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裴大人似乎很關(guān)心孤的愛妃啊?
:裴大人似乎很關(guān)心孤的愛妃�。�
吳庸好心提醒,裴文暄卻并未理會,依舊不動如山地站著見禮。
謝淮安輕瞇起眼睛,打量著臺下的裴文暄。
平心而論,裴文暄雖然品行不端,模樣卻生得極好,遠(yuǎn)遠(yuǎn)瞧著頗有幾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
可惜了。
人品太次。
謝淮安“嘖嘖”搖頭,看向裴文暄的眼神有些嫌惡。
見狀,吳庸的腦門上都是汗,悄摸兒地剜了眼裴文暄,心里暗自叫苦。
不知死活的東西!
就算是新貴寵臣又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有幾顆腦袋,竟敢跑到太子殿下面前拿喬?
“裴大人,見到太子殿下不行跪拜大禮,實(shí)乃大不敬之罪,您快趕緊兒的吧!”吳庸見裴文暄還是不動,再次開口催促道。
裴文暄依舊不動,只重復(fù)道:“臣,裴文暄參加太子殿下�!�
“你……”
見他這般不識好歹,吳庸也不由冷了語氣,陰陽怪氣道:“裴大人,莫說您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就算是當(dāng)朝宰相,見了儲君也是要行叩拜大禮的�!�
吳庸話音剛落,易容成侍衛(wèi)的顧云卿已經(jīng)來到裴文暄身后,一腳踹在裴文暄的后膝窩。
只見裴文暄往前踉蹌一步,單膝重重跪地。
似乎是沒想到會被人這般對待,裴文暄怔了怔,隨即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他掙扎著想起來,顧云卿哪里會給他這個機(jī)會,扭著裴文暄的肩膀往下壓,變成雙膝跪地的姿勢。
顧云卿擅長煉毒和用蠱,武功只能稱得上一般,對上那些頂級高手更多還是傾向于智取,而非硬碰硬。
可對付裴文暄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卻足夠用了。
新仇疊著舊恨,眼下好不容易得了個公報私仇的機(jī)會,顧云卿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下手極狠。
裴文暄掙扎不開,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
自從他登科及:裴大人似乎很關(guān)心孤的愛妃啊?
顧云卿抬眸看了他一眼,收回刀,退到一邊。
謝淮安看著跪在地上的裴文暄,并未讓他起身,勾著唇角問道:“裴大人特意來東宮求見孤,所為何事��?”
有了剛剛那番教訓(xùn),顧云卿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裴文暄不敢再造次,恭恭敬敬地回話:“回殿下,臣奉旨查案,請殿下告知臣當(dāng)日遇刺的細(xì)節(jié),以便查案。”
“孤不能告訴你。”
謝淮安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孤當(dāng)時還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
裴文暄一愣,隨即問道:“那……不知可否請?zhí)渝锬锍鰜砘卦挘俊?br />
瞧瞧,這話說得多不要臉。
謝淮安斜眼乜他,驀地嗤笑一聲,道:“太子妃突然風(fēng)寒,身子抱恙,恐怕無法出來配合裴大人查案�!�
“怎么會突感風(fēng)寒?”裴文暄面露急色,“太子妃娘娘現(xiàn)在好些了嗎?”
謝淮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意有所指道:“裴大人似乎很關(guān)心孤的愛妃��?”
裴文暄臉色一白。
關(guān)心則亂。
裴文暄這才恍然驚覺自己剛剛情急之下說錯了話。
恐怕太子現(xiàn)在心里開始懷疑他和大小姐有私情了。
他倒是沒什么,只是大小姐……
“回殿下,臣只是為了盡早查明案情,別無他想�!迸嵛年褟�(qiáng)作鎮(zhèn)定,恭敬地回道。
謝淮安笑而不語。
裴文暄被他意味不明的笑盯得頭皮發(fā)麻,僵硬地跪在地上。
他倒不是擔(dān)心會給他們夫妻帶來什么困擾。
他巴不得顧云瑤夫妻不和,他好趁機(jī)上位呢。
他怕的是,謝淮安會惱羞成怒,直接殺了顧云瑤。
那樣他所有的計劃都會被打破,他還是沒辦法得到顧云瑤……
這邊裴文暄腦子還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
另一邊,重新回到謝淮安身側(cè)站定的顧云卿,在裴文暄看不到的地方,惡狠狠地瞪了謝淮安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廢話怎么那么多,是嫌自己頭上還不夠綠嗎?你直接問他皇帝召他說了什么不就好了�!�
“稍安勿躁,”謝淮安安撫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而已�!�
顧云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剛想說“她比誰都清楚裴文暄是個什么貨色”,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謝淮安又慢悠悠地開口道:“而且你加戲也沒告訴我啊,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可沒有你踹他這一腳�!�
“……”
顧云卿一臉無語。
現(xiàn)在是糾結(jié)這些事情的時候嗎?
就在這時,臺下突然傳來裴文暄低沉的聲音:
“太子妃娘娘于臣有救命之恩,臣對太子妃娘娘只有感激和崇敬之情,絕無任何覬覦之心。”
“臣此生唯愿太子妃娘娘平安喜樂,除此之外,別無他求,只求殿下可以善待太子妃娘娘,臣愿意為殿下馬首是瞻,死而后已!”
“請,太子殿下明鑒!”
言罷,裴文暄俯身叩首在地板上。
顧云卿一愣,詫異地看向謝淮安,謝淮安得意地朝她挑了下眉,小聲道:“都說了,稍安勿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