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袁燕燕剛到火車站,她是袁景睿唯一的姐姐,家里只有兩個務(wù)農(nóng)的爸媽,這次沒有一起過來。
從李悠家里趕過去花了半個多小時,見到袁燕燕時我怔了怔,因為她長得和袁景睿很像,只是更加柔和女性化。
袁燕燕比袁景睿大不少,比甚至比我還大一點,她臉上滿是悲傷,眼睛紅紅的,應(yīng)該一路上哭了不少。
“小袁姐姐,我是白素昕,小袁的朋友�!蔽易屝±罱舆^袁燕燕手中簡單的行李袋,然后自我介紹。
“白小姐,你好,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里,人生地不熟,麻煩你幫幫我�!痹嘌啾瘋乜粗摇�
“嗯,你是小袁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蔽业男那橐埠艿吐�,甚至還有種負(fù)罪感,我算是間接害了袁景睿的人。
袁燕燕點點頭,“謝謝,景睿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我聽得心都痛了,內(nèi)疚感更加強(qiáng)烈,可我什么都不能說,只能擠出一個笑容,“走吧,我先帶你回去,你在我那里住著,然后再去看看小袁�!�
袁燕燕的眼眶又濕了,她抹了抹眼角,“好�!�
小李把我和袁燕燕送回了楓洲苑,本來我想把袁燕燕安頓在公寓那邊,但是我又擔(dān)心她有什么事情需要問我,和我聊天,便干脆把她帶到楓洲苑算了。
沒想到今天沈諾在家,他正坐在一處窗戶下喝茶,手里拿著一本書翻看著,看到我?guī)е嘌嗷貋砹耍櫫税櫭�,“她是誰?”
“小袁的姐姐,這幾天可能要住這里�!蔽夷贸鲆浑p鞋給袁燕燕換,她尷尬地看了沈諾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安慰道,“沒事,這是我前夫,小袁也認(rèn)識他�!�
袁燕燕這才蹲下身子換鞋。
我吩咐傭人去整理一下客房,然后問袁燕燕,“你吃過中飯嗎?”
“吃了,我吃了�!痹嘌鄵�(dān)心麻煩我一樣,連忙答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處理一下我弟弟的后事,我媽……我媽傷心過度病倒了,我爸在照顧他,所以只能我來�!�
“節(jié)哀,”我眼睛酸酸的,“小袁是個很好的人,這次的意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你家里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開口就是了�!�
“謝謝白小姐,以前我就聽景睿說你幫了他很多,把他當(dāng)?shù)艿芤粯樱绻在,也許我們應(yīng)該是在另一種情況下見面,可是……嗚嗚嗚……”袁燕燕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我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卻沒有把袁景睿死亡的可疑點告訴她,我不想把這種壓力給袁家,因為他們無能為力。
只能由我自己想辦法,借助沈諾的力量去查出真相。
沈諾冷眼看著我們兩個,眼里沒有一絲同情。
他對于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或者關(guān)系不好的人或事,都不會有一絲心軟。
“不好意思,打擾了�!痹嘌喔杏X到了沈諾的冷淡,她臉上的窘迫更濃,小聲地說了一句。
“嗯�!鄙蛑Z只是應(yīng)了一句,然后繼續(xù)喝茶。
看他這樣子,我就覺得我應(yīng)該把袁燕燕安置在公寓那邊。
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了,我讓袁燕燕先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再帶她去殯儀館。
但是她不肯,她擦了擦眼淚,“白小姐,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吧,我爸交代過我,要早點處理好,別讓他孤零零躺在殯儀館里�!�
我如鯁在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能點點頭,“好,那你去把行李放好,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袁燕燕在傭人的帶領(lǐng)下,上樓把行李放好,然后下來跟著我又出了門。
“我和你們一起去�!蓖蝗�,沈諾跟了出來,沉聲說道。
“你去干什么?”我有些意外。
“去看看�!鄙蛑Z回答得風(fēng)輕云淡,拉開副駕駛的門就上去了,小李一臉懵逼地看著。
不知道沈諾發(fā)什么瘋,既然他要去,那就隨他。
我?guī)е嘌嘧诤竺�,車子朝著a市的一處殯儀館開去。
“白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弟弟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路上,袁燕燕低落地問我。
“他應(yīng)該沒得罪過什么人�!蔽疫t疑地答道。
袁燕燕傷心地捂著臉,“我總覺得他死的好冤,他是一個很愛惜生命的人,怎么會突然出意外……”
我無言以對,唯有沉默。
沈諾一直在聽著我和袁燕燕聊天,在我說袁景睿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我只是不想把袁家也拉進(jìn)這趟渾水了。
到了殯儀館以后,袁燕燕見到了袁景睿的尸體,她哭得肝腸寸斷,險些站不住,我在一旁也淚如泉涌。
沈諾摟住了我,我埋頭在他懷里擦眼淚這個時候我一般都不會抗拒他。
“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彼е�,對袁燕燕說了一句。
袁燕燕哽咽著,“嗯,我知道……”
等到姐弟二人做了最后的告別,袁景睿的尸體便按照殯儀館的流程,進(jìn)行火化,但是骨灰要過兩天才能拿到。
回去的路上,車子里的氣氛非常壓抑,我的心情沉重,幾乎沒有說一句話,袁燕燕同樣如此。
到了楓洲苑以后,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我安排袁燕燕坐下吃了頓晚飯,便讓她上去洗個澡休息。
“白小姐,謝謝你�!痹嘌啻怪^。
“不用和我客氣,真的�!蔽沂前l(fā)自內(nèi)心地想幫她,因為她是袁景睿的親姐姐。
袁燕燕默默地上樓了,我則是在客廳里坐下,小藏獒來到我的腳邊,我把它抱在懷里輕輕撫摸,思緒萬千。
沈諾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她什么時候走?”
“什么?”我回過神。
“我說袁景睿他姐什么時候走?”沈諾不悅地重復(fù)了一次。
我沒好氣地答道,“不知道,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難道還想趕人家走?”
沈諾冷著一張臉反問,“不然呢?如果有時候你在公司我在家,難道叫我和她獨處?”
我倒是沒想到沈諾突然這么守男德,和袁燕燕獨處一下都不行,怎么昨晚去找小貓時一點都沒這個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