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是她
宋舒靈撒潑不成,一直想出了這口氣。
更重要的是,她在娘家住了多日,卻一直沒要到銀錢救急,丈夫已經(jīng)派人來催了三次。
若辦不成這事,回家之后她準(zhǔn)沒好日子過。
宋舒靈想了想,還是帶著壺雞湯,來了翠竹院。
周氏更因白白虧了幾千兩嫁妝,頭風(fēng)發(fā)作了幾日。
剛一見好,宋舒靈便上了門。
“母親,我?guī)兹詹换啬锛�,竟不知家中后院竟由姜氏做了主!�?br />
“這么囂張的人,若在我家后院,保準(zhǔn)讓她活不過三日�!�
“我看,不如就讓三弟休了她,讓她凈身出戶!”
她這一通牢騷,惹得周氏又咳嗽起來。
“休了她?你以為我不想嗎�!�
周氏看著頭腦簡單的女兒,嘆了口氣。
“她和子豫的親事是先皇定下的,想休妻,哪有那么容易?”
“可姜綰詭計多端,回京不久竟封了誥命,還騙的沛國公府老夫人,昭華公主都為她說話�!�
宋舒靈憤然。
“如今她握著掌家權(quán),一味地苛待女兒,若再不給她點厲害,改日這將軍府怕都要姓了姜!”
“你呀,就是眼皮子太淺�!�
周氏將湯藥喝下,拭了拭唇角。
“宋家百年將府,底蘊深厚,親兵數(shù)十萬,哪是她一個女人玩玩心計就能撼動的?”
看著受了委屈的女兒,周氏難掩心疼,眸中泛起陰狠。
“急什么?待京中局勢穩(wěn)定,娘有的是辦法折磨她�!�
宋舒靈這才好受些。
周氏執(zhí)掌后院多年,手段狠辣,也曾替自己無聲無息了結(jié)過許多女人。
她的本事,宋舒靈很放心。
“娘,既然您遲早要除掉姜綰,還不如現(xiàn)在就把掌家權(quán)給顧玉容…”
起碼顧玉容會給她臉面,出手也算大方。
周氏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苦口婆心道。
“娘跟你說過多次,顧玉容心機深沉,你不要與她混在一起,省得哪日被她利用了都不自知!”
“最近家事繁多,我顧不上你,這些銀子你拿走,我要休息了�!�
宋舒靈掂了掂分量,只有幾十兩。
這些錢夠成什么事的?!
她臉色瞬間沮喪下來,壓低聲音道。
“最近府上又有妾室懷孕,魅惑夫君與我爭寵,實在該死!娘,不如您再幫我…”
“不可!上次那胎才過去兩個月…”
周氏打斷了她,叮囑道。
“你要低調(diào)些,這些事若被你夫家知道,可沒你好果子吃!””
宋舒靈在周氏這沒討到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去找到顧玉容。
“二姐的難處我知道,我又何嘗不是被姜綰欺辱至此?”
顧玉容一臉委屈,觀察著她的表情,煽風(fēng)點火道。
“算了,認(rèn)命吧,反正她掌家,以后有咱們苦頭吃�!�
宋舒靈果然火大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就這么認(rèn)輸了?你好歹也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怎么如此窩囊?!”
顧玉容哀嘆:“她過繼了兒子,母子互為倚仗,我是斗不過她了�!�
“你怕她,我卻不怕!不就是個小崽子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強調(diào)姜綰護不住他,鋪墊
宋舒靈眼睛一瞇。
想起宋鈺拿死鳥嚇?biāo)皇�,心中始終憋著股怒火。
“你不是說姜綰很寶貝那繼子嗎?我可以替你解決了他,姜綰喪子,自然就斗不過你了�!�
“但說好了,等你拿回掌家權(quán),銀子的事,你要給我想辦法!”
顧玉容咬唇,掩飾住眼中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一切都聽二姐的�!�
行止院中。
宋鈺拿著木劍在后院練劍,額頭上滲著細(xì)汗。
練武少不得要吃苦,需要心性堅定,宋鈺認(rèn)真又刻苦,塵一大師稱贊他是個好苗子。
姜綰在廊下靜靜的讀書,時不時望向后院小小的身影,眼底透著柔和。
日光正暖,歲月靜好。
彩蝶端上一碗酥酪,稟道。
“夫人,宋舒靈住在府中已經(jīng)五六日了,竟有這樣賴在娘家不走的人�!�
“她夫君性情暴戾,沒要到銀子,她不敢回家。”姜綰道。
宋舒靈心性歹毒,卻莽撞沖動。
她在夫家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前世姜綰也聽說過。
這二人也算壞到一起去了。
“夫人!”碧螺匆匆跑過來,“您命人尋找的沈辭出現(xiàn)了!”
姜綰有些驚喜。
這時間比她預(yù)想中的要快許多。
她當(dāng)即換了身衣裳,準(zhǔn)備出門。
臨走前,回頭看了眼認(rèn)真練武的宋玨,吩咐道:“小廚房有我新做的桂花糕,一會拿來給小少爺�!�
上次她偶然做了一次,宋鈺很喜歡,時常纏著她要。
彩蝶道:“夫人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小少爺?shù)��!?br />
姜綰點頭,快步出了府門。
“據(jù)消息說,沈辭被幾名黑衣人帶到了望月樓后巷,然后就消失了蹤跡。”碧螺道。
前世,宋子豫是在沈辭的仇家手中將他救下的。
看來這些黑衣人,就是沈辭的仇人了。
姜綰當(dāng)機立斷:“帶一隊侍衛(wèi),去望月樓�!�
望月樓二層。
裴玄一襲墨衣,端坐在桌邊,如玉的五指輕敲著茶盞。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答話的人一身勁裝,五官端正。
“回殿下,卑職已經(jīng)放出了被仇家追殺的假消息,想來不出半月,宋將軍便能循著線索找到我�!�
“很好�!�
裴玄眉頭微蹙,眼神深邃而冷酷。
“本宮從暗衛(wèi)司調(diào)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接近宋子豫,成為他的心腹,盯著將軍府的一舉一動�!�
“這是你的身份通牒,日后,你就是沈家劍傳人,名為…沈辭�!�
沈辭垂首:“是,殿下�!�
裴玄擺手:“跟你的手下告?zhèn)別吧�!�
沈辭領(lǐng)命,帶著幾名黑衣人退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賀行云開口。
“大皇子與二皇子都想將宋家收入麾下,反正宋子豫也屬意東宮,不如您也…”
“不可�!迸嵝䲠宽骸案富识嘁�,容不下皇子與武將私交過甚。”
況且宋子豫雖手握重兵,卻心術(shù)不正。
這樣的人,他看不上。
但如今大雍兵微將寡,需要宋家坐鎮(zhèn),穩(wěn)定軍心,民心。
所以派去沈辭。
既為監(jiān)視將軍府,也為保護。
“將軍府后宅最近…可不太平,宋子豫因家宅之事被降職,在朝中的風(fēng)評也越來越差�!�
賀行云分析道。
“若再發(fā)展下去,宋家受損,怕會影響殿下的計劃�!�
裴玄眼底暗沉。
說起來,宋子豫栽的跟頭,似乎都因他那位歸家的夫人。
忽然,街巷中傳來一陣喧嘩。
裴玄瞇眸,手執(zhí)扇柄,撩開珠簾向下望去。
暗巷中,沈辭正與幾名手下切磋劍法,忽有一少女快步走來,指著幾人道。
“大膽!光天化日竟敢行刺!來人,拿下這些匪徒!”
春風(fēng)如剪,吹開少女青色的面紗,露出一張清絕面容。
裴玄眸色一沉。
…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