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榮江一號
林難不但聽得清楚,他也看得清楚。
紙上的字跡,確實是老頭子的。
難怪他在給林難的信中就提到了仇家和債主,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他欠你家多少錢?”
“也就八十多億吧。”
袁若麟說得輕描淡寫,可把林難嚇得不輕,前妻李家的資產(chǎn)都沒有八十億。
“你家到底干什么的,這么有錢!”
袁若麟笑了,自打兩人碰面,林難就沒把她當(dāng)回事,這讓一向驕傲的大小姐很受打擊。
她擺好姿態(tài),略顯靦腆地說道:“其實我和真正的有錢人相比,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不過……”
“哦,我知道了,那咱們走吧。”
林難禮貌地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你……”
袁若麟剛準(zhǔn)備好的一番說辭,被林難硬生生掐斷了,憋得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真是鋼鐵直男!”
袁若麟沒辦法,跟出去一看,林難已經(jīng)舒服地坐上了法拉利的副駕。
她看著林難那悠閑的樣子,越看越窩火,上車后連話都沒說就是狠狠地一腳油門。
“轟!”
法拉利像火箭一般竄了出去,林難卻紋絲不動。
“林難!”
袁若麟終于把心中的怒火喊了出來。
“我是眼瞎,不是耳聾……”
“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嗯,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說的是賣身契!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現(xiàn)在都是你債主,今后你的一切都要聽我的,我無論讓你干什么,你都要滿足我!”
“這個……”林難有些為難地抓了抓頭發(fā),難以啟齒似的說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只是我就一顆腎了,恐怕……”
“這和你有幾顆腎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你……”
袁若麟突然看向林難,美麗的臉蛋飛上了兩朵紅暈。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不是那種滿足!”
“只要不是體力活就好,我身體從小就弱,干不了重活�!�
袁若麟看著林難那副認真的樣子,又覺得兩人說的好像不是一碼事,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她現(xiàn)在都有點怕和林難說話了……
林難慢悠悠地說道:“我會想辦法賺夠八十億還你,在那之前,我遵守師父與你的約定,不會離開,盡力……滿足你�!�
“你留下來只是因為你師父?”
“不然呢?”
袁若麟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真不該問他!
……
半個小時之后,法拉利開進市區(qū),沿著林蔭大道,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幽靜的住宅區(qū)。
袁若麟給門口的警衛(wèi)看過特殊通行證之后,順利放行,把車開到了一號院外。
“侯德干雖然是榮江最有權(quán)利的人,但為人很好,你不用緊張。”
袁若麟看似是在給林難解壓,實際上也有提醒的意味。
“榮江一號不假,但最有權(quán)利還說不上吧?我可是聽聞,榮江政壇三足鼎立,形勢比較復(fù)雜�!�
林難淡淡開口,他曾經(jīng)跟著師父也給一些達官貴人看過病,榮江一號在他們的病人當(dāng)中,還真不算多么高!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還是那句話,我是眼瞎,又不是耳聾……”
袁若麟無言以對,下車向院中走去。
林難突然停下腳步,他手中的陰陽仗散發(fā)出絲絲寒氣,這說明院中陰氣極重,與古董市場里的氣息相似。
按理說古董市場陰氣聚集還算正常,可此地乃是榮江的權(quán)利中心,怎么也會有如此重的陰氣!
“你怎么了?”
“沒什么……”
林難雖感覺不對勁,但暫時還沒看出具體問題,不好多談。
袁若麟說道:“我讓你給夢縈看病,并不是因為她家的權(quán)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明白嗎?”
林難鄭重說道:“我若看出什么,不會隱瞞的�!�
袁若麟壞笑道:“你若把她治好,可以抵消一點債務(wù)�!�
“好!”
林難頓時來了精神,他一邊走,一邊在陰陽仗的配合下觀察這座院子,將一切盡收眼底后,內(nèi)心對于侯小姐的病已經(jīng)有了初步猜測。
這座院子五行之氣紊亂,陽虛陰盛,生氣飄零,死氣縱橫,明顯是人為進行了干預(yù)。
袁若麟剛要敲門,正巧從里面走出來一位男青年。
他看到袁若麟,笑臉相迎:“袁小姐,你是來看夢縈的吧?”
袁若麟認識這位是侯德干的大秘書許峰,點頭道:“許主任,我?guī)硪晃簧襻t(yī),讓他給夢縈看看�!�
林難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拉仇恨嗎?
“神醫(yī)?”
許峰詫異地托了下眼鏡,看向林難的目光有些不屑。
“袁小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他應(yīng)該是盲人吧?”
“他是盲人,也是神醫(yī),你要哪里不舒服,也可以讓他瞧瞧。”
袁若麟笑瞇瞇地回答,這個許峰仗著是榮江一號的秘書,對她還有過輕薄的想法,著實不知輕重,袁若麟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
許峰對著林難譏笑道:“你有多神?”
林難看出了袁若麟的用意,不卑不亢道:“在下從未說過自己是神醫(yī),只是受人所托,來看看侯小姐的病情�!�
袁若麟見林難不接招,說道:“林難,你太謙虛了,不如先看看許主任哪里不適?”
“這倒有點意思!”許峰哈哈一笑:“我以前聽說過盲人算命,還沒見識過盲人看病的,那就麻煩你給我看看吧!”
林難本來不愿參與這種無聊的把戲,可這小子太不識相了,不給他點教訓(xùn),沒準(zhǔn)他還出什么幺蛾子!
他抬頭微微一打量,說道:“你先天腎氣不足,氣化功能偏弱,現(xiàn)在又房事過度,導(dǎo)致腎陽有虧,毒素蓄積,正是關(guān)格病早期的征兆!”
許峰臉色陰沉,沒好氣地問道:“關(guān)格病是什么?”
“俗稱……尿毒癥�!�
“你胡說,我好好的……沒有一點��!哪里來的瞎子,滾出去!”
許峰怒火中燒,可內(nèi)心卻如驚雷閃過,他最近確實感覺體虛無力,就連小便都沒以前流暢了。
袁若麟看到許峰氣急敗壞,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還看出你已經(jīng)沒時間治療了,你天倉地庫發(fā)黑,一臉?biāo)ハ啵熘畠?nèi),必是牢中之客!”
林難聽他罵人,又來了個火上澆油。
“你給我滾出去!”許峰忍不住了,沖上來想對他動手。
“許峰!”
屋內(nèi)飄出了一道威嚴的喊聲。
許峰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冷靜下來,快速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
他臉上的憤怒一掃而光,擠出笑容回頭說道:“老板,袁小姐太擔(dān)心小姐的病了,一時病急亂投醫(yī),不知受了誰的蒙蔽,帶來一個江湖騙子,我這就把他趕出去�!�
許峰說完,又對袁若麟說道:“袁小姐,小姐是千金之軀,你怎么能讓一個騙子給她治病呢,還不快點讓他走!”
“侯叔叔,你秘書的權(quán)利真是大啊,都能替你發(fā)號施令了!”
袁若麟冷哼一聲,目光看向了許峰的身后。
許峰一聽這話,嚇得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