了地上留下的馬蹄印后,又單手揚起一個布包,雙腿夾馬腹,駕馬向山中奔去。
布包中的塵土隨風落下,剛好蓋住馬蹄的印記。
這是林家軍的手段,是她父親發(fā)明的掩蓋行軍路線的方法。
林若初盯著馬匹飛揚的鬃毛,眼神一點點沉了下去。
是李玄。
女鬼眼見她不再掙扎,嚇得沒了魂:【土著女你怎么不反抗了,剛才拿刀砍人的狠勁呢,你的功夫呢,趕緊把人殺了逃命呀!】
林若初沒有動,她不動聲色地深呼了幾口氣,想要穩(wěn)住心神。
可卻徒勞無功。
李玄迎著月光,垂眸看她,只見一滴晶瑩的淚珠,被疾風吹拂,從她的眼角,落到了他的臉上。
眉頭微蹙,他手上用力,勒著韁繩,控制馬匹縱身一躍,越過路邊灌木,進了樹林中。
月光與路邊的火光被一并遮掩。
周圍暗下來的瞬間,馬也停了。
馬上的兩人,一人身形纖薄如紙,發(fā)髻凌亂,渾身血污,眼眸低垂,欲蓋彌彰。
一人肩寬胸闊,馬尾高束,一身黑衣融于夜色,連面容都被黑布遮著,只留一雙狹長雙眸,如深不見底的幽潭,看不出神色。
須臾,他開口問她:
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