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共同擊退絳衣女子鈴奴
絳衣女子見狀急退,腰間銀鈴終于發(fā)出清脆聲響。寒霜見頓覺耳中刺痛,眼前的桌椅突然扭曲成蛇形——是攝魂音!攝魂音失傳已久,乃是南詔的禁術(shù)。
寒霜見咬破舌尖,血腥氣瞬間沖散腦中混沌。她反手一揚(yáng),三枚銀針破空而出,直刺絳衣女子咽喉、心口、丹田三處死穴!然而那銀鈴音波竟似有形之物,針尖觸及音浪的剎那,銀針軌跡驟然偏移,“叮叮叮”三聲脆響,釘入梁柱之中。
素袍公子忽然輕笑一聲,指尖在茶盞上輕輕一叩。
“叮——”
清越的瓷音蕩開,竟隱隱含著某種古老韻律。瓷音如寒泉破冰,瞬間滌蕩記室妖氛。寒霜見只覺靈臺(tái)一清,扭曲的幻象寸寸碎裂。
絳衣女子唇角溢血,銀鈴竟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扒逍囊簦俊彼豢芍眯诺仵咱労笸耍骸安豢赡�!這秘音……”
話音未落,寒既明的玉簫已至。簫管中突然傳出一縷幽咽音律,與素袍公子的瓷音竟完美相和。兩種音波交織,形成一道無形屏障,將攝魂鈴音盡數(shù)反彈!“啊——!”絳衣女子突然抱頭慘叫,七竅滲出黑血。
隨從趁機(jī)閃身上前,短刃如毒蛇吐信,直取女子心窩。卻在刃尖及l(fā)的剎那,女子身形突然化作一團(tuán)黑霧,唯余一串銀鈴“當(dāng)啷”落地。
銀鈴墜地的脆響在雅間內(nèi)格外刺耳。寒霜見盯著地上那串裂痕斑駁的鈴鐺,瞳孔微縮。鈴身內(nèi)壁刻著的古老符文正滲出暗紅血絲,將青磚地面腐蝕出滋滋白煙。
素袍公子俯身拾起銀鈴時(shí),袖口流云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指尖摩挲著鈴內(nèi)刻的古老文字,作揖道,“在下姓謝昭,多謝國師大人與寒姑娘出手相助�!�
寒霜見聞言眸光微閃,指尖銀針在袖中無聲翻轉(zhuǎn)。這個(gè)自稱謝昭的男子出現(xiàn)得太過蹊蹺——方才那手“清心音”分明是佛門秘音,概不外傳,而他又認(rèn)識(shí)那叫“鈴奴”的絳衣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與南詔有關(guān)聯(lián)。
“你識(shí)得我們?”她故意讓三枚銀針從袖口露出寒芒。
謝昭抬眸時(shí),眼底似有星河浮動(dòng),“昨日姑娘回城時(shí),謝某正好在朱雀街牽馬�!敝x昭頓了頓,又道:“姑娘姿容絕艷,令人難忘�!�
寒霜見指尖的銀針微微一頓。
寒既明的眼神微冷,用手帕擦了擦玉蕭短劍上的血漬:“謝公子倒是好眼力�!彼恢腊戳撕翁�,短劍收回,看不出與普通玉蕭有任何差別之處。寒既明的玉簫突然橫在二人之間。
謝昭聞言輕笑,指尖在茶盞邊緣輕輕一劃,沒有說話。
茶盞邊緣的水痕在謝昭指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暈,映得他眉眼間那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愈發(fā)深不可測。窗外雪漸停,不知何時(shí)太陽升起,一縷陽光斜照在他素白袍角暗繡的流云紋上,那些銀線竟隱隱泛出幽藍(lán)。
他站起轉(zhuǎn)身離去,隨從無聲跟上,而寒既明玉簫輕點(diǎn),一縷音波蕩開,雅間內(nèi)所有打斗痕跡竟如時(shí)光倒流般恢復(fù)如初,唯余那串碎裂的銀鈴,證明方才一切并非幻夢(mè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