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十三歲那年,我嫁給了周庭時。
他生性涼薄,跟我結(jié)婚,只是因為我足夠聽話。
可以幫他應(yīng)付長輩。
所有人都知道,他早有白月光。
等她回來,我遲早要騰出周太太的位置。
終于,他的白月光回來了,我識趣地提了離婚。
他沒所謂地笑了下:「成,那就離吧�!�
這天以后,我們很久沒聯(lián)系。
直到我訂婚的消息傳開。
當(dāng)晚,他給我打了十三通電話。
地談了戀愛,身邊所有人都說他們將來一定會結(jié)婚——如果譚玉清沒有嫁給別人的話。
我之前在周母那里看到過譚玉清跟周庭時的合照。
譚玉清生得很好看,皮膚白得像瓷玉一樣,嬌俏地站在男人身邊,眼睛里全都是笑意,任誰看了,都要贊一句般配。
周母嘆息著跟我說:「玉清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出趟國就在那邊嫁人了,可憐我們庭時……」
說到這,她便不再說了。
可我知道,她是想說,可憐周庭時痛失摯愛,然后稀里糊涂地娶了我。
她于他,是昔日伊人,是已經(jīng)結(jié)痂的疤。
不會刻意地提起,也不會疼痛�?上肫饡r,依然會失神。
他們見過他為她打架、吃醋、難過,最后轟轟烈烈一場空。
后來再看我跟周庭時,就難免差了點意思。
倒也不是說周庭時對我不好。
他是個很體面的人。無論在哪里,都給足了我作為周太太的尊重。
我跟他一起去老宅吃飯,吃完飯,他會牽著我的手在園子里散步。我崴了腳,他就蹲下來,把背對著我,腦袋稍稍一偏,月光下,居然也有幾分溫柔的意味。
他嘖一聲:「上來�!�
我夜里經(jīng)常會熬夜工作。他就捧著杯牛奶在旁邊等著,像沒骨頭一樣,靠在墻邊輕輕地叩響我的桌子:「快點喝完,我還要洗杯子�!�
他在我面前,從沒有失態(tài)過。
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哪怕在床上,眼尾泛紅,最親近的一刻,他也只是笑笑,妥協(xié)一樣,喊我的名字,語氣涼薄到了極點。
「楚妍。
「我們以后就這樣吧,嗯?」
他的初戀已經(jīng)嫁作人妻,他也娶了我。于是,他跟我說,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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