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警察瞧見他們的打扮和田甜臉上可疑的紅暈,立刻明白了他們?yōu)槭裁磿䦟窍履敲创蟮膭屿o一無所知,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你們是這家的主人吧,底下打起來了,跟我們去看看吧�!�
“打起來了?”裴與淵臉上寫滿了疑惑,像是忽然間不能理解他們的話了似的反問,“誰和誰?我家里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警察一邊帶他們下樓一邊解釋情況:“是你的岳父岳母和你家里的園丁保姆”
裴與淵聽他把田父田母稱呼為自己的岳父岳母,臉色登時變得不好看起來,而等他見到滿臉是血的張叔和受到了牽連的劉姨,表情更是跟結了層冰霜似的。
此時田父已經因為對警察出言不遜被按在了地上,而田母則席地而坐,正在撒潑,他們見裴與淵和田甜下樓來了,立馬開始大呼小叫。
“女婿,你可算來了,我就是替你教訓一下蹬鼻子上臉的傭人,他們竟然就把這些小片警叫來了,我說你是我女婿,他們非但不對我恭恭敬敬的,還敢對我動手,你快讓他們把我放開!”
“不行,不能這么輕易放過他們,得打電話給他們領導,把這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小片警馬上都開除掉才行”
兩人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丟臉,還在得意洋洋的使喚心目中的女婿。
田甜知道裴與淵向來愛面子,見他顯而易見的是不高興了,連忙沖著父母使眼色道:“爸,媽,你們快給警察道歉,別再瞎折騰了�!�
她說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裴與淵的臉色,是生怕他對父母的不滿會蔓延到她身上,偏偏田父田母還看不出火候,任在囂張的使喚人。
田父覺得自己丟了面子,說話更是很不客氣,沖著裴與淵威脅道:“你這件事要是不能辦的讓我滿意,就別想娶我女兒!”
“爸!你胡說什么呢?!”田甜嗓音尖利的想要勸阻,但已經來不及了。
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
裴與淵睨田父一眼,直接轉過身去,一邊往樓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那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你女兒帶走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邁步上了臺階。
按著田父的警察連忙追問:“裴先生,你是這家的戶主,事情又是在你家里發(fā)生的,你不在場的話,事情該怎么辦?”
裴與淵既是劉姨和張叔的雇主,也是田父口中的女婿,于情于理都該留在這里才對。
可他只停頓了一瞬,平淡的交代道:“我公司還有事要處理,顧不上這些事,就辛苦你們公事公辦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再次邁步向前走去,很快就“砰”一聲關上了臥室門,擺明了是不許田甜跟過去的意思。
天底下哪里會有用這樣惡劣的態(tài)度對待岳父岳母的女婿?
警察們面面相覷,雖然不明白這一家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張叔滿臉是血的坐在旁邊,擺明了是傷的不輕。
這種情況下顯然是先把事情的經過理清楚來的更要緊。
按著田父的警察跟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伸手就要往腰間摸手銬,看樣子是要將他給押回警局。
到時候故意傷害的罪名跟襲警一疊加,少說也得去牢里住上幾個月。
田母欺軟怕硬,見警察竟然來真的,拍著大腿嚎啕道:“沒天理了!老頭子,咱們兩個好不容易把閨女養(yǎng)這么大,就想在這里享享福都不行,早知道會有今天,就不該過來探望她啊”
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仿佛他們兩口子真是被欺負的無辜老人,而非不久前還在蹬鼻子上臉,得意洋洋用開除威脅劉姨的小人。
張叔的傷是被田父一拳砸在鼻梁上打出來的,他疼的頭暈目眩,見田母竟然還敢顛倒黑白,氣的指著她說:“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兩口子打的我,你們千萬不能放過他們,我追究到底!”
“對,我也能作證�!眲⒁谈屑埵宄鍪窒嘀�,又對裴與淵不耐煩的表現寒了心,這時便堅定道,“大不了我被開除,等太太回來,我就告訴她不在這里干了!”
溫涼在的時候,裴家何曾出過這樣的大亂子?
田甜見他們兩個統(tǒng)一戰(zhàn)線,裴與淵又是一副煩了她家里人的模樣,急的再顧不上去端未來裴太太的架子,低聲下氣的來到張叔面前說:“這次是我爸錯了,該有的賠償都會給,就算了吧?”
“你倒是能屈能伸!”張叔對她深惡痛絕,見她湊過來求情,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的真面目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等警察走了,你馬上就會換一副嘴臉!”
他態(tài)度如此堅決,擺明了是不可能會松口了,剛被她父母大肆羞辱過的劉姨更不會答應。
田甜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眼見他們是勸不動了,便想著去勸警察,奈何公職人員壓根不吃她這一套,當場嚴肅警告道:“請你不要干擾我們執(zhí)法!”
眼見罵罵咧咧的田父就要被帶出去,裴與淵也換好衣服下樓來了。
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是指望著他站出來主持公道,或者隨便說點什么也好,可他卻對包括自家雇員在內的張叔和劉姨都視若無睹,就這樣徑直出了房門。
“先生!你等等我!”
田甜伸手攏住睡衣領口,連拖鞋都來不及換掉,直接就追著裴與淵跑了出去,她趕在他上車前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開口道:“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爸媽苦慣了,難免不太體面。”
說這話時,她害臊到了臉紅的地步,是自己也覺得父母的言談舉止太過粗俗,實在是難以跟裴家的別墅匹配,可來都來了,他們一家無論如何都要在這里長長久久的住下去。
裴與淵一想到田父把他當成女婿使喚的模樣,心里就止不住的來氣,連帶著對田甜也多了幾分不耐煩:“松手�!�
這是真的恨屋及烏,遷怒于她了。
聞言,田甜立刻將裴與淵的衣袖攥的更緊了,她繞到他身前,放柔嗓音道:“我知道你忙,也不是存心打擾你的,只是想告訴你,以后我一定會規(guī)勸我爸媽,絕對不讓他們再出來丟人現眼!”
她為了向裴與淵表衷心,不惜在言談間極力貶低田父田母,若是換了旁人,必然會聽的直皺眉頭,偏偏他對此受用的很。
裴與淵最欣賞田甜的地方就是她永遠也越不過他去,是只能依托他的菟絲草,這時見她還算有眼力見,稍稍放緩態(tài)度道:“放心,你是你,你爸媽是你爸媽,我沒有生你的氣�!�
田甜緊緊抓住這個突破口,將攥緊衣袖的手摟到他腰間,故作嬌弱的繼續(xù)吹耳邊風:“這次確實是我爸媽做的太過分了,你放心,我肯定會送張叔去醫(yī)院,絕不讓這件事影響到你的工作�!�
裴與淵正處在事業(yè)上升期,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被丑聞影響到公司股價,而田父田母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踩在他雷區(qū)上跳舞。
田甜在心底叫苦不迭,面上還要繼續(xù)說好話哄他,甚至拋棄自尊,主動誘惑道:“等你回來,我穿新買的那套情趣內衣給你看好不好?就是兔女郎的那套”
說到后來,她話音低到了令人心里發(fā)癢的地步。
裴與淵關鍵時刻被警察的敲門聲打斷,本就沮喪郁悶的很,這時想到那套令人眼紅心跳的衣服,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