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次會寫什么呢?
是【你要結婚了,新郎不是我】,還是【我要去搶婚】呢?
失落之際,他突然非常大聲地叫我名字:
「季七七!你是不是翻我東西了?」
我斂住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他身邊。
「為什么桌子上的東西被動過了?還有水漬?」
我指了指隨風飄動的窗簾:「昨晚下雨,忘記關窗了。」
他一怔,大力把窗戶關上,沉聲道:
「這怎么能忘?毀了這些文件怎么辦?」
寶貝的不是文件,是壓在下面的日記,和他隱藏壓抑的感情。
我沉默,看著他慌張地把筆記本塞進抽屜,又把我隨手扔在桌上的請柬掃進垃圾桶。
「算了,吃早餐去吧。」他平復情緒,語氣緩和不少。
可剛換好衣服就接到電話。
他捧著手機跑去陽臺,將推拉門關得嚴實,讓我聽不見一絲動靜。
可從他臉上驚喜的神情,不難猜出是誰打來的電話。
他倚著欄桿,嘴角彌漫著按耐不住的笑意。
冷風不知從哪處吹來,涼得我抱住手臂,乏力地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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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早餐也沒吃成,他借口說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撇下我出門。
還不忘打上最亮眼的領帶,噴了木質調香水。
下午,我去甜品店拍了幾張蛋糕的照片發(fā)給他。
問他紀念日是吃芒果千層還是黑森林蛋糕。
過了很久他才回:
【都行,芒果的吧�!�
我對芒果過敏,問這話只是試探。
不出所料地,他并不在意。
其實仔細想想,他其實不了解我的喜好。
可我知道他的全部,他喜歡的內褲品牌,他鐘愛的顏色,他嗜好的口味。
除了他的真心。
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下,他下車,到旁邊花店挑了束玫瑰,小心翼翼放在副駕駛后駛車離開。
我收起手機,坐在甜品店看著街景發(fā)呆。
兩個小時后,叮咚的提示音響起。
是安淇。
其實我跟安淇基本上沒有聯(lián)系,她向來不太瞧得上我。
聯(lián)系是從兩年前起,她出國留學后父親入獄,無依無靠,晏聞笙主動說要資助她完成學業(yè)。
她今天一共發(fā)了兩條朋友圈。
【聞到木質香水,閉上眼睛感覺能聽見森林的笙音。】
【愛人如養(yǎng)花,澆灌即嬌慣�!�
配圖是晏聞笙剛剛抱走的玫瑰。
暗示意味如此明顯,很明顯是僅我可見。
我給她點了贊,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最后她先急了,發(fā)來私信:
【阿笙和我兩情相悅你不會不知道吧?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這個位置你坐得夠久了,既然你不肯主動離開,我就逼他一把,你說明天他會陪你過紀念日,還是會來搶我的婚呢?】
連婚禮選定的日子,都是她逼迫晏聞笙選擇的手段。
這是明目張膽,毫無道德底線的挑釁。
但我沒有一絲底氣。
我揉了揉酸脹的眼角,切到和晏聞笙的聊天界面:
【明天紀念日,記得把時間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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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拎著芒果千層,到他公司附近的西餐廳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