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慶幸的是,夏白薇除了孩子父親身份是外國人外,并沒查出其他問題。
但即便如此,夏白薇也被“發(fā)配”到北邊農場接受改造。
褚廷岳也受到處罰,被剝奪了所有優(yōu)待特權。
褚母得知真相,昏死過去好幾次。
不過這都不關我的事。
我在西北基地的日子很充實。
這里有很多前輩將一生都奉獻在這里。
他們就如一座一座寶庫,讓年輕一代肆意吸取知識。
我也碰到了愿意跟我相守一生的人。
他叫陸言,是與我同一年被褚父收養(yǎng)的烈士遺孤。
在上學和從軍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如今,他是這座基地的一名護衛(wèi)營營長。
我與他的相處就像豆?jié){與油條,平淡而真實。
大概也是年紀大了,早沒了曾經(jīng)的激情和沖動。
好像日子就應該這樣平平淡淡,無波無瀾的過下去似的。
在西北的第三年,恩師又要回京城,我也打算跟陸言結婚了。
恩師臨走那天說:“我的工作會有別人來接班,你……”
老師沒能說下去。
當我見到接班的人時,我突然明白老師未盡之意。
褚廷岳坐在輪椅上,被一名軍人推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褚廷岳,以后請多關照。”
我沒有伸手。
當天我就申請調換實驗室。
褚廷岳堵住我的門,眼中有濃濃的悲傷。
“我沒別的意思,你不用離開,我已經(jīng)申請了調令……
“我、不會再來打擾你,放心�!�
那天,他真的離開了,再沒回來。
護送任務是陸言帶隊執(zhí)行的。
陸言說,褚廷岳去了零號實驗場。
零號實驗場是核試驗基地,深入沙漠,也是整座基地里最艱苦的地方。
我的眼前不自覺晃過他失去知覺的雙腿……
“他犯了錯,來西北基地本是將功補過,他這輩子恐怕都離不開這里……”
陸言嘆氣。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為了夏白薇,他真的做到了能做的一切。
我與陸言的婚禮也提上日程。
陸言宣布婚訊那天,邀請很多人。
褚廷岳也來了。
他靜靜坐在人群之外。
頭頂?shù)臒艄饣椟S,暈染著身后的黃沙。
他卻依然清冷矜貴得猶如當年初見。
即便經(jīng)歷那么多,我的視線依然會因他而停留。
陸言拿出一方帕子。
帕子上繡著一枝蹩腳的玉蘭花。
“還記得嗎?”
我的氣息忽地一滯,心跳混亂了幾分。
這枝玉蘭花我當然記得。
那還是我在褚家時第一次學繡花,因為褚廷岳喜歡玉蘭花,所以我想為他繡一方帕子。
只是,第一次繡得并不理想。
那時陸言從軍隊回來,笑道:“如果不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