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機(jī)器人嗎?
白冉冉感覺得到,傅淮洲對鋼琴其實(shí)沒興趣。昨晚談完,他只是說教學(xué)從今天開始,然后今天一大早,他就回公司了,回來的時間都沒有確定。</p>
“白小姐,您手指的骨頭正在愈合,需要繼續(xù)固定,注意靜養(yǎng),這樣才能痊愈�!奔彝メt(yī)生幫白冉冉復(fù)查,又囑咐道。</p>
“謝謝你,何醫(yī)生�!�</p>
白冉冉看著自己受傷很久都沒有辦法完全康復(fù)的手指,在傅家卻能得到最好的治療。</p>
雖然不知道傅淮洲為什么想學(xué)鋼琴,但作為報答,她一定就會教好他。</p>
傅淮洲晚上九點(diǎn)多才回到別墅。</p>
白冉冉被管家?guī)У轿挥趧e墅三樓的琴房。</p>
傅淮洲早就在琴房等著她了。今晚的他,穿著很休閑,白色寬松緞面襯衫,搭配黑色休閑褲,整個人松弛感十足。</p>
他長身直立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揣著褲兜,另一只手端著威士忌淺酌。</p>
“傅先生�!卑兹饺阶呦蛩蛘泻�。</p>
傅淮洲神色淡淡瞥向白冉冉,咽下一口威士忌,性感的喉結(jié)滾動。</p>
“開始吧�!�</p>
他隨手放下酒杯,越過她,走向放在正中央的波士頓178三角鋼琴。</p>
白冉冉跟在傅淮洲身后,本想從坐姿開始教起,但傅淮洲出身優(yōu)越,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坐姿,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教。</p>
從氣質(zhì)來看,他跟鋼琴是極其相配的。</p>
“傅先生,你先隨便彈兩個音節(jié)�!�</p>
傅淮洲面不改色地抬手,按落琴鍵,不出兩秒,鋼琴發(fā)出了幾聲刺耳的慘叫。</p>
白冉冉皺著眉,決定收回剛才荒唐的想法。</p>
好吧,他跟鋼琴一點(diǎn)都不相配!</p>
傅淮洲并不覺得自己彈得有多爛,大手抬手落下,每一個音符都是被他用手勁兒砸出來的。</p>
“不要這么用力按琴鍵�!�</p>
白冉冉見不得鋼琴被他這么糟蹋,出手扣住傅淮洲的手腕,將他的手從鋼琴琴鍵上的移開。</p>
傅淮洲垂下眼簾,神色冷淡的看向她捉住他手腕的手上。</p>
“我示范一次,你看好�!�</p>
白冉冉徑直坐落在傅淮洲身邊,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給他示范。</p>
她彈奏的是《致愛麗絲》單手能完成的一小節(jié),白皙纖細(xì)的手指按壓在琴鍵上,動作輕得像男女間的愛撫。</p>
她的指尖在琴鍵上靈活游走,琴音也從開始的溫柔細(xì)膩到輕快動人,情感也從含蓄到熱烈。</p>
傅淮洲側(cè)著俊臉凝望她,淺藍(lán)色的瞳眸泛著情不自禁著迷的光。</p>
看白冉冉彈琴,除了是聽覺上的享受,視覺上也非常享受。</p>
白冉冉一邊示范,一邊跟他講解指法。</p>
“《致愛麗絲》這首鋼琴曲對彈奏者手指觸鍵要求是干凈,流暢,力度適中,速度均勻。手指盡可能柔和下鍵,不要出現(xiàn)任何重音�!�</p>
說著,她剛好彈奏完一個小節(jié)。</p>
“不虧是天才鋼琴師,一只手的演奏也很完美。”傅淮洲絲毫不吝嗇稱贊。</p>
白冉冉揚(yáng)起唇角淺笑,月光之下,眉眼動人。</p>
“這個世界,哪有這么多天才?”</p>
傅淮洲撐著下顎,饒有興致地凝視她,想聽聽她的想法。</p>
白冉冉也不怕丟面子,左手輕觸琴鍵迅速彈了兩個音節(jié),“《致愛麗絲》這首曲,我當(dāng)初可是練了上千遍�!�</p>
傅淮洲明白了,“努力的天才�!�</p>
“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只是,”白冉冉頓了頓,驕傲的用手指給他比劃,“天賦還是有的�!�</p>
在她的理解,天賦加努力等于天才。</p>
傅淮洲認(rèn)同白冉冉的想法,目光幽深肆意地打量她。</p>
白冉冉昂首,迎上傅淮洲溫柔又飽含情愫的目光。</p>
氣氛,莫名變得有點(diǎn)曖昧。</p>
白冉冉撇開臉,躲開傅淮洲的視線,回歸主題,“好了,閑聊到此為止。傅先生,開始練習(xí)你的指法吧。”</p>
傅淮洲回神,將注意力集中在琴鍵上。他骨節(jié)分明的指腹按壓琴鍵,雖然不是用力砸的動作,但他溫柔起來,手指又變得很僵硬。</p>
“傅先生,你是機(jī)器人嗎?”白冉冉忍不住吐槽。</p>
傅淮洲臉色陰沉,目光冷冽地瞪向白冉冉。</p>
他從小聰明,七歲懂期權(quán),十歲玩股票,二十歲全面接手家族企業(yè),從沒有人敢這么嘲諷自己。</p>
白冉冉嘆了一聲,左手覆上傅淮洲左手,決定手把手教學(xué),“我教你,你好好感受。”</p>
突然的肢體接觸,傅淮洲完全沒有料想,身體像觸了電一樣敏感,全身酥酥麻麻。逐漸,他已經(jīng)聽不清楚她說話的聲音,只剩下感覺。</p>
她的掌心細(xì)膩溫?zé)幔闹父瓜駝兞藲さ乃蟮鞍鉗彈柔軟。</p>
“......”</p>
白冉冉握著他的手教他彈了一個小節(jié),“就是這種感覺,懂了嗎?”</p>
“......”</p>
傅淮洲失神了。</p>
“傅先生?”聽不到傅淮洲的回答,白冉冉喊了他一聲,</p>
傅淮洲一秒回神,冷著俊臉,一把甩開白冉冉的手,神色凝重復(fù)雜地看著她。</p>
白冉冉疑惑不解。</p>
他怎么了?</p>
傅淮洲從琴凳站起,嗓音低沉,“今晚,先到這里�!�</p>
匆匆落下一句話,他扔下白冉冉就離開了琴房。</p>
白冉冉皺秀眉搖頭。</p>
她又哪里得罪這個男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