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越是這種危機時刻,昭裕的心態(tài)越平穩(wěn),他好像超脫了現(xiàn)實情境,來到了一個旁觀者的位置。
以這個距離要想用一把剛剛修理好未經(jīng)調(diào)試的手|槍,隔著數(shù)十米的距離命中那直徑只有不到兩厘米的安全繩,是一件對于任何人來說都不算簡單的事情。
但昭裕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這是從無數(shù)次槍林彈雨的實戰(zhàn)中建立起來的。
何況八年前剛上警校的降谷零能做到的事情,他沒道理做不到。
然而,就在他準備扣下扳機的那一剎那——
[加油契約者!我很看好你哦~]惡魔那敷衍至極又帶著看笑話的惡意的嗓音在昭裕的意識海中響起,害得他手一抖,差點射偏。
昭裕冷下臉:[閉嘴,不要出聲。]
[這就是你對待契約者的態(tài)度嗎?好歹我們之間已經(jīng)刻下了永恒的印記,你的靈魂將永遠與我同在。恬不知恥地說一句,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
[你很有自知之明。]——特指“恬不知恥”。
昭裕放慢呼吸,打定主意無視惡魔的聲音。
可惡魔先生好像非要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搗亂:[不調(diào)試手|槍精度的話,再厲害的射手也會出錯吧?]
[有什么辦法可以設(shè)置大腦屏障屏蔽討厭的人嗎?]昭裕真心實意地詢問。
與惡魔交談似乎沒有影響到他的狀態(tài),話音在意識海中落下的瞬間,扳機扣下。子彈出膛時,早已形成的肌肉記憶飛速做出調(diào)整!
“砰——”
正好命中安全繩。
鬼冢八藏脖頸驟然一輕,連帶著工人直直朝下方墜落。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迅速行動起來,一人一個接住了鬼冢八藏和倒霉的工人。
“呼!呼!呼!”鬼冢八藏臉都青了,獲救后他躺在降谷零的懷中大口大口喘著氣。
“喂!教官!鬼冢教官!!”伊達航不住搖著鬼冢八藏,“深呼吸啊,鬼冢教官!”
唔。
看教官現(xiàn)在一副“終于獲救了”的慶幸模樣,昭裕卻在想,他作為教官其中一個救命恩人,這時候的請假條應(yīng)該很容易獲批吧?
[咔吱]
惡魔先生啃著蘋果說,[在你的時間線上,你也承擔(dān)著射擊手的角色嗎?我怎么記得是降谷零?]
昭裕:[……你為什么知道?]
[我說過的,你的一切屬于我,理所當然也包括記憶。]
昭裕沉默了。
是的,在他的世界,八年前發(fā)生了一模一樣的意外。只是他那時候剛招惹了鬼冢教官,被他罰去打掃行政樓,無緣這場意外。
當然,他不甘示弱地弄壞了教官辦公室的窗戶,最終以另外一種方式和同期們并列警校最令教官頭疼的學(xué)生榜首。
所以說他這周目真的已經(jīng)非常收斂了!
[喂,惡魔。]昭裕忽然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