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能回家嗎
林菀找了大半天,終于找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胡同,這里是個死胡同,且胡同又深有窄。
嚴(yán)格來說這不是一個胡同,而是兩戶人家中間的走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道的頂頭被人用磚頭給封死了,成了死胡同。
林菀找到地方后,并不會現(xiàn)在就丟,明天晚上的火車,那就在上火車之前再丟。
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到了招待所,奶媽已經(jīng)回來,地上放著一個大背簍,大背簍里已經(jīng)裝滿了各種物資。
“小菀,果然大城市物資豐富,你看我買的麥乳精、奶粉、藕粉、芝麻糊,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我跑了好多個供銷社,買了不少呢�!�
林菀笑吟吟的點(diǎn)頭,手一動,背簍里的東西一個都沒有了,奶媽笑了,反正明天還要一個大白天,可以盡情的囤貨。
第二天,林菀和奶媽先去早餐店吃早餐,這里買早餐的人就比海市少了很多,他們喜歡在家里自己做著吃。
林菀和奶媽連吃帶買的,花了不少錢,在早餐店服務(wù)員羨慕的眼神中,去了遠(yuǎn)一點(diǎn)的供銷社和百貨大樓。
這一天,是她們兩個人這段時間過得最快樂的一天,不用擔(dān)心有人害她們,反正人生地不熟的,即使買的有些出格,換個地方就成。
路過郵局,林菀忽然想起她還沒有跟小叔公通過電話呢,從空間里翻出父親留下來的聯(lián)系方式,找到了小叔公所在的那個村子的電話。
電話鈴響了一下,對方就接了起來:
“你好,這里是林家村,你是不是紅旗公社的�!�
對方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林菀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連忙開口:
“我不是紅旗公社,我是……我要找林茂德�!�
“我就是林茂德,你是哪一個?”
“小叔公,我是林菀,你的……”
“小菀,你是小菀……”
林菀的話還未說完,電話那一頭就傳來驚喜的聲音,林菀心里一暖,同時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家里出事,她根本就想不起這個人。
“小叔公,林菀不懂事,給林家惹事了�!�
“惹事,惹了啥事�!�
“林家在海市被清算,我只能捐了資產(chǎn),換得自由,可無處可去,只能求小叔公收留�!�
“傻孩子,說啥傻話呢,你父親當(dāng)年閉眼前,可是把你們母女倆拜托給我照顧的,可老頭子無能,顧頭不顧腚,實(shí)在是……”
林茂德想起這件事心里就有愧,當(dāng)年林菀的父親可是給了他不少錢和黃金的,讓他有時間就來海市照顧照顧孤兒寡母。
可老家事情多,他根本就脫不開身,甚至連林菀的母親死了,他都沒有時間去祭奠,實(shí)在有愧啊。
“小叔公,我能回家嗎�!�
聽到對方似乎想要暢所欲言,林菀連忙阻止,電話費(fèi)可不便宜,有話當(dāng)面說就好。
“能,當(dāng)然能,你父親在老家還有祖宅呢,這兩年我都看護(hù)著,放心回家吧。”
“嗯,我是明天晚上的火車,睡一個晚上就能到,只是我從來沒有回過老家,小叔公能不能找個人來接一下,我可以給錢的�!�
“給啥錢,讓你小叔的兒子來接你�!�
林菀笑了,小叔是父親的弟弟,可他的兩個兒子都比林菀大,所以林菀記得特別清楚。
放下電話,林菀跟奶媽走出了郵局,一股冷風(fēng)吹過,奶媽冷得縮起了脖子,她緊了緊自己的棉襖提議:
“小菀,我們的被子不夠,現(xiàn)在才十一月中旬,你看這邊都這么冷了,到了東省,肯定比這里還冷。”
奶媽已經(jīng)將她冬天穿的毛衫毛褲、羊毛衫褲以及棉衣棉褲都穿上身了,可還是覺得冷,林菀卻覺得還好,看上去瘦弱的她反而比奶媽抗凍。
想到空間里的被子都是蠶絲被,哪怕有羽絨被子,也是海市這種冬天蓋的,最多不超過五斤,到東省,絕對沒有用。
趁著還有時間,就去找找黑市,多買幾床大棉被,看到那個小姑娘身上的棉大衣沒有,我們也去買那種軍色大衣。
兩人躲在一個沒人的凹角處,林菀拿出她在海市友誼商店買的眼影粉盒,用粉撲抹了一點(diǎn),分別涂在自己和奶媽的臉上。
如此一來,兩個人都黑了一個度,加上帽子圍巾的遮掩,哪怕林菀的父親活過來,都認(rèn)不出這是他閨女。
“大姨,我先進(jìn)去,你在外面等我,萬一有好貨,我們分開買。”
奶媽深以為然,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等待著。
遼省的黑市,整個交易環(huán)境要比海市松弛得多,雖然也都是小心翼翼東張西望,但買和賣之間的氣氛還是融洽的。
林菀一眼就看到有個年輕男人兜售軍大衣,連忙跑了過去,得知軍大衣不要票,但要一百二十塊一件。
這么貴,難怪這個家伙沒有生意,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根手指:
“一百賣不賣�!�
“妹子外省來的吧,不了解這里的行情也不怪你�!�
“的確從外省來的,那我買兩件呢�!�
“這……要不一百一十五塊給你吧,少了我也不掙錢,你看看這厚度,絕對能扛零下三十度。”
“我要買五件,兩件女式的,三件男式的,不過你得給我一百塊一件�!�
“這……你不誆我。”
“誆你做啥,我就是跑親戚送人,送給家里長輩的�!�
“妹子果然人美心善,我就如你所愿,一百塊一件拿走�!�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直接將藏在稻草堆里的一個大麻袋丟在林菀的跟前,里面就有五件,不過都是男式的,他這里沒有女式大衣。
這里重男輕女,這么精貴的軍大衣,除了家里特別寵閨女的,一般都不會買,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賣女式棉大衣的想法。
男式的軍大衣穿在林菀身上,連腿都短了好大一截,心里郁悶極了,想到奶媽針線活不錯,大不了讓她幫忙改一下。
爽快地從身邊的布包里掏出一捆錢,剛好五百塊。
那個小年輕連忙接了過來,熟練的數(shù)了起來,連續(xù)點(diǎn)了兩遍,才藏入棉衣內(nèi)側(cè)的大口袋。
然后眉開眼笑的拎起麻袋,他想幫林菀拎到外面。
林菀笑著拒絕了,說自己能行,那男人恥笑,一件軍大衣重達(dá)八斤,五件就是四十斤。
這個女人穿得像球一樣,還是一個小短腿,能拎得動四十斤的麻袋。
林菀沒有說話,有實(shí)力的人哪里需要用嘴,直接拎起麻袋,往肩膀上一扛,腳步穩(wěn)扎穩(wěn)打的往外面走去。
“這娘們……虎啊�!�
小年輕自愧不如的搖搖頭,又?jǐn)?shù)起了錢。
出了黑市,奶媽迎了上來,得知小年輕這里還有兩件軍大衣,以及稻草堆里的兩個大麻袋,連忙拿起水壺喝了一口空間井水。
對著林菀揮了揮手,雄赳赳氣揚(yáng)揚(yáng)的進(jìn)入黑市,接下來輪到她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