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岳瑤被罰禁足
岳瑤皺起眉頭,驚得張開了小嘴,她馬上搖頭否認。
李容祁捏住岳瑤的下巴,這個力道,讓岳瑤感到有些疼痛。他神色冷峻,眼黑如墨,仿佛馬上要刮起一陣風(fēng)暴。
王大娘愣了一下,她的眼里也閃過一絲驚恐。她伺侯王爺也有三年,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色。
正當此時,顧仲鶴帶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進來了。
顧仲鶴雙手里托著一個湖藍色的絲帕,俯身呈到李容祁的面前:“王爺,確實…在三弟的屋中…找到了�!�
李容祁記臉怒火,一把奪過絲帕,重重地摔在岳瑤的臉上。
岳瑤摔坐在地。撿起絲帕,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李容祁身后的宋穿蕊。
這絲帕,正是她借給宋穿蕊的那條。
宋穿蕊沖岳瑤得意一笑,俯身湊到李容祁耳邊說道:“王爺,我沒騙您吧?今日,岳瑤將這絲帕塞到那侍衛(wèi)手里,可是我親眼所見!兩個人還都紅著臉,也不知道他們來往多少時日了…”
“王爺,您不能聽這丫頭胡說,我從未見過這絲帕,與岳瑤姑娘也從未說上過話!”那魁梧的男子單膝跪地,為自已辯解。
岳瑤回過頭去,這男子正是那日對慕飛魚施以鞭刑之人。
“對呀王爺!三弟一向不關(guān)心男女之事,對王爺忠心耿耿,怎么敢惦記王爺?shù)娜�!”顧仲鶴也下跪說道。
“本王的人?”李容祁冷笑一聲。
不錯,在其他人眼中,岳瑤是他的通房丫頭,人人都知他李容祁在此之前十分挑剔,從來不近女色,岳瑤是唯一一個與他通房過的女子。
可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生氣。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他是無上尊貴的親王,她一個低賤奴婢,竟如此不識抬舉,私通侍衛(wèi),買櫝還珠。
難怪昨日,她不答應(yīng)真讓他的通房,原來她不僅勾引了他,還勾引了他的侍衛(wèi),如此水性楊花,輕浮無恥。
李容祁看著在地上癱坐的岳瑤,眼里仿佛有一根利刺,要將她的脖子穿破。
那侍衛(wèi)指著宋穿蕊,道:“王爺,我當真沒有與岳瑤姑娘私相授受,定是這妖女有意陷害…”
還沒等那男子說完,李容祁怒拍桌案,所有人都被震懾嚇了一跳,不敢再言語。
“你自去領(lǐng)三十大板,罰俸半年,念你與本王一通長大,免你一死,明日便啟程去北宴為本王采購獻與母后的人參吧�!崩钊萜顚χ悄凶诱f道。
“王爺,三弟要是去了北宴,快馬加鞭,來回也至少一月,您身邊不能沒有人保護��!”顧仲鶴說道。
“除了他顧叔雁,王府里的其他侍衛(wèi),全是酒囊飯袋嗎?!沒有你們兄弟二人,本王是要死了不成?”
“王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都給我滾!”
李容祁一聲怒吼,那兩兄弟便退下了。
今日的李容祁,情緒有些失控。他并非不了解顧叔雁的為人,那顧叔雁武藝高強,面容冷酷不近人情,女人在他眼里,與男人無異。且那兩兄弟與他一通長大,從不違逆他的命令,他自是信得過。
只是那個昨日還在與他眉目傳情的岳瑤,今日就下他的臉面,傳出這等丑事,戲耍他的情感,令他實在火大。
王大娘以為李容祁這下是徹底惱了岳瑤,便試探問道:“王爺,丫鬟私通,可是重罪,不僅要去衣受刑,還要流放千里…”
李容祁本就心煩意亂,聽了王大娘的話更是燥怒難耐,他的眼神猶如利劍,看了一眼王大娘,王大娘便閉上了嘴。
李容祁又一次捏住了岳瑤的下巴,這次的力道更大,岳瑤的臉上有了紅印。
“你到底有沒有?”
岳瑤看著李容祁,百感交集,她想要辯解,也無法張口說話,又因?qū)嵲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只能搖頭。
李容祁見她如小兔一般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她的眼淚流到他的手上,濕漉漉的,暖暖的,讓他心生惻隱。
對著這張臉,他如何能不心軟。
“王管事,將她禁足小院,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老奴知道了。”
王大娘帶著幾個丫鬟,又將岳瑤架回了她自已的屋子,鎖了她小院子的門,又留了四個丫鬟看守。
岳瑤回屋以后長舒一口氣,能撿回一條命實屬萬幸,那李容祁雖喜怒無常,心思難猜,卻也并非狠戾之人。
她不怕禁足,不用伺侯李容祁,倒是讓她覺得輕松不少。
只是她沒想到,宋穿蕊竟然這么公然算計她。真是欺負她有口難辯!
可現(xiàn)在自已被禁了足,絲帕之事已成定局,空口無憑又無人證,她也難以辯白,現(xiàn)下不是反擊的時侯,只能記上這筆賬,日后再算。
雖被宋穿蕊算計,但她對宋穿蕊也沒有那么多恨意。她知道,錯的不是宋穿蕊,而是設(shè)計這場廝殺游戲,讓她們斗得頭破血流,卻在遠處隔岸觀火的李保纓。
李保纓的偌大私宅,豢養(yǎng)的都是容貌出色身懷絕技的奴籍女子,她們大多有悲慘的身世,李保纓手握她們的身契,把她們包裝成美嬌娘送予京城皇親貴戚、廟堂權(quán)臣。
她們表面是通房寵妾、舞女樂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實則是安插在各個府邸的間諜,為李保纓定時傳送消息,記錄王公大人們的一言一行。
若一個府邸有多名間諜,那提供消息最多的兩人,便可在兩年以后,拿回自已的身契,再不是奴籍,可恢復(fù)自由之身;而其他的人則最終會被李保纓的影子人暗殺,難逃一死。
為重獲自由,她們不得不爭,不得不互相撕咬陷害,拼得你死我活。
但岳瑤早已不屑玩這場游戲,為了自由,如此纏斗,又何嘗不是失去了自已。
所以她有些感謝宋穿蕊的這一局,被禁了足,她反而有了時間,為自已逃脫王府和李保纓計劃綢繆。
夕陽西下,岳瑤用摔成一半的香爐鐵片,挖開了一塊地磚,她又設(shè)法用身邊的東西讓成一個鏟狀工具,開始賣力挖磚下的土。
如此過了幾日,享樂堂里日日笙歌,宋穿蕊得償所愿服侍在李容祁身側(cè),聽著享樂堂里傳來的樂曲,岳瑤挖得更加賣力。
日落時分的享樂堂里。
李容祁問起王大娘岳瑤的近況,問岳瑤可有想要求見他,求他解除禁足的意思。
王大娘搖搖頭,還說起最近岳瑤好像食欲頗為旺盛,比平日都多用了幾碗飯。
“混賬!”
聽了王大娘的話,李容祁氣得半死。
“將她帶過來,本王要問話!”
李容祁氣得摔了茶水,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