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主她來了
“哥哥!”
小七瞬間換了一副面孔,哭著撲進謝將時的懷里,指著沈棠梨罵:“這個賤女人趁你不在欺負我,哥哥快把她趕出去�!�
“小七!”
謝將時臉色一變,厲聲打斷她,然后朝沈棠梨跪下:“小七年紀小不懂事,還望小姐莫怪�!�
“哥哥你跪她干嘛!”
小七滿臉不可置信,她拼了命想把謝將時拉起來,他卻紋絲不動。
接著她又把目光移向沈棠梨,滿臉的怨毒。
沈棠梨也看著她,歪了一下頭,笑得眉眼彎彎。
小七終于徹底被激怒了,她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謝將時彎腰磕頭。
沈棠梨走到他面前蹲下,玉白的手指勾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
近距離觀察下,沈棠梨發(fā)現謝將時的五官是真的好看,精致立體,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常年日曬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他的嘴唇很飽滿,沈棠梨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摸了上去,很軟,突然就想到了昨晚的口感。
她的眼神變得幽深,惡作劇的心理涌了上來:“想要我不計較,謝大人拿什么來換?”
謝將時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眼里的暗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一切都聽小姐的。”
“呵�!�
沈棠梨站起來,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丟到他懷里,“拿著它,去叫你家知府大人來見我,讓他把所有能用的人都帶上�!�
謝將時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此時亡羊補牢已經來不及,下官的意思,還是驅散百姓為上策�!�
沈棠梨表揚的看了他一眼:“你努力這么多天,有成效嗎?”
謝將時沉默了。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有的時候適當使用暴力,效果更佳喔。”
百姓可能會愛戴一位清廉的縣令,卻不會害怕他,但是軍隊就不一樣了。
謝將時走后,沈棠梨帶著玉蘭在附近轉了轉,沒有發(fā)現小七的身影,倒是撿到了幾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玉蘭一臉高興地跑進水坑里跟大魚搏斗,絲毫沒有發(fā)現憂心忡忡的沈棠梨。
謝將時的家跟大壩位于同一個地平線上,此地出現大魚說明什么?
沈棠梨爬到一處小山丘上,發(fā)現大壩兩側都有巨石形成的大山,只要爬到山頂,應該能避免這場大禍。
心頭頓時松懈下來,她招呼玉蘭跟上:“抓那么多又帶不回去�!�
玉蘭依依不舍:“自從離開京城,小姐都多久沒吃到葷腥了�!�
沈棠梨好笑的掐了一把玉蘭的臉蛋,“走吧。”
兩人又逛了會,回到小院時,外圍已經站滿了無數的官兵。
江南知府跪在門前:“微臣鄭承平,參見長公主!”
沈棠梨目不斜視,徑直越過他朝里走去。
鄭承平擦了擦額角的汗,又跪著挪到院子里,俯身額頭磕在地上,朗聲求饒:
“微臣不知長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長公主降罪�!�
玉蘭搬來屋里最好的一張椅子,沈棠梨坐下去,渾身氣勢猛然一變,天家貴胄的威嚴壓的鄭承平抬不起頭。
“鄭承平,你好大的膽子!”
鄭承平連忙將身子壓得更低,聲音都在顫抖:“求殿下恕罪。”
“哼,本宮奉命治水,賑災糧先行,為何遲遲不見你動作!”
“殿下明鑒,賑災糧在欽差大人手上,微臣冤枉啊。”
已經第二次聽見欽差的名號了,沈棠梨眸色微沉,巡視一周不見其蹤影,“他人呢?”
“回殿下,跟著謝將時往西去了。”
西邊,大壩的位置。
沈棠梨剛要起身,就見謝將時回來了,身邊赫然是翟鶴鳴。
沈臨川果然還是派他來了。
這都不要緊。
因為沈棠梨居然在翟鶴鳴身旁看見了宋桑寧!
霎時間,沈棠梨瞳孔劇烈收縮,痛苦的回憶一股腦涌了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臉色鐵青,指甲深深摳進椅子的扶手中,依然不能緩解心中殺意萬分!
翟鶴鳴卻以為,她的殺氣是沖他來的。
“殿下,好久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想到那晚她也是用這樣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翟鶴鳴腹中一熱,不過腦的話就吐了出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詭異,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謝將時跪著,目光剛好看見她斷裂的指甲在流血,心中異樣一閃而過。
沈棠梨卻突然氣笑了。
“翟將軍身體硬朗,都能出遠門了�!�
“托殿下的福,臣現在生龍活虎著呢。”
他齜牙笑得吊兒郎當,目光炯炯,沈棠梨莫名想起了昨晚的流星。
那么明亮,真想把它剜了。
她咬牙切齒:“本宮不是說了疏散百姓,爾等還在此做甚?!”
“且慢!”
宋桑寧突然出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作為女主,她的樣貌無疑是最美的,聲音清脆,宛如山澗潺潺,合體的藏青色勁裝,更添一分英氣。
“那座大壩我去看過了,根本就沒有那么嚴重,當務之急應該改堵為梳,拓寬河道,從右側山體開鑿出一條河道來泄洪。至于為什么是右側,一來那里的山體不是垂直的,可以適當延緩水流速度,不至于沖擊太過導致山體滑坡,二來那里的石頭比較脆,時間緊更容易鑿出河道來�!�
宋桑寧侃侃而談,就連謝將時都對她豎起了敬佩的目光。
沈棠梨瞇起眼睛,還沒說話呢,宋桑寧看過來的目光帶著不易察覺的鄙夷,語氣更是陰陽怪氣:“不懂治水的人就不要瞎摻和了好嘛,輕重緩急都不知道�!�
沈棠梨深吸一口氣,明知故問道:“你是什么人?”
宋桑寧一臉得意:“我叫宋桑寧�!�
“是何身份?”
宋桑寧愣住了。
她是身穿的,官府都查不到她的來歷,在這個時代,沒有身份路引的人是會被當成奸細的,要么就是當成奴隸,隨意發(fā)賣。
要是追究起來,她一百條命都不夠抵。
“見了本宮為何不跪,誰給你的膽子?”
沈棠梨步步緊逼,宋桑寧還沒吭聲,翟鶴鳴突然一把拉她到身后藏著,挑眉對上沈棠梨:
“她是臣的姬妾,公主連這也要管?”
沈棠梨惱恨地看著他:“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人沒有規(guī)矩,你更沒有,來人,拖下去,杖責!”
“住手!”宋桑寧又沖到翟鶴鳴面前,“長公主也太不講理了,我們是來幫你的,你居然恩將仇報,既然如此,休怪我袖手旁觀。”
周圍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里是大磬,沈棠梨是大磬長公主,只要是大磬的臣民,就沒有“幫她”一說。
更何況此次治水抗洪,原本就是翟鶴鳴的任務!
眾人欽佩的目光瞬間化為驚疑不定,看向宋桑寧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哦?”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忍不住笑:“怎么?翟將軍這是要造反?”
宋桑寧又搶先開口:“你別血口噴人,翟鶴鳴一聽到你的消息連飯都不吃就來了,結果剛見面你就要杖責,你們這些上位者,就是這么草菅人命的嗎?”
沈棠梨感覺自己的邏輯都快被攪混了,她頭疼的下令:“把此女的嘴縫上�!�
一直沒反應的翟鶴鳴終于出聲了,他慢悠悠跪下,眼神直勾勾盯著沈棠梨看:
“殿下,臣愿受罰,還請殿下……網開一面�!�
明明是求情,語氣里卻沒有絲毫急躁,仿佛根本不在乎宋桑寧的死活。
沈棠梨不悅的看了玉蘭一眼,玉蘭秒懂,走上前一腳踢在宋桑寧膝蓋窩上,讓她跪下后又狠狠扇了她五個巴掌。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宋桑寧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直到嘴上傳來清晰的疼痛,她才憤怒地看著沈棠梨。
想開口,玉蘭的巴掌就在旁邊虎視眈眈。
而全程,翟鶴鳴就在一步之遙,也沒有阻止。
沈棠梨的氣終于消了些許,但是她才不會放過翟鶴鳴呢。